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許久沒睡過這么舒服的覺了,夢里她夢到了許多場景,好的壞的,認(rèn)識的面孔,陌生的臉龐,對著她友善的笑,笑中藏著冷意,令她不寒而栗,每個人都對她極其溫柔的叫著,“折草,折草~。”
醒來時,一頭虛汗,溫折草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渾身酸痛。
“你終于醒了,折草。”從夢中醒來,她看見的第一張面孔便是夏蕪,一瞬間,昨夜記憶被喚醒。
她猛地坐起身來,“五小姐,你沒事了?”
夏蕪笑著搖搖頭:“我能有什么事啊,多虧有你。”
正說著話,溫折草余光瞥見站在一旁,一語不發(fā),陰沉著臉的陸北城,這家伙不知道誰又招惹他了。
“也不算是我,五小姐,主要是陸北城,,不對,陸公子。要不是他,山賊窩我估計都找不著。”
夏蕪臉色有些不愉快:“是嗎?”
男子防備警惕的目光盯著夏蕪,隨即的對著溫折草道:“昏迷之前,你都記得什么?”
溫折草皺著眉頭,邊回想著邊敘述:“那天,你走之后,五小姐就讓我和她換了件衣服,剛換了喜服的外套,那個山賊老大就闖進(jìn)來了,,。”
“然后,然后我好像就喝了杯酒,剩下的我就不記得了。”
“怎么了?”溫折草睜著困惑的眼睛。
“有哪里不對嗎?”
陸北城看了眼夏蕪,啟聲:“夏小姐,借一步說話。”
夏蕪沒言語,柔柔弱弱的站起身:“折草,你先休息會兒。”
“五小姐,陸北,,陸公子,你們這是?”她話未說完,就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門。
約好大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jìn)來的是端著湯藥的洛淺末。
見洛淺末進(jìn)來,溫折草臉上止不住的興奮:“淺末,你沒事,太好了!”
洛淺末淡淡瞥她一眼,冷冷道:“難道你希望我有事?”
溫折草忙擺手否認(rèn):“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淺末。”
洛淺末剛剛還冷著的臉,突然就緩了下來,還帶著兩聲嗤笑。
“折草,你還真是笨,你冒著危險來救我,怎么我就這么不識抬舉,還和你生氣嗎?”
見她并不是真的生氣,溫折草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真生我氣了。”
洛淺末把藥婉遞到她眼前:“快把藥喝了,我熬了好一會兒呢。”
“哦”溫折草接過,屏住呼吸,一股腦灌了下去。
洛淺末遞來手帕讓她擦拭,溫折草擦著嘴角,“淺末,那幫山賊怎么樣了?你們是怎么被救出來的?”
洛淺末將擱置一邊的桌子上,坐到溫折草床前:“陸公子把你救出來之后,緊接著一幫官兵就來了,應(yīng)該是陸公子搬來的,那幫山賊就被官兵羈押下去了。”
“啊?他什么時候通知的官兵啊,我和他明明一直在一塊的。”
洛淺末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吧。”
“不過陸公子把你抱出來的時候,臉色還真不太好看,那架勢,想殺人似的。”
溫折草一臉驚訝:“你說什么?淺末,陸北城抱著我出來的?”
洛淺末點點頭:“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溫折草皺著眉,想要努力找回點昨晚的記憶,可大腦一片空洞:“沒有,我實在不記得了。”
“我和蘇公子趕過去時,正好看到陸公子抱你出來,五小姐穿著你的衣服,站在門外,你是不知道有多險,折草,陸公子再晚去一步,你的清白就被那山賊頭頭給毀了。”
溫折草一陣驚駭:“怎么會這樣,五小姐說她出去找人救我的,讓我先灌著那山賊頭目喝幾杯酒,安穩(wěn)住他,然后給五小姐爭取些時間。”
“那你,記不記得五小姐什么時候出去的?”聽溫折草這樣一說,洛淺末察覺到有些不對。
溫折草揉著有些吃痛的腦袋:“好像是我喝了幾杯酒之后,出去的,我還注意到房門被關(guān)上了。”
洛淺末心中猜測已明了八九分,不過,她什么也沒說,安撫了溫折草幾句注意休息的話,便出了房門。
洛淺末端著藥碗出來,想去找店小二再去藥鋪買些滋補的湯藥來。
“夏小姐,”從房間傳出男子冰冷冷的聲音,令她止住了腳步,洛淺末尋聲找去,悄悄靠近在房門前。
“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樣,否則,我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為止。”
“陸公子,夏蕪沒想到你當(dāng)真會看上那個丫鬟,也不怕有失你靜安王的身份。”
“本王喜歡什么樣的女子,看上什么樣的女子,自然是本王說了算,何時輪到你來評頭論足,作威作福?”
房間內(nèi)的聲音小了下去,洛淺末探下身子,耳朵貼近房門幾分。
“你能看上那丫鬟,那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陸公子,夏蕪好歹是出身名門,深閨教養(yǎng)的大家小姐,我是哪一點,讓你看不上了?”
“本王不喜歡像你這樣自作聰明的女人。”
“你!陸北城,你竟敢這般對我?!”聽夏蕪這動靜,洛淺末猜測著應(yīng)該是姓陸的做了什么,折損她顏面,讓她下不來臺的舉動。
可洛淺末實在是想不到一向舉止端莊有禮的五小姐,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來。
男子的聲音又冷了幾分:“夏小姐,我想你是忘了,你是怎么離開夏城的,要不要我通報一下夏老爺,告訴他本該嫁入官宦人家,卻不幸暴斃而亡的小女兒,如今正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呢?”
“你,,”
“夏蕪,你不妨給我記著,我陸北城這里一向只養(yǎng)聽話的護(hù)門犬,若是有不聽話的,按我的規(guī)矩,也會拔掉它的利爪,磨平它的銳齒,關(guān)其籠中,直至受欺辱至死。”
“若有反咬者,我自會先下手為強,一招致命,我手下的忠犬,要么獻(xiàn)其肝膽,要么,”
“永無翻身之地。”
“二者其一,你可以自由選擇,夏小姐。”
房間內(nèi),一陣靜默。
夏蕪聲音再度響起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和溫柔。
“陸公子,夏蕪謹(jǐn)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