云語汐比平時晚了幾分鐘出門，旁邊主臥的門緊閉著，她心想夜韓早已下樓，或是在睡懶覺。

算了懶得管他，免得又惹得人家發怒。

如此想著，云語汐慢悠悠下了樓。

餐廳。

夜韓已經在用餐，殷寶華在等候云語汐，阿元在她旁邊站著。

見云語汐姿勢古怪地走進來，阿元先是一驚，隨即裂開嘴無聲地笑了起來。

云語汐在殷寶華身邊坐下，并掃了一眼對面正喝湯的夜韓。

因為離得近所以能夠清楚地看到他有兩個黑眼圈。

這家伙昨晚肯定熬夜了，她心想。

“語汐丫頭，昨晚睡得好嗎？”殷寶華握著她的手問。

“挺好的，奶奶。”她撒謊道。

渾身酸痛像被人打了一樣，走路膝蓋不能完全伸直，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反正奶奶看不見，所以隨便她怎么說。

云語汐進食沒什么胃口，因為昨晚發生的事情，無法讓她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隨便吃了點東西，云語汐便與奶奶道別。

因為夜韓比她先吃，所以結束用餐的時間幾乎與她同步，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餐廳。

伸著腦袋見他們走遠了，阿元這才神神秘秘地走到殷寶華身邊，快要笑得合不攏嘴，“老夫人，恭喜您，就快當外曾祖母啦！”

“阿元，詳細點說，你見到什么了？”殷寶華著急中帶著點喜悅。

“少爺有兩個黑眼圈，能讓他熬出兩個黑眼圈，說明那可是一個晚上沒睡！您猜少奶奶怎么著，她可是這樣，兩個膝蓋微微彎曲，稍微帶點外八字，走路慢慢悠悠。咱們都是女人，知道這種情況是……”阿元邊說邊模仿動作。

“是小兩口折騰了一個晚上！”殷寶華搶過話茬，“我就說嘛，這兩家伙今天早上怎么不一塊下來，原來是害羞不好意思！”

“可不是嘛，老夫人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韓兒這孩子，就喜歡裝，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指不定心里得多喜歡人家！多虧得他昨晚讓我救急，真是孺子可教……”殷寶華喜不自禁，拉著阿元聊開了。

——

云語汐坐在車里一直走神著。

從見到陳冒第一眼到現在為止，她發現他一直微微笑著合不攏嘴。

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身旁的男人如雕塑一樣坐著一言不發，不知什么時候他戴上了一副墨鏡。

云語汐覺得這氣氛比以前更尷尬。

她想起昨晚那個蜻蜓點水式的吻，想起他那厭惡她的吼叫，想起奶奶說的話，想起媽媽打的電話，再想到云效不知在哪個角落隨時等著她……

頭很痛，像要裂開一般。

在荷花雨下車以后，她飛快地找到公司的車。

她感到很奇怪，人在應急的時候，會忽視自己原有的不適。

比如她為了避開云效，她能夠飛快地跑，等重新坐回車里靜下來，才會覺得哪哪都痛。

半小時后，車子在泊啞公司大廈前停下。

泊啞的主辦公區和生產區是分開的，主辦公區在G城最旺的地帶，公司的車常停在大廈前開放式場地的專用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