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遠比預期的漫長。
喬柏的耐心遠比等待的時光更加長久。
‘嘀嗒嘀嗒’
手表秒針已經反復多繞出了兩千多圈。
‘吧嗒吧嗒’
迎合著秒針的聲音,阮薇踩著一雙栗棕色,擦得锃亮的,他叫不上牌子的高跟鞋,走進機場大廳。
阮薇涂了一個枚紅色的口紅,頭發披散下來,身上還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兒。
“你怎么······”
怎么,從外面進來?
怎么,穿成這樣?
“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喬柏的心有點緊,反手拉住阮薇。
“丫頭,我可以再打一份夜工,你就算不升職,我也可以讓你過的很好!”
喬柏定定的說,幾秒后,他便有些心虛了。
不是他反悔了這個決定,只是,他此刻才意識到那兩千五百塊的重要性。
他似乎表態的太晚了。
阮薇掙開喬柏的禁錮,懶懶的笑了笑。
“你放心,我沒有去找關總,去了朋友的慶生派對而已。”
“你喝酒了?”
喬柏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有些陌生。
阮薇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黑漆漆的路,兩人各走各的。
阮薇一路搖搖晃晃,醉意熏熏,喬柏有意去扶她,但始終伸不出手。
誰說男人沒有第六感?
刺傷男人的,也是女人喜歡冠以愛之名,肆意濫用的敏感。
近在咫尺的人,卻好似隔了遙不可及的距離。
夜更深了。
高跟鞋歪斜著躺在破舊的,好像發了霉的紅色地毯上。
喬柏撫著阮薇額頭的碎發,看著她的睡顏,聞著她醉人的酒香,攥著她的手。
好像,這個女人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他的心被鏤空了一個洞,涼颼颼的冒著風。
她孩子般的睡顏,和以往一樣恬靜。
喬柏嘆了口氣,默默為她捏著靜脈曲張的小腿。
阮薇的睫毛抖了一下。
和以往沒有例外,喬柏在陽臺點了支煙。
阮薇睜開眼,看著窗前的男人,眼角流下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