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荽疑惑地轉過頭，“習慣作何解釋？”

莫嬤嬤低下頭笑了笑，屏退側旁侍女，“熟悉于您，無法離開您左右，只有當他認為您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自然，有些事情就會容忍。”

去一旁端來銅盆，“這黑發水，得要適量陳皮、茶渣、生姜、黃岑、人參和何首烏，再加以浸泡過粟米的水，在水中煮至一刻鐘的模樣，再放置三日。用此水洗發，可保頭發黑質且柔順。”

將芫荽的頭發輕輕放入銅盆，用手慢慢梳洗，再是按摩頭皮，“居次，這黑發水，是從漢宮傳下來的，竇太后因此六十之年頭發也依舊黑亮。”

喚人添熱水，“男人都是愛好顏色好的，不要言說那周朝蘇妲己的好顏色是禍國殃民，可知，帝紂好酒淫樂，嬖于婦人，卻是對妲己之言聽計從，”換了清水，將芫荽的頭發再次過水清洗，“女人家，要好好保養自己，莫等容顏枯槁。”

聽聞嬤嬤的切身教誨，芫荽捧了一手水，洗了洗臉，“嬤嬤，我知了。”

拿起側旁的溫水，輕輕抿了一口，“他是愛我的，嬤嬤莫要心憂，莫心憂。”水霧彌漫，屋外的蟲兒開始叫起來。

由著嬤嬤擦拭干凈頭發，芫荽拿著一旁的羊奶乳膏，自己挖了一點，徑直涂抹在身體各處。涂抹過后的肌膚，散發著一股迷人的馨香，且涂抹后的肌膚觸手柔滑。

感覺自己變得香噴噴后，芫荽自己套上襦裙。

直接奔到榻上，開心地鉆到被褥中，“既然這一月不用出門。。”

話音未落，嬤嬤插嘴道：“居次還需保持禮儀得體，上次，奴聽聞，居次隨姑爺外出游焉支山。”行了一個萬福禮，莫嬤嬤站在芫荽一側，眼睛似鷹眼一般，瞧著芫荽那不得體的姿勢。

訕訕一笑，從被褥中爬出來，端正地坐在塌旁邊，由著剛剛進來的紫蘇為頭發絞著水。

從側旁的侍女手上，拿過戒尺，“眼齊平，莫含胸，嘴輕揚，莫咧嘴。”

“以夫為天，可懂？”見著她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拿著戒尺輕輕拍打了她的手，“莫分心。”

被疼痛驚醒，“諾，嬤嬤。”

“夜深，居次早日歇息，夜里睡姿平穩些。”居次另有心思，此時教導她，怕是也聽不進去，索性，令她歇息。

隨意支應幾聲，鉆進被窩。

自己本是生性活潑，奈何，上輩子，嫁與他。不敢造次，以是，平日里，少言語，端的是溫文爾雅的模樣。

今世，他似是與自己一見鐘情，只是，這性子，卻是開始就暴露了。不知，上世逝去時，他說的歡喜自己，是真是假否？若是真，他豈不是不喜活潑的，若是假，他怕是安慰死前人。

閉上眼，不知該如何抉擇。索性丟與一邊不再思索。

另一側，卻是窈窕淑女，寤寐思復，輾轉反側，求之不得。

今世的她，似乎是格外的，活潑。

瞧著窗外的明月，有些嫉妒今世的自己，能提前為她準備好聘禮，能看到她的真實模樣。而非，上世那傻乎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