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吊紙人
- 將就穿唄還能成神咋的
- 中低海豚音
- 2089字
- 2020-03-26 10:18:18
霍小聰這一下當真被嚇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拿著鏡子,對著整個破廟里所有人悄悄照了一下,發現果然和喜喜說的一樣,每個人照出來的都不是鏡像。
就好像那不是個鏡子,是個錄像機,同步播出所有人正在做的事一樣。
她看了一眼瘋瘋癲癲發著抖的喜喜,忽地輕聲道:“你說,咱們要不然躲出廟去怎么樣?”
喜喜嚇了一大跳,慌忙道:“你說什么!外面有大妖怪啊!”
霍小聰撫胸嘆口氣:喜喜暫時排除嫌疑……
無論如何,既然那三個資深者說這一晚破廟里應該能“熬過去”,那還是不要過于自信,就茍在破廟里的好。
既然喜喜并不是用這種嚇唬自己的方法讓自己出去,那至少目前應該是沒什么問題。
她緊張地坐著,看著周圍的人——
方才吃餅的時候,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姓名。
江芷把農家陸彭的傷勢暫時控制住了,但畢竟失了半條腿,他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睡著;
那書生付之鴻擠在江芷和張青鶴身邊,看起來十分緊張的樣子;
小道士沖元也不知道是真不怕呢,還是太小不懂,一臉無所謂地把玩著手里的劍。
剩下就是三個資深者。
江芷閉著眼打坐,也不知是夢是醒。
張青鶴倒是和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洪羅抱著金瓜錘靠著柱子坐著,看起來應該是他值夜。
霍小聰這時候就有些奇怪——
按理說,任務里是必須要殺死“山魈”的,而剛才逃跑的時候資深者們也說過,那個迷霧里的東西就是山魈。
自己這些新人不出意外應該對那東西束手無策,只能靠資深者……
可資深者們為什么今晚不出去行動,而是在這破廟里“熬著”呢?
是山魈在晚上更難對付,還是他們在這第一晚,還需要維持隊里新人一定“成活率”?
但看后面有四個人落下他們本來都沒打算來救,這這成活率要求應該不高……
所以大多數新人在這個團隊里到底有什么用呢?難道就是做誘餌么?
霍小聰思考了一會,下定了決心。
跟了宮斗冠亞軍活了五年,她有一個最大的經驗——想要活命甚至上位,必須得顯得有用。
她看看三名資深者中唯一還醒著的洪羅,拍了拍喜喜安撫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我想問問,我們這些新人,有什么能做的么?”霍小聰開門見山。
洪羅掃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想做什么?”
霍小聰抿嘴想了想,直接說道:“任務里說殺死山魈,幫忙的也有香火點。我不知道這香火點是拿來做什么的,但想必有用。”
“所以你想幫忙殺山魈?”
“是。”
“富貴險中求,聽說過沒有?”洪羅冷笑一聲,“你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你敢么?”
敢不敢都這個地步了,但聽著洪羅這話倒是有戲。
“我敢。”霍小聰點點頭。
洪羅上下打量她一眼,忽地一笑:“行——你抬頭。”
霍小聰一愣,還是聽他的抬起了頭——
瞬間,她頭皮就炸了起來。
高高的房梁上,正吊著十個活人大小的紙人,其中八個都是忽忽悠悠飄著,唯有死了的那個閨閣小姐和商婦的紙人,像是有實際重量似的,沉沉墜在房梁下。
“這,這是什么……”隨著霍小聰看見這些紙人,付之鴻和沖元也抬起頭看見了,付之鴻瞬間就嚇得驚叫起來。
他這一嗓子不要緊,上頭的紙人,腦袋竟然都慢慢地垂了下來!
“看到了嗎?那剩下的八個空紙人就是我們。”洪羅笑了笑,“誰死了誰就上去。”
霍小聰聽著洪羅慢悠悠的話,看著頭頂上的紙人——
不知為什么,她的目光就是被那個穿著打扮都像是自己剛掉到這個世界時的紙人吸引住了。
那紙人慘白的臉上還打著紅撲撲的腮,舌頭掛在嘴外面,鮮艷欲滴的嘴唇勾著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霍小聰看著看著,就見那用筆畫出來的水杏眼,似乎在盯著自己……
“準備好!”
洪羅從放在地上張青鶴的箭簍里拿出一支竹劍,“嗤”的一聲,就把那紙人脖子上掛著的紙帶射穿了!
霍小聰嚇了一大跳,卻見那紙人慢慢飄落到了地上,卻并沒有跌倒,兩足的腳尖在地上點著。
它頭略略歪著,紅嘴唇勾著笑,一條血紅血紅的舌頭足有一尺長,斜著畫出來的眼睛,死死看著霍小聰。
“弄死它,你就有資格談幫我了。”洪羅抱著金瓜錘,坐回了地上。
霍小聰已經無暇顧及其它人都在干嘛了,她只看見紙人一雙手伸了起來,朝著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就飄了過來!
霍小聰舉著刀的手發顫,那紙人喉嚨里似乎發出了軋軋的折紙似的怪聲,像是哭又像是笑,接著它足尖一點地,嗖的一下破空聲就飛到了霍小聰身前!
它一只手一抓,霍小聰忙用刀去砍它,卻見它手臂往里匪夷所思地一折,已經躲過了這刀。
霍小聰一下子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蠢,這是個紙人,自然是想怎么折就怎么折了!
而紙人卻沒給霍小聰再反應的時間,另一只手已經抓了霍小聰的手臂一把!
她只覺疼入骨髓,低頭一看,便見這紙人的指甲長能有兩寸,雖然是紙,但卻像是漿了好幾層蠟紙黏出來的,直是堅硬無比,在她胳膊上已經撓出了三條深入肌理的血痕!
霍小聰咬著牙,拿刀狠狠往紙人脖子上捅,那紙人卻接著刀子劃出的風,輕輕往后飄了兩步便躲開了去。
它斜眼看著霍小聰往后退,喉嚨里又是軋軋連聲,腳尖點著地追了上去。
霍小聰一邊跑,一邊心里算計起來——
自己手里這刀,面對有重量的對手,自然是最好的;但這紙人輕飄飄的,連點風都能推開它,用刀根本不可能戳中。
她小心翼翼地邊跑邊四下看著,地上小道童沖元旁邊扔著把劍,但自己又不會用劍,亂揮跟刀子也就差不離,pass;
喜喜什么兵器都沒拿,只有塊鏡子,沒用,也pass;
農家和書生一個昏著,一個恨不得鉆進江芷懷里,什么都用不上……
她忽地看見剛才把紙人戳下來的那支箭,正孤零零躺在紙人們下面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