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冰雪的極寒之地,懸冰城。
一片漁舟在這尚未完全結(jié)冰的湖上輕輕劃行,這湖幾乎被雪色浸染,白的異常。
雪已經(jīng)將船上垂釣?zāi)凶拥囊路采w,舟上有火爐,烹煮著一壺酒。舟上侍奉的女婢也和這周身的白雪一般,自有著冷艷氣質(zhì),一雙眼眸好似能剪短秋水。
垂釣?zāi)凶樱嫒菥谷槐饶桥具€要美,手握釣竿,眼睛卻望向遠(yuǎn)方。
女婢輕柔的遞過來一杯酒,垂釣?zāi)凶咏舆^酒盅,呡了一口。
“公子,雨淋宗一事,你怎么看?大廈將傾,心懷鬼胎的人可不少。”
男子將剩下的酒一口飲盡,隨之就把酒盅輕輕拋向湖中。
“公子將它拋進(jìn)湖中,可就只能用酒壺了,這一眼望不到邊的春散湖恐怕快被公子的酒盅填滿了。”女婢說完便掩面輕笑,甚是動人。
“雨淋宗,可笑可嘆。埋劍山莊,云淵閣,大秦王朝,龍虎山,玄清觀,當(dāng)然還有我懸冰城。當(dāng)真是各方云集,好大的一盤棋。”
釣竿輕動,似乎有魚兒上鉤。
女婢靜靜地坐在一旁,走神了,思索著公子所說的話語。
男子用手在美艷女婢的眼前輕晃,女婢回過神來,對公子微微一笑。
“酒盅沒了,你替我下去撈吧。”
春散湖上霧氣起,唯有釣鉤浮動出波。
女婢站起身來,一躍而下。
不一會兒便口銜酒盅,浮上湖面,雙臂輕搭小舟,發(fā)絲被水浸潤貼于玉面。
垂釣?zāi)凶邮纸泳浦眩锩孢€盛有春散湖的湖水。
一飲而盡。
“呦,這是那片水域的仙子,有何貴干?”
女婢輕笑不語,一個躍身,便已上舟。全身被湖水浸透,曼妙身姿自然顯現(xiàn)。
男子看了看這全身濕透了的自家女婢,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釣魚。
春散湖上的霧氣漸漸將小舟籠罩。女婢自斟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公子,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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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淋宗。
除已經(jīng)撤離的弟子外,所有宗人在易東風(fēng)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云起山的最高峰,天頂峰。
所有宗門禁制一一開啟,雨淋宗入口處的“此間仙境”四字發(fā)出微弱金光,由弱漸強(qiáng)。
雨淋宗宗人,排陣,祭劍。
數(shù)十把飛劍列成劍陣,盤旋而上,直沖云端。
盤旋雨淋宗月余不雨的烏云團(tuán)也隨之旋成黑龍卷朝劍陣沖去。劍陣中心正是易東風(fēng)的佩劍,雨淋宗宗主代代相傳的仙兵,雨淋劍。
沖撞。
每一次沖撞便會有幾把飛劍轟然震斷,碎成粉末,馭劍者當(dāng)場陣亡。易東風(fēng)位于正中,易朔隨后,不顧傷勢,馭劍而起。
劍陣隨之拔高,黑云攻勢亦是更加猛烈,將劍陣壓回,隱隱約約可見蛟龍翻騰其中。
護(hù)宗大陣剎那間觸發(fā),刻有“此間仙境”的石碑此刻金光澄澈,飛出四把金劍。
石碑隨之碎裂。
金劍直插黑云,蛟龍嘶吼,可聞龍吟。
易朔倒地。
易東風(fēng)苦苦支撐,可見嘴角鮮血。
凌空又掠出數(shù)十把飛劍,沒入云團(tuán)。
卦衣道長方平志就地掐訣,身后符劍道士陸隱動作緊跟,玄清觀弟子排七星斗陣。全觀道人口中輕念: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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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上。
隊伍中的少年猛然回頭,是徐子君。少年眼出金眸,明明遠(yuǎn)隔重山卻看的分明。映入眼簾的竟是石碑碎裂,白衣師傅硬抗黑云的慘烈畫面,少年心頭震顫。
劍客吳覓自然注意到了少年的異態(tài),停下腳步,長嘆一聲。
繼續(xù)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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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寒山卦象:遺憾自此生,可憐白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