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談，沒有會可以約。”顧君時笑了笑。
“不談？”她愣了一下，有些吃驚地看向他，“為什么不談啊？你人挺好的呀。”
“我人要好要談嗎？”他反問，眼睛看著她。
“對啊，很多人都在談。”
“很多人又不是我。”
“為什么啊？”她跟上他的步伐，“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
“沒談過很稀奇嗎？”
“真沒談過啊？”她一臉震驚，抬手拍拍他的肩，“沒想到，你還挺純潔的。”
“……”顧君時一臉郁色，并沒有被夸獎后的快樂，嗓音淡淡道：“一個人挺好的，自在。”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顧家。
顧君時說：“回去吃飯吧，晚上早點(diǎn)過來。”
“行。”
她拎著他給的零食，屁顛顛地回家了，晚上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蘋果過來。
“你們家有削皮器么？”
顧君時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本書再翻，“你要干嘛？”
“削蘋果啊。”她把蘋果給他看，“你去拿來，我來削，順便也幫你的削一下，平安夜一起慶祝，吃蘋果。”
“……”顧君時說：“你等下。”
他下樓去拿削皮器。
手機(jī)沒帶，就放在茶幾上。
蘇紓拿著蘋果坐下。
手機(jī)屏幕亮了，真不是她要偷看，而是手機(jī)亮的時候，她剛好低下眸子，就看到了那條消息。
陸笙：【晚上要出來走走……】
后面一段話看不見，蘇紓也不好意思拿他手機(jī)看，就捧著蘋果，等他回來。
顧君時很快回來，把削皮器扔給蘇紓，“快點(diǎn)吃完要復(fù)習(xí)了。”
“別催我啊，好好一個節(jié)日，氣氛都被你破壞了。”她拿著削皮器，見他去看書了，完全沒留意到手機(jī)的簡訊，便說：“你剛好像有短信。”
“哦。”顧君時放下書，拿起手機(jī)。
蘇紓的注意力不由自主投了過去。
顧君時拿著手機(jī)，看完短信只是放下了，沒有回復(fù)。
蘇紓問：“她喜歡你啊？”
這話一說完顧君時的眼眸就射了過來，蘇紓直覺自己說錯話，立刻解釋，“我可沒偷看你短信，是頻幕自己亮的，我只看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
“嗯。”他應(yīng)了一聲，又拿起書。
蘇紓有點(diǎn)不理解，人班花平安夜約他出去散散步，他居然不回復(fù)？這是怎樣的鐵石心腸啊。
蘇紓削好一個蘋果，拿給他，“要嗎？”
他看了一眼，“這不是你自己的嗎？”
“我吃我的，我吃你的唄，一樣，你的在哪里？”
顧君時默了默，才說：“書包里。”
“拿出來啊。”說著自己伸手去顧君時書包拿，那個蘋果還裝在盒子里，動都沒有動過。
蘇紓說：“連盒子都沒有打開，你珍藏啊？”
“就放著。”
“哦。”她繼續(xù)削蘋果，三兩下就削完了，把蘋果拿到嘴邊咬了一口，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的側(cè)臉看，“陸笙的短信，你真不回嗎？”
“回什么？”他反問。
“去不去總要給人家一個答案吧。”
他沉吟片刻，“你說的有道理。”
拿起手機(jī)，兩三下回復(fù)。
蘇紓看著他打字，心里莫名其妙就緊張，問他，“你回了她什么？”
“不去。”
“你不去？”
“嗯。”
蘇紓嘴角揚(yáng)了起來，一邊吃蘋果，一邊看著他的側(cè)臉，忽然就嘴賤來了一句，“你長得可真好看。”
“……”顧君時扭過頭來，“你說什么？”
“額……”意識到自己的話，她愣了愣，趕緊搖頭吃蘋果，“沒沒，亂說的。”
在他拒絕完陸笙后，她的心情明顯愉悅，然后就覺得他很帥，開始夸他……
這做法，明顯是在撩他啊。
顧君時凝著眉，好像在想她到底什么意思。
蘇紓說：“你蘋果還不吃嗎？外面那層都要氧化了。”
“吃。”他應(yīng)了一聲，開始吃蘋果。
這場尷尬就這么過去了，蘇紓松了一口氣，可是吃著吃著，她又忍不住開始八卦。
“顧君時，你真的不談戀愛嗎？”
“不談。”很干脆。
“為什么啊？”
他挑起眉梢，“高三學(xué)業(yè)這么忙，誰有心思去談？”
“那高三畢業(yè)后呢？”
“也不談。”
蘇紓愣了下，很是震驚地問：“為什么啊？”
“我爸媽要離婚了。”
“啊？”
顧君時抿著唇，相比平時的優(yōu)雅溫和，此刻的他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陰郁和沉抑，“我得照顧我媽媽，還得上大學(xué)，如果分心去談戀愛，只怕平衡不好。”
“一邊上大學(xué)一邊談戀愛不可以嗎？”
其實(shí)這句話蘇紓沒必要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感覺心里挺不甘心的。
顧君時說：“高中畢業(yè)后，我打算跟菏澤弄點(diǎn)實(shí)業(yè)搞搞，到時候可能會很忙，戀愛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你不出國了？”
顧君時抿了抿唇，臉上沒什么表情，“嗯。”
之前父母談離婚的時候，他也茫然過一陣子，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就平靜了，想通了，也成長了。
父母離婚后，他不可能丟下母親一個人去國外留學(xué)的，他得留在國內(nèi)，照顧母親，順便闖一闖事業(yè)。
未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緊要關(guān)頭，他不會選擇戀愛。
一事無成的溫柔是最廉價的東西。
如果真心喜愛一個女孩，更不能在自己一窮二白的時候去招惹她，什么都給不了，有什么意義？
他看了蘇紓一眼，目光深深，只囑咐了一句，“以后好好學(xué)習(xí)，別再像以前一樣了。”
蘇紓竟然無言以對。
按照往常學(xué)習(xí)到十一點(diǎn)，回到家里，她躺在床上，沉默地望著天花板。
其實(shí)今天那番話，她有點(diǎn)試探的意思。
近來顧君時對她太好了，好到……這份感情開始向不可預(yù)知的方向發(fā)展了。
她原以為……
哎！
是她想太多了。
不過他說得也對，他爸媽馬上要離婚了，他又在讀高三，當(dāng)然沒有心思談戀愛了。
而且未來，還要奮斗呢……
那時候，她以為顧君時會陪著她挺久，所以也不是很在意他談不談的問題。
反正他就住在對面，就算上了大學(xué)，也是能經(jīng)常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