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不周有些苦惱和困擾，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要去告訴眼前的老人，自己是假的人，啊呸，不是真的人，啊不不不，這也不對。

看夜老之前的反應，自己要是這么說了，估計還是會被他當成摔壞了腦子吧。

或者說，告訴夜老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夢境，都是虛妄？

呃...夜老不是真的人這種話題一旦說出口，被他罵一頓已經是最小的懲罰了吧？

不管了不管了，肖不周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些可怕的念頭甩出了腦海。

不得不說，做人呢，有時沒心沒肺也挺好的，至少在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不會太過于在意。

就比如肖不周，他遇事會糾結一陣子，但是當發現自己什么問題都沒能得到答案，那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這會兒他甚至很光棍地想著反正是做夢，這個夢會怎么發展下去才是更令他好奇和想要知道的。

一旁的夜老靜靜地看著肖不周陷入沉思最后又似有所悟，微笑著說道：“怎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

肖不周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沒有，還是什么都記不起來。”

夜老點了點頭，繼續寬慰道：“沒關系，我之前也說過，往事不一定是好事，一切向前看吧。”

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刑訊間那邊的通道里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不多時，有兩名黑衣人押著一個長相憨厚的青年走進了刑訊間，眼尖的肖不周一眼就看出來其中一個黑衣人正是索捕頭。

“他們這是要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這群人除了四處抓人和拷打犯人做不出什么事來。”夜老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城市的治安不就需要他們來維持么？這些是他們份內之事吧？”肖不周有點想當然地說道。

“維持治安？就憑他們？哼哼，簡直就是個笑話！”夜老冷笑著繼續道：“這些帝國的走狗早已不是五百年前那支黑牙了，連初級劍士都沒有幾個，平時就只會欺負一下普通人！”

“五百年前？黑牙？”

“哦，古靈帝國的歷史估計你也全忘了吧？就跟你提幾句好了。”夜老來了興致，解釋道：“那是五百年前古靈帝國建國初期時的一支精銳部隊，綽號黑牙，一向以追蹤、偵查、刺探聞名古靈大陸，當時能選拔進入這支部隊的最低標準就是中級劍士。后來天下平定，這支部隊就被轉為治安部隊分散到了各個城池，負責偵查與緝兇，現在經過了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啦。”

肖不周聽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噢，原來是這樣，不過您好像對這些人不怎么看的起啊？”

夜老頗有些自傲地昂首道：“那是當然，如果不是那個石城主親自動手，僅憑這些黑牙的人根本就抓不住我！”

想到這里，夜老又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唉，這也就是我，如果換做是普通人，還是根本抵抗不住這些黑牙的酷刑的，就比如說，那個年輕人！”

肖不周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兩個黑衣人正手腳麻利地將那個青年綁在了一具十字形的刑具上。

綁完后，其中一位黑衣人對青年說道：“小子，你知道這里是哪吧，既然你到了這里，不交待清楚就別想再出去了！”

青年人低著頭，良久才悶悶地回答道：“我只是個鐵匠學徒而已，不知道要交待些什么呢？”

“哼！你少裝蒜！”另一名黑衣人說道，“我問你，你所在的鐵匠鋪前幾天是不是接到了一個神秘人的送來的物品？”

“什么物品？我不知道啊。”青年有些茫然地搖搖頭說道。

“還說不知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肖不周聽了半晌，卻一句話都沒聽懂，只聽出那個索捕頭似乎是在審問那個青年，而且還不怎么順利的樣子。

“咳咳。”肖不周咳嗽兩聲，對夜老說道：“夜老，他們在說些什么呢？”

夜老似乎對那邊的審問沒什么興趣，他掏了掏耳朵，仔細聽了幾句才說道：“好像是和鐵匠鋪得到了什么東西有關，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正說話間，一聲慘叫聲突然傳來，夜老撇了撇嘴說道：“這群廢物，問不出什么來就只會動刑！”

肖不周連忙抬頭向那邊看去，只見索捕頭又拿出了那根黑色短鞭，正使足了力氣抽向青年的胸口。

“啪！”

鞭聲又脆又響，在青年胸口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紫紅色鞭痕，疼得青年又是一聲慘叫。

肖不周之前雖然也聽到過鞭子抽人的動靜，可眼睛直接看到卻還是第一次，這感官的刺激如此直接，就仿佛鞭子是抽在自己身上一樣，看得他眉頭直跳。

“啪！”又一鞭子抽出，索捕頭惡狠狠地問道：“說！那件物品是什么？”

連挨了三鞭子，青年疼得臉都有些扭曲了，他嘶嘶地抽著涼氣，勉強說道：“我、我真不知道，掌柜的不讓我們接觸這些。”

索捕頭和另一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由那黑衣人繼續問道：“你難道一點都沒看到什么？還有，你們老板突然失蹤了，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真的什么都沒看到。”青年搖著頭，“老板也沒說要去哪。”

“好，很好，那我就幫你好好回憶一下！”索捕頭獰笑著舉起了短鞭，隨后又是一陣皮鞭抽打聲，伴隨著陣陣慘叫聲回蕩在牢房里。

面對如此殘忍的一幕，肖不周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移回了目光問夜老道：“這些人就不怕把人打死了以后什么都問不出么？”

“打死？之前被他們打死的人還少嗎？”夜老嘆息道，“這些人辦案一向都靠捕風捉影，不管有沒有證據，先抓起來再說。”

頓了一頓，夜老繼續說道：“更何況，刑訊逼供本來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除了那些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誰能承受得住他們的嚴刑拷打？”

肖不周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弱弱地說道：“難道就沒有人能管他們，任憑他們胡來？”

“有啊，靠這個！”夜老伸出右手，緩緩握成了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