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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教訓

周一,談睢冉把手里握著的證據悉數打包,托人投了份匿名檢舉信。其實匿名與否于她都無甚所謂,只不過她不愿應付后續的一系列麻煩。

檢舉信投出去后,她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讓田恬把證據打印兩份,分別寄給陳燁爾單位和陳家。

她腦補著他們收到快遞時驚愕、羞憤的表情,不厚道的笑了,想必他們收了快遞就會知曉其中的利害了。

她忙完這些后就收到石舒陽的短信,他約她今晚一起吃飯,石開陽的事他解決得差不多了,今晚給她一個交代。

談睢冉應下他后覺得身心前所未有的輕松愉悅,連日來陳燁爾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這種感覺比當初在孫致勝腦袋上開瓢要來得更解氣。

晚上,石舒陽把石開陽和陳燁爾的關系和串通一氣的行為跟她解釋清楚,但對于他是如何找石開陽算賬的細節卻閉口不提。談睢冉見他不愿多談也不再糾結于此。

兩人吃過飯后便一同沿著沿江路散步,舒爽的夏風暫時解除了孟霞的熱氣。他們老夫老妻般相互扶持安靜散步,又似年輕情侶般在燈火絢爛的電視塔下擁吻。

兩人一路無言,卻難得安寧,沒有難言的尷尬,只有溢于言表的溫馨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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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舒陽第二天早上還有課,談睢冉趕在門禁前開車送他回了學校。他們在蘇大校門口遇見了“不速之客”——沈眉。

談睢冉看見她時不安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反觀石舒陽,倒是鎮定很多,似是早就料到沈眉會找上門。

“你媽媽是不是……因為石開陽的事遷怒于你?”如果是的話,她非得內疚死。

他輕揉她的發頂,“你別多想,趕緊回去休息,這里我應付得來。”他說完在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隨即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她猶豫了會還是不放心,緊隨其后跟了上去。待到他們走近便能察覺到沈眉的不悅,眉宇間滿是憤怒。

談睢冉暗嘆來者不善,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鎮定自若的人,她腦子飛速運轉。她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過了一遍,還沒來得及想應對之策,耳邊響起清脆的耳光聲。

她抬頭見跟前因憤怒而輕顫的女人再次揚起手,她本能地握著沈眉的手腕。沈眉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因談睢冉的阻攔而轉青,隨即愈發漲紅。

她甩開談睢冉的手臂,揚手就要扇她耳光。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石舒陽終于有了動作,一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把睢冉扯進懷里。

沈眉見他如此動作,冷笑一聲,“哼,好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因為這個賤人不惜動手傷了你哥,現在還跟我動上手了。”

她用力扯開他,揚手又是一巴掌。石舒陽冷著臉看她,甚至往她跟前邁進一步。

“解氣了嗎?要是解氣了還請石夫人趁早回去,夜黑風高,以免安全有失。若是不解氣就打到解氣為止。”

沈眉見他板著臉,聲音比往常冷上幾分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沉默寡言的次子生起氣來堪比冷面閻羅,像足了沈老爺子和沈誠,沈眉多少有些怵他。

她離開前還不忘惡狠狠地剜了談睢冉一眼。談睢冉似是沒有察覺她的眼神,大跨步來到石舒陽跟前。她心疼的撫上他紅腫的左臉,蓄在眼眶的淚珠終是沒忍住掉了下來。

他朝她安慰性地扯了扯嘴角,臉上火辣辣的疼因他的笑而愈發明顯。她聽見他抽氣的聲音,淚珠子如串珠般往下掉。

他輕嘆口氣,微涼的唇貼著她的臉頰,把串珠似的淚珠悉數吞下。“不疼,別哭了,嗯?”

他周身的狠戾陰沉的氣息因她的心疼而緩和,耳邊是她低聲哭泣的聲音,他心間淌過一股暖流。她是除了外公之外唯一真正心疼他的人。

石舒陽最后還是沒能趕在門禁前回到宿舍,反倒被談睢冉押著回了她的小復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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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花園,談睢冉用毛巾包裹著冰塊,又是冷敷消腫又是涂藥,石舒陽的臉才稍稍消腫,可臉上依稀可見巴掌印。

石舒陽見她緊張兮兮忙前忙后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換來她惡狠狠的一眼。

“挨打還笑得出來,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親吻著她因為哭泣而泛紅的眼角,“有你心疼的感覺真好。”

她沒好氣地推開他,“傻!”他把她抱在腿上,聽見她略帶不滿的質問,“你對石開陽做了什么?”她實在是想不通他究竟干了什么惹得沈眉大發怒氣。

他狀似不在意,“你心疼了?”

他見她微微點頭,眸色幽深,下一秒卻如墜蜜罐。

“我心疼你,早知道會給你惹麻煩,我就自己下手了。”

他低低笑了,“我也沒干什么,就是把他打了一頓。”

既然他把他的警告當成耳旁風,他不介意讓他長長記性。石開陽就是典型的不打不長記性。

她眼睛瞪大如銅鈴,“啊?那你受傷沒有?”

石舒陽按住她意欲掀他衣服的手,“他傷不了我。”

她聽聞之后松了口氣,“那就好,那他呢?”

他眸色沈誠,想起早上沈誠對他說的話,嘴角掛著笑,“沒什么大礙,聽說折了鼻梁骨。”

她一臉不可置信,“你們是親兄弟嗎?”

“是亦不是。”血緣上的兄弟,實則形同路人,甚至暗地里會給石舒陽使絆子。

他早在石開陽與睢冉“相親”時就警告過他,這是他的女人,讓他離她遠點。一年后,他倒是幫起外人挖兄弟的墻角,是與不是已然不重要。他們也從未認同過對方。

石舒陽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只是習慣了來自“家”的惡意,他恨過怨過,至今只剩麻木。石家于他除了生育之恩,再無其他。

他曾經一度懷疑自己只是石家養子,甚至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所有結果都顯示他與石開陽他們是親兄弟,可他卻沒有受到同等對待。

沒有人告訴他答案,直到沈老爺子得知他竟生出此等想法時才與他提起以前的往事。

沈眉是家中老三,嬌生慣養,一路順風順遂。石開陽出生后,石父一度想要女兒。后來她懷二胎時,石父又奔波各地搞科研,長期的分離讓她對腹中孩子寄予厚望,企圖以女兒換回丈夫的關心。

可事與愿違,就像為人子弟不能選擇父母及家世一樣,父母亦沒有選擇孩子性別的權利。石舒陽的出生讓她的希望落空,她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

石開陽有祖父母疼愛教養,石父在外工作,沈眉患了產后抑郁癥。石舒陽從出生起就沒喝過一口她的母乳,幸在月嫂的悉心照料,他靠著奶粉過了滿月。

滿月那天,他險些死在沈眉手下,要不是剛好沈誠父子及時趕到,他早就死了。

自那以后他便被沈老帶回沈宅教養,過了幾年,沈眉生下石暖陽,石父才申請內調。再后來他回到石家,沈眉也不曾正眼看他,石父因一門心思撲在幼女身上,也未曾關心照料他。

父母是孩子行為舉止的一面鏡子,有父母的不管不顧,加之當時石開陽因祖父母的溺愛生性頑劣,石舒陽在家里沒少受欺負。

石舒陽在石家的地位甚至不及寵物狗,就連三四歲的石暖陽也能動手打他。他反抗過,換來的是沈眉變本加厲的打罵。

他漸漸變得沉默寡言,偶有發怒的時候也是狠戾乖覺,為此石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怵他,也更加不喜他,在他初高中時他們甚至動過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的念頭。

沈老爺子二話不說把人接回了沈宅,不過最后還是幫他請了心理醫生。

談睢冉聽聞他的童年過往不禁抓緊他的衣襟,她滿心滿眼愛護的人居然受了這么多的委屈,而把這些苦痛加諸于他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本應最親近他的家人。

石舒陽察覺到她的情緒,輕撫她的后背輕聲安慰他,“都過去了,現在有你心疼我,我比誰都幸福。”

她眼睛酸脹,狐貍眼里蓄滿了水汽。她始終不明白為何那些為人父母的可以這么狠心,談童嫻是,沈眉亦是。沒有經過任何考核便為人父母便是最為可怕的事。

這一切都過去了,他們曾遭受著最惡劣的疼痛,如今相互依偎,這可能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們會是合格的父母的,對不對?”

他莞爾一笑,“會的,我們都會是合格的父母。厚積薄發,涅槃而生。”

“石開陽以前怎么欺負你的?你告訴我,我幫你從他身上討回來。”起先聽聞石開陽斷了鼻梁骨,她還有些不忍,可如今她除了恨便只剩氣憤。

石舒陽輕捏她的鼻子,“我都討回來了。”

他不屑于與石開陽糾纏,是以他要么不報復,要么一次全討回來。這次斷鼻梁還算輕的,他之前還用水果刀捅過他,不過最后他也沒討到好,被沈眉痛打一頓,在沈宅躺了三天才勉強能下地。

“哼!你討回來跟我討回來意義不一樣!”

石舒陽輕笑,所有不快一掃而空。“是,小睢總給我撐腰,看以后還誰敢欺負我!”

談睢冉仰頭咬住他的下巴,“我的心肝寶貝,憑什么讓人欺負!”

他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堵住她的唇。她調整姿勢讓自己更貼近他,以便于他加深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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