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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禮物

高議員要競選下一屆議長。當前議長候選人眾多,競爭激烈,他開始提前準備拉票了。想要拉票,當然要從家門口開始。他是鳳城本地人,在這里出生長大,之后出去求學。

晚宴就設在他自己的莊園里,在近郊,圣安莊園。整個莊園占地近百畝,前院分了內外院,綠化極好,園內建筑是中式復古樓宇,兩個三層小樓用樓梯連接。后院則是假山湖畔,亭閣零立。整個莊園打造出了古風院落的感覺。

沈庭從車上下來,修長手指沿著西裝腰線位置捋到扣眼,優雅系扣子的同時不動聲色的四處看了一圈,好一處豪宅。

白昱站在他身后,冷笑道,“我聽說,這處莊園是別人送他的,你猜是誰出手這么大方?”

沈庭垂眼,整理了一下珍珠袖扣,勾起唇角,“這么大手筆,想必是個大人物。”

白昱知道沈庭猜到了是MT,不再多言,兩人走進大門。

趙參議請了鳳城商圈幾乎所有名人榜上的人,人數眾多,不找個大點的地方,還真是不大好辦呢。

門口安保身材壯碩,一身黑色西裝,手里拿著探測器。

沈庭走近,安保禮貌的攔了一下,沈庭乖順的配合他檢查。轉身的時候朝白昱看了一眼,白昱微微頷首,放心,我沒帶兇器。

走到內院,就有暖亮的燈光將空間照的如同白晝。院落里看似隨意的擺著桌椅,實則都是有講究的。每處桌椅的位置都能看見不一樣的景色,要么是薔薇滿園,要么是噴泉流水,要么是月色郎朗。而且每桌都相隔一段距離,免得談話被別人聽到。

一樓大廳改成了臨時的舞池,有專業的演奏團隊負責音樂,比起放唱片的酒會好像又提高了一個檔次。

后院臨湖坐落著幾個小亭子,桌椅齊全,均擺著水果。

白昱大體將環境摸透,與沈庭說了幾句,就后退幾步,在離沈庭幾米遠的地方徘徊。

晚宴開始之后,三三兩兩的男女聚堆說話。沈庭掃了一眼百無聊賴的大廳,轉身去了電梯。

電梯門在三樓打開,一個小型賭場赫然出現在眼前,熱鬧非凡。

高議員深諳男人喜好,尤其是商圈里的男人,平時壓力那么大,哪有不喜歡賭兩把的。

三樓整個空出來,擺了幾桌黑杰克,還有橋牌,麻將,中式撲克牌,老虎機,還挺中西結合。看著地方不大,設計倒是合理,沒想象中那么擁擠。走廊盡頭還有個吧臺,有幾個穿著禮服的女人坐在那里。

沈庭摸出煙咬在齒間,點上,深吸一口,吐著煙走向其中一個圍了不少人的賭桌。

桌旁坐著兩個男人,正在跟莊家玩21點。沈庭坐在最邊上,伸手示意,立刻有服務生拿著托盤過來換籌碼。

坐在中間的男人,一臉沒睡醒的樣子,手邊一堆籌碼,面前堆了五張牌。明牌已經十七點了,莊家十二點。旁邊的男人早就不跟了,而他想了想,聲音低沉沙啞,“要!”

荷官是個身量嬌小的女孩,抬眼看看他,沒立刻發牌。等了兩秒,韓嘉不耐煩道:“要!”

荷官繼續發牌,莊家十六點,韓嘉是個三點!

他冷笑,翻開暗牌,黑桃A!

他竟然贏了?!

身后觀看的人紛紛抽氣。

“韓總果然運氣不錯啊。”

“已經接連贏了三局了!”

“把把都是BlackJack,不得了啊!”

“想來是個中高手了……”

有服務生幫韓嘉把籌碼堆好,藍色的籌碼已經好幾摞。由于金額巨大,服務生問道:“韓先生,要幫您換一部分嗎?”

“不換,繼續。”韓嘉摸煙,摸了個空,剛想叫服務生去拿煙,一根煙就遞到了眼前。

沈庭兩指夾著一支煙,伸到他鼻尖,伸的筆直。

韓嘉瞥他一眼,神色冷淡接過,叼在嘴里,服務生給他點上。

恰好沈庭的籌碼來了。沈庭笑道:“我陪你們玩兩局。”也不看籌碼的顏色,隨手抓了一摞,放在桌上。服務生將他剩下的籌碼擺好,負手站在一旁。

沈庭吸一口煙,隨后摁滅,隨手捏起一個白色籌碼,捻在指尖。

荷官開始發牌。

兩張牌,一明一暗,明牌上來就是J。韓嘉五點。莊家兩點。

沈庭要了一杯香檳,繼續跟,十二點,韓嘉九點,莊家六點。

沈庭還跟,十七點,韓嘉十一點,莊家十二點。

沈庭繼續,十八點,韓嘉十五點,莊家十七點。

沈庭不跟了,不開暗牌,等著他們。

韓嘉眼角斜到沈庭,他手里捏著一個白色籌碼,西裝外套扣子解開,露出雪白的襯衫和暗色湖藍的領帶。

沈庭唇角微微勾著,正在看韓嘉,眼睛深邃,似乎無意的瞄了一眼荷官。

韓嘉借著抽煙的手勢,冷哼了一聲,腹誹道,老子需要你教?!

韓嘉又跟了一把,他十七點,莊家十九點。

他不再跟了。

荷官打開沈庭的暗牌,二十二點,爆牌。

韓嘉二十點,莊家二十一點。

莊家贏。

荷官將桌上的籌碼勾走,手腳利索的清桌面。

韓嘉半個眼神也沒施舍給沈庭,又抓了一把籌碼撒到桌上。

沈庭低頭莞爾,覺得韓嘉實在幼稚。

高議員的宴會,高議員的賭場,他不會希望你輸的,玩起來什么意思呢?偏偏韓嘉非要賭氣,證明自己是憑實力贏的,每局都是黑杰克。

沈庭就不會這樣,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仔細將籌碼摞好放在眼前。手里仍然捻著一個白色籌碼。仔細看去,高議員果然深藏不露,小小賭場的籌碼都做的與眾不同,不是普通賭場那種聚纖材料,而是烤瓷的,摸上去細滑有質感。

繼續開局,沈庭又是二十二點爆牌。韓嘉這次依舊是贏了莊家。

荷官再次將沈庭的籌碼勾走,他抬頭,朝荷官笑了。

五官深刻的男人,即使輸錢都這么有風度,荷官不由臉有些發燙,低頭清桌。

賭局繼續,沈庭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韓嘉可能情場失意,所以賭場尤其得意,莊家很少贏。

而沈庭,每局都是二十二點爆牌,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很快,他的籌碼用光了,他卻絲毫不惱,從懷里掏出支票,叫服務生再去換。

荷官雖然看起來年輕,卻是高議員專門從澳門請來幫他的。她干這一行有四年了,最擅長算牌,也偶爾出千,能按照高議員的指示,保證大概率輸贏,從未失手。

今晚卻著實意外,面前坐著的兩個男人,都是高手。

韓嘉可以算牌,只剩莊家和他的情況下,大概率還是他贏。

沈庭更甚,他可以預測荷官要算的牌。

荷官心里驚訝,沒想到鳳城還有這樣的奇人。

很快,沈庭籌碼到了,賭局繼續。

下半場里,沈庭保持著輸三局贏一局的節奏,繼續扔錢。不分怎么輸,可能是爆牌,可能是點數低。

而韓嘉終于覺得沒意思了,懶得算牌,隨意跟,以輸居多。一直到他把桌上所有籌碼都輸光,這才又點了一支煙,閑散的看著沈庭賭。

沈庭已經扔了一千萬,桌上籌碼也在韓嘉之后兩局輸了個干凈,只剩下了手里一枚最不值錢的白色籌碼。

縱使輸的狠,沈庭依舊儒雅斯文,抽出一支煙咬在齒間,卻不點。只朝著韓嘉一挑眉,“韓總,喝一杯?我請客。”

韓嘉懶得理他,一如既往的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從賭桌旁起身,擦著沈庭肩膀走了出去。

被無視的沈庭不覺尷尬,叼著一支煙,唇角略勾,背對著荷官將手里的籌碼瀟灑拋出。白色圓碼劃了個弧線,荷官下意識伸手,剛好落在手心。

沈庭起身,頭也不回,“給你的小費。”

荷官臉頰微紅,低頭看著手心里還帶著溫度的籌碼,手指慢慢收攏,最后握緊。

賭場的角落里,一個年輕女孩關注賭局許久,看到沈庭出去,她伸手招來服務生,“那是誰?”

服務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沈庭背影,即使一個離開的背影都讓人覺得倨傲的不可一世。

“是遠征的總裁。”

“遠征的總裁……沈平?不是,沈平我認識的。”她疑惑道。

“不是的,三小姐,”服務生解釋,“兩年前遠征總裁就換人了,他是沈平的侄子,叫沈庭,鳳城人都叫他庭少。”

“庭少……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女孩露出一絲窺探的好奇。

沈庭在三樓坐電梯,人還沒到一樓,高議員就已經接到了消息。鳳城的三鼎企業之一,遠征集團,總裁沈庭,在他的賭場,故意輸了一千多萬。

高議員頗有些意外。

沒錯,沈庭是故意輸錢。但輸錢有很多種方式,像黑杰克,在荷官想讓他贏的情況下輸,確實難了點。好在他有點推斷人心的本事。

高議員的莊家,當然客人贏了他才高興,賭局才有意義。不然他拿什么討客人歡喜,憑什么拉選票呢?道理淺顯的很。

這正是韓嘉賭氣的原因,他大約一開場就發現了貓膩,所以故意贏在黑杰克,證明他不需要荷官出千也能贏。

但沈庭的做法溫婉又有深意。我知道你想讓我贏,但我不想贏,我還要讓你知道我不想贏。所以上半場他每局都是二十二點爆牌,下半場輸三贏一,節奏明確。

他的想法也非常簡單,他知道高議員想拉攏他,自己也得有點表示,告訴高議員,我入伙。入伙的誠意,就是故意輸掉的一千多萬。這也正是后半場,韓嘉懶得算牌,輸光籌碼的原因。

韓嘉雖然看沈庭不順眼,賭桌上也略顯幼稚,但大事上一點也不糊涂。

電梯門打開,沈庭一手插在口袋里,大長腿邁了出來。左右都看不見韓嘉的影子,他又到院子里看了看,可能是走了。

沈庭看看腕表,已經來了三個多小時,差不多該走了。

肩頭被一只玉手壓住,沈庭挑眉,轉頭看去。

一個年輕女孩,二十上下年紀,長發在頭頂挽起,一身寶石藍露肩禮服,模樣帶著溫婉,妝發極為講究。

白昱想要靠前,被沈庭用眼神制止。

沈庭轉身,他太高大,襯的面前的女孩更為嬌小。在轉身的時候,不動聲色甩下了搭肩頭的手。

女孩眼睛明亮,彎彎嘴角,溫柔又熨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她卷動兩指,立刻有服務生過來,手里托盤上放著兩杯香檳。

“庭少,”她拿下一杯遞給沈庭,另一杯捏在手里,“我能叫你庭少嗎?”

沈庭客氣接過,點頭,“可以。”

“我是高暖烊。”

沈庭了然,高暖烊,高議員的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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