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站在宮殿外，聽見后方傳來的腳步聲，轉身看去，正好看見聞素抱著懷里的少年慢慢走近。

他挑了挑眉。

小狐貍半年前就已經化形了，當時斬月正好來了一次，親眼看見它化為了七八歲的孩子。

不是沒見過神獸化形，不過這么早就可以化形的神獸他還真沒見過。

但是一想聞素不知來歷的身份，對此斬月也不那么驚訝了。

“你又來做什么？”聞素將聞澌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腦袋。

聞澌轉了個圈，繞到聞素身后，抱著聞素的腰，露出的一雙緋紅的眼盯著面前的斬月。

斬月沒注意到聞澌，他這次過來主要是出去一段時間，順道給聞素說件事。

“修真界這半年出了件事，還鬧得挺大的。”他知道聞素對這些不感興趣，就長話短說。

“修真界出了人殺人狂魔，聽說專門殺害天賦高的宗門弟子，半年來已經有將近十個弟子遇難，基本上都是各個宗門的精英。”

“之前主要是修真界的人在到處尋找兇手，不知為何，最近突然有流言是魔修干的事。”

“有證據？”聞素淡淡地道。

“沒有。不過有人陰謀論呢，總覺得是魔修怕修士里有天賦的人太多，專門派人刺殺的呢。”

斬月諷刺一笑。

“那我們魔修還真是厲害，冒著危險潛進修士的宗門，只為了殺一些無關的人。還沒被任何人發現。”

“我們又不是閑得慌，拿命去玩。”

聞素看他。

“你現在就挺閑的。”

“......”斬月無語地看了聞素一眼。

“我很認真地在說正事好嗎？”

“這是什么正事？”聞素不怎么在意。

“正要招惹過來了，打回去不就是了。”她語氣淡淡的。

確實，魔修一般脾氣都火爆，惹到了一般當眾就會打回去。

到時候真要是無緣無故扣帽子上來，誰也不帶怕的。

斬月打開扇子，“那就沒事了，我就路過。”

斬月視線一晃，不經意看見了正盯著他的聞澌。

聞澌抓著聞素的衣服，露出的一雙緋紅漂亮的眼睛看著他。

他的眼神永遠都是那么清澈單純，可是當你撞進他的眼中，卻覺得寒意撲面而來。

斬月瞇了瞇眼。

那根本不是單純，而是冷漠。

對一切事物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不...或許要拋開一個人。

斬月看了一眼他緊抓著聞素的手。

無聲地笑了笑。

“你笑什么？”聞素看他。

聞澌站在聞素身后，視線盯著他。

“沒什么。”斬月轉頭，“既然沒事了，我就走了。”

“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斬月身形消失后，聞素低頭看了聞澌一眼。

聞澌抓著手中的衣服，無辜地眨了眨眼。

“主人？”

聞素伸手，把他拉開。

聞澌眼睫輕扇，眼中劃過一絲晦暗，仰頭委屈地看著聞素。

“去修煉。”聞素聲音平淡地傳來。

“好吧。”

聞澌慢吞吞地放下手，走進殿內。

背對著聞素的臉上還有點委屈，眼中是深刻的藏于其中的眷戀與，占有欲。

他是神獸，獸類天生的性格，自己的獵物，不允許別人一絲一毫的窺竊，并且時刻想要圈在懷中。

雖然他很想一直待在主人身邊，但他很清楚，如果他不聽話，她隨時都有可能拋棄他。

主人很強，強大到，即使他一直不停的修煉，卻至今也看不透主人的境界。

這也意味著，一旦主人拋棄他，他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聽話，他也努力地修煉，想要觸碰到主人。

聞素在后面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她對感情有著超乎其本人的敏銳直覺，雖然有時候她并不需要這些，但這就像是一個被動技能，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大概也正因如此，才讓她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平淡。

對于小狐貍的感情，聞素早就察覺。

只是不在意罷了。

對于她來說，小狐貍，只是這個位面的一個過客。

不論是之前還是之后，她還會在數不清的位面里去，遇見更多的，不同的人或是其他。

他們都是她的過客，留不住，不能留住，也不想留住。

聞素想了想，大概再過不久，她就要離開這個位面，去下一個位面。

到時候，小狐貍也有了自保之力，只要不作妖，就可以在這個世界安穩地活下去，算是聞素對它最后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