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睢冉在等紅燈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縮在后座的石暖陽，嘴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小妹妹，平時沒少嗑藥吧？”

石暖陽明顯一愣，隨即又開始滿口臟話。她的激動，在談睢冉看來就是心虛。她越是激動，談睢冉就越敢肯定這小妹妹嗑藥了。

談睢冉抬頭看著石舒陽，石舒陽此時也正看著她，眼里似乎在詢問她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你們不用跟見了鬼一樣的看著我，我見過嗑藥的人。你妹妹要是沒嗑藥，我叫你一聲爺爺。”談睢冉話剛說完，綠燈亮起，又是一個加速。

沈家老宅就在城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可來回也至少得兩個小時。談睢冉一路上也不跟他們多廢話，直接上高速。車里一時無話，只剩下石暖陽的抽泣聲。

談睢冉聽得煩了，直接打開收音機，車里的氣氛才稍有緩和。

在快到沈家老宅的時候，石暖陽又開始犯病，嚷嚷著要跳車，還試圖砸車窗。石舒陽實在忍不下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石暖陽，你鬧夠了沒有！你要想死就死遠點，別死我跟前臟了我的眼！這會兒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談睢冉聽他的怒吼明顯一愣，她頭一次看他發火。平時寡言少語的，這會兒倒是像個爺兒們。

她輕挑眉毛，沒再搭理后面那人。這就是典型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啊……

談睢冉一行人到的時候，沈家老宅燈火通明，這顯然是沈誠提前給家里報了信。得嘞，省得她跟沈老爺子再解釋一番。

談睢冉把人送到了，任務也算圓滿完成。她拒絕了沈老爺子留她在沈宅過夜的好意，直接打道回府。誰知道石舒陽也跟著出來了。

“你……這是干嘛？送你到家門口還往外走？”

“我跟你回去，石暖陽在老宅不敢亂來，外公自然會處理她。外公也有人照顧，這里用不上我。你一個人開車回去不安全。”

行，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上車吧。”

談睢冉在回去的路上給沈誠遞了消息，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沈誠，沈誠倒是沒有多意外，好像石暖陽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都是正常現象。倒是石舒陽，至今都沒反應過來。

“嗑藥是不是要進戒毒所？”石舒陽疲累的靠在副駕上，說話語氣透著涼意。

談睢冉也不太清楚，“應該吧，這事兒你不用管了，你舅舅自然就會處理。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下。”

他臉上的傷在月色的照耀下有些嚇人，加上他一臉疲憊的樣子，談睢冉也不想跟他過多的交談這件事兒。

“今天晚上的事情，謝謝你……”

談睢冉無所謂地聳聳肩，“前頭兒你不才幫我跟你舅舅求了情嘛？咱這算兩清了。”她知道上回兒那事兒要不是石舒陽，沈誠還指不定要怎么坑她呢！

“你非得跟我算得這么清嗎？咱倆之間還能劃清界限嗎？清不了了……”

談睢冉后來也沒想明白石舒陽那天晚上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是鉆牛角尖的人，索性也就不想了。

至于后來石暖陽怎么樣了，她也并不關心，她只關心沈誠欠她的人情。可她卻想不到這人情會還得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