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飯局是季清組的局,意在感謝沈誠的出手相助,這次要不是沈氏出手,他們也沒辦法進展得那么順利。季清這次是鐵了心要讓孫致勝下馬。
“季總不必客氣,沈家欠睢總一個人情,更遑論至誠此次也給沈氏使了絆子。”沈誠睨了談睢冉一眼,又回頭掃了石舒陽一眼,眼里意味不明。
談睢冉沒想到她好不容易賺下的人情就這么讓孫致勝給敗光了。她起身跟沈誠碰了碰杯,“沈總大氣,咱也算禮尚往來。”
石舒陽陰沉著臉看她,呵,跟他算兩清,跟沈誠倒是禮尚往來?他兀自喝酒,沒再看旁人一眼。
飯局結束,一行人還想去酒吧續攤,但礙于季家二老召見睢冉和季琦,季清只好押著他們先回季家。她們倆人上車前互換眼神,這回是真的禁足,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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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孫致勝就出事了,連帶著至誠也被徹查。緊接著是至誠與海外的合作項目崩了,國內幾個項目也接連被蘇城季氏和沈氏給搶了。一夜之間,至誠股價暴跌。
再過了一個星期,至誠易主,依舊姓孫,卻不是孫致勝的孫,是他同胞兄弟孫致強的孫。孫家兄弟倆打以前就不和,現如今有這么個好機會,他弟弟又怎么會輕易放過他呢?
蘇城季氏集團也在這次混戰中成了至誠的第二大股東。外面有人說孫致勝是得罪了季氏,也有人說是沈氏和季氏聯手整的孫致勝,究竟孰真孰假也無從探究。
孫致勝這一仗,不單單賠了至誠,還把自己弄進了監獄,連帶著他的司機也以迷奸罪入獄,真真是得不償失……
此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談睢冉從頭到尾都沒能找孫致勝報仇,倒是全讓旁人討了回來。
她跟石舒陽之間越來越牽扯不清,沒完沒了。她這回兒也學聰明了,不敢再跟石舒陽提人情的事,只道是朋友之間的互幫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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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自上回跟薊城嚴氏交手后就暗地里讓人查嚴易勝夫婦,只是沒想到真讓他查到了點什么。季清猶豫了幾天最后還是決定把事實真相告訴睢冉。
“你說那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過繼的?”
談睢冉看見季清點頭,把玩在手里的手表一不留神摔在地上,再撿起來的時候,表盤已經碎了。支離破碎的玻璃外殼還粘在表盤上,時針分針也依舊“嘀嗒嘀嗒”地走著。
“過繼的兒子,我還以為她好本事生了個兒子呢……呵,所以他們寧可過繼兒子也不肯回來找我是嗎?”談睢冉把表扔進垃圾桶,眼里蓄滿水霧出賣了她。
季清輕拍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出來吧……”
談睢冉倔強的搖頭,“我不哭,我說過那是我最后一次為他們而哭,下不為例。到此為止吧,我依舊是談氏孤女,無父無母只身一人。”
季清就這么安安靜靜地陪著她,眼里滿是心疼。談睢冉抬頭看著天上那輪彎彎的月亮,忽明忽暗,滿地銀霜,在她眼里卻略顯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