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幾乎有三百天都在圍著機場這塊地方連軸轉。
他不喜歡機場。
不喜歡沒日沒夜地跑銷售,跑任務量,擠在這個世界的末端,做一份沒有未來的工作。
可他沒辦法,社會競爭太過激烈,失去這份工作,他可能連自己都養活不起。
沒有未來算什么,還是沒有命比較重要吧。
——顧東!別睡了!現在快去南城!
——為什么?
——你哪來的資格問為什么!
······
慢慢地,他的熱情不再需要被解釋。
他不認命,可他開始習慣。
幸運的是,他在機場遇到了一個同樣圍著機場連軸轉的女人。
櫻紅色的Nicholas·Kirkwood高跟鞋,修身窈窕的香奈兒短裙,還有一副他叫不上名字,但也猜得出一定很貴的栗棕色太陽鏡,太陽鏡反著晶亮亮的光,刺得人眼很不舒服。她掠過他身邊的時候,長長的波浪卷發,香氣撩人。
呵。
他不屑。
‘前往南城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1683號航班,即將起飛,還沒登機的乘客,請您盡快從8號登機口登機。Tosouth·passengers·please·note·you·ride······’
“誒!”
他匆匆幾步。
拎著箱子手忙腳亂地摔倒在地,一只箱子滾著輪子跑得很遠,另一只直接裂開成兩半,大同小異的襯衫和黑色西褲零散著膨脹開,像開了花兒一樣,從里往外地冒東西。
“誒!你走路不長眼睛啊!”
女人修長的小腿用力地跺著一雙櫻紅色的高跟鞋,‘嘎嘎’作響,身上是令顧東熟悉的香水味。
他艱難地按住行李箱中還在‘綻放’的衣物,緩緩抬起頭。
“你——你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