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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錢

周六一早起床,夏沫就看見手機里十幾條未讀短信,還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余笑打來的,催促著她趕緊帶孩子回家,劉美麗已經到了,等著看孩子呢。

夏沫收拾了女兒的隨身物品,就抱著女兒回家了。路上還接到了余笑的電話,“你在哪里,我媽已經到了,等了很長時間了,我開車來接你們。”

“不用,我自己打車。”夏沫不等余笑說話,直接掛了電話。在回去的路上,隨便翻了一下余笑的留言,不知是怕劉美麗等急了,還是后悔之前說的話,清一色都是“我來接你們”的留言。夏沫笑了笑,心想“只怕是從今往后都不需要你來接了。”

回到家是劉美麗開的門,“來啦,怎么不讓笑笑開車去接。”

“不麻煩了,打車也是一樣的。”

聽了夏沫的話,余笑站在一邊略顯尷尬。

趁著劉美麗跟余笑陪女兒玩耍的時候,夏沫走進臥室整理了自己的私人證件和一些常用衣物,同時也把余笑交由自己保管的銀行卡都拿了出來。隨后夏沫就一直待在臥室沒有出去打擾他們祖孫三代。

玩了大約三刻鐘,劉美麗起身要走了,“那媽媽先走了,中午還約了小姐妹喝下午茶。”

“既然媽媽要走了,那臨走前我說個事情吧。”夏沫從臥室走了出來,“媽,我打算跟余笑離婚了,今天當著你的面,我把他交給我保管的銀行卡還給他。我希望和平分手,你們商量一下,我們協議離婚。我沒法跟他再過下去了。”

“啊,這是什么話,小沫啊,你有病就要去看病,不能這樣在家里作天作地發神經的。”劉美麗陰陽怪氣的說著。

她能有這樣的結論,應該是夏沫回家之前,余笑已經跟她說了兩人吵架的情況,他們家一直覺得夏沫是產后抑郁發神經。

“是的呀,你有精神病要去醫院看病,不要拖著,對自己,對孩子都不是好事情,要不要我請假陪你去精神科看看呀。”余笑當著劉美麗的面奚落夏沫,污蔑她患有精神疾病。

“我有沒有病,我自己清楚,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就是考慮到自己的身心健康以及保證女兒將來的生活,不想得病才要離開你們這樣變態的家庭。”夏沫這一次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劉美麗皮笑肉不笑的說到,“一般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因為女兒在身邊的緣故,夏沫沒有繼續爭吵下去,抱著女兒下樓遛彎去了,“你先別走,跟你兒子兩人合計一下,這婚是離定了。”

夏沫抱著女兒像往常一樣,在小區里逛了一圈,再沿街逛一圈,一來帶女兒出來曬曬太陽,二來自己也出來透透氣散散心。半個小時后,女兒躺在夏沫的懷里睡著了。于是,夏沫抱著女兒回了家,進門看到母子倆肩并肩的坐在沙發上竊竊私語,看到夏沫回來了,劉美麗推了一下余笑打斷了談話,迅速起身走到夏沫面前,極不自然的說到“小沫啊,孩子睡著啦,抱去里屋吧。”

“不用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帶孩子回來這個家了,主要還是為了讓你看看孫女。隨身物品我都收拾好了,其他的東西稍后我會盡快整理的,以后我不會再住進這所房子了。”說著,夏沫背起包,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余笑從始至終就這樣看著夏沫,沒有任何言語和行動。

夏沫預約了網約車,在等車期間,門口保安看她背著包又抱著孩子很辛苦,就把她請進了保安室,稍作休息。夏沫再三感謝保安大叔,心想“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辛苦與不易,自己的老公跟公婆卻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甚至還污蔑她患有精神疾病。所謂人心涼薄,這家人演繹得入木三分。”

回到家,夏國梁迫不及待的詢問女兒,“談得怎么樣啦?”說實話,夏國梁心里還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他們能挽留夏沫。

“很順利啊,我把卡還給了他們,提出了我的想法。”夏沫喝了口茶,擦了把臉。

“然后呢?他們就同意啦?”

“沒有,他們沒有同意,也沒有挽留。”

“那他們娘倆干啥啦?”

“他們娘倆說我是產后抑郁得了神經病,叫我去看精神科。余笑還嘲諷我,說如果需要他陪,他可以請假。”

“我看他們全家都是神經病。”方淑琴聽了這話火冒三丈,拔腿就要去余笑家理論,“當夏沫娘家沒人,任由他們欺負是嗎?”

“孩子她媽,冷靜,冷靜,你看外孫女正看著你呢,別嚇到她。”夏國梁巧妙地撲滅了方淑琴的怒火。

“寶寶,不怕,外婆鬧著玩呢。”方淑琴趕緊抱起外孫女安撫著,“這家人人品一塌糊涂,生男生女是我們女兒的責任嗎?我女兒平白無故受了那么長時間的折磨,外孫女更是白白招人冷落。這家人缺德啊。他們家不喜歡,沒關系,這孩子自然有人疼有人愛。夏國梁,從今天起我們要給親親雙倍的愛,來彌補爺爺奶奶的缺失。”

“老婆你說得對,疼愛親親的人多了去,不差他們一家子,我們好好愛她,把她撫養長大。女兒啊,爸爸知道你傷心難過,爸媽也沒法勸慰你,只是希望你自己能重新振作,千萬不要有思想包袱,或是解不開的心結,知道嗎?”夏國梁十分擔心女兒。

“哈哈~~,爸,你放心,我早就心痛過了,現在已經能以平常心對待了,不會有事的,你們看我像抑郁癥患者嗎?”夏沫說著,扮了一個鬼臉,湊到方淑琴面前,陷入沉思的方淑琴被夏沫冷不丁的鬼臉嚇得打了個激靈。

“死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沒心沒肺的,你怎么能那么心大!”

“這樣不是很好嗎?心態好,不會抑郁啊,不然早就抱著女兒跳樓了。”

“嘴上沒有把門,這樣的人值得送命嗎?”方淑琴抬手拍了下夏沫的肩。

“當然不值得,所以就沒跳嘛。”

“越說越離譜,陪你女兒玩去。”方淑琴知道女兒心里苦,但是忍著不想他們二老擔心,看見女兒這樣佯裝癡笑,方淑琴心疼的滴血,偷偷躲在廁所里抹眼淚。

再說回余家,余建林一直是個不問世事的透明人,自然不知道兒子兒媳要離婚,他此生只怕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只閹了的老貓有沒有糧。劉美麗呢,恐怕早就盼著兒子離婚了,一來能有希望再抱孫子,二來么當然是不用跟兒媳搶奪兒子的主權咯。余笑那就更無所謂了,離了反而自由,晚上可以夜不歸宿,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也沒人在耳邊嘮叨了。記得他曾經跟夏沫說過,“他們全家都無所謂這場婚姻,也無所謂這個孩子,如果你想要守住一個完整的婚姻,就必須付出努力。哪天你不努力了,這個家就散了。”因此,自從夏沫提出離婚以來,余家沒有任何反應。

等了兩個星期,依舊沒有確切的信息。夏沫聯系了余笑,“怎么說?同意協議離婚嗎?你已經考慮了兩個星期了。”

“要離婚,可以啊,你手里還有一筆錢,你要怎么分?”原來是在考慮錢的問題。

“這筆錢,一部分是我的陪嫁,一部分是我每月存入的工資,還有一部分是女兒的禮金,這些錢都不能給你,但是我可以把你當初跟我一起存的錢還給你,再額外給你一份利息,我倆兩清。相當于你拿三分之一,我拿三分之二,多出來的部分是給女兒的,你看這樣行嗎?”

“這點錢就想打發我?我們談戀愛花的錢怎么算?結婚酒席錢怎么算?新房裝修錢怎么算?還有你在我家吃住開銷的錢怎么算?還有談戀愛時,我媽媽送你的禮物,你不打算還了?還有我們結婚時的禮金呢?你想獨吞嗎?”

“余笑,你耍無賴啊。結婚禮金我們去澳洲度蜜月的時候就用完了,你是知道的,最后剩下兩萬給你還了信用卡。家里吃住開銷的錢我已經還你了,至于談戀愛的花費還有你們贈予的禮物是你自愿的,我根本不需要歸還。至于結婚酒席和裝修的費用,我很想問一下,孩子都生了,難道你離婚的時候想把當初的成本一次性收回嗎?世界上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我不管,你不給我錢,我就不離婚,有本事你上法院起訴去。”余笑幾乎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的。

“余笑,難道在你眼里就只有錢嗎?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女兒?你為她考慮過分毫嗎?”

“她是你生的,自然由你撫養,等將來長大了,我自然會給她錢用。現在把錢給她,還不知道給誰用了呢。”

“好,那我們法院見。”兩人都怒氣沖沖的掛了電話,夏沫臉上的淚水早已被風吹干了。

下午的時候,夏沫又接到了余笑的電話,“那個,剛剛我態度不好,我們還是不要在電話里談了,約個時間出來見面談吧。”

“還有必要見面嗎?你想談什么呢?”

“電話里講不清楚,容易產生誤會,還是見一面吧。本周四行嗎?你下班后,我們在你下班回家的地鐵站碰頭,那里剛好有個商圈,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聊一下。”

“知道了。”

兩天后夏沫跟余笑見面了,余笑笑嘻嘻的看著夏沫,仿佛沒有事情發生過,以前兩人吵架的時候,余笑都會這樣裝傻賣乖糊弄過去,這一次他還打算故技重施,可是有些事情可以糊弄,而有些事情是糊弄不過去的。余笑到現在都沒覺得攤上大事了。

“我做過檢討了,最近一段時間,你說我花錢大手大腳,可是我一直就是這樣花錢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沒有變過呀。至于說到對家庭也不負責任,我承認我是沒有考慮你的感受和壓力,可是每個男人都這樣呀。再說對于女兒不關心,那都是因為你爸媽,我恨他們,因為他們照顧女兒,所以我也恨女兒。但拋開這些,我也沒犯其他事情,沒必要鬧離婚吧。”

“余笑,你是小孩嗎?按照你的邏輯,我們走到今天你是一點責任都沒有是嗎?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包容你、甚至縱容你,而不是跟你斤斤計較、小題大做鬧離婚?你聽好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威脅你。你說的這些對你們家來說是沒什么,你們家都是自顧自活著的,但是對我來說打擊很大,我不能接受這樣的婚姻狀態。你總說我爸媽看不起你,那你到目前為止做過哪些讓人看得起的事情呢?因為別人看不起你,你就索性破罐子破摔,爛泥扶不上墻,那別人只會永遠看不起你。想要別人看得起,那首先得先學做人,這一年來你別說當爸爸了,有時候你說的話那些話,連做人都不配!。”夏沫怒罵余笑,發泄著這一年來的怨氣和辛酸。

被夏沫一通狠罵后,余笑轉換了另一條談判策略,“離婚也可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女兒的撫養權。”

聽了余笑的話,夏沫差點沒笑出來,“你要女兒?你們不是想要孫子嗎?我帶著女兒離開,正好給你生孫子的機會。你們全家這樣待她,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女兒,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關于女兒的撫養權你想也不要想。”

“既然你這么說,那你準備好打兩場官司吧,一場是離婚官司,一場是女兒撫養權官司。”

“我知道你的想法了,那咱們就起訴離婚,沒什么事就散了吧!”兩人說完后,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從此再無瓜葛。

帶著女兒在爸媽家住了一個多月,夏沫打算回去再整理些私人物品,換季的衣服還在原來的房子里沒有帶回爸媽家,于是這天下班,夏沫直接去了曾經的那個家。可是,當她用鑰匙開門時,發現房門被反鎖了,夏沫怎么敲門都沒人應答,從樓下看,房間里是亮著燈的。夏沫再次折回繼續敲門,依舊無人應答,無奈只能空手而回,再次來到樓下時,發現屋內原本亮著的燈已然熄滅,屋里一片漆黑,仿佛先前從未亮過燈。

夏沫給余笑打了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好久,余笑才接起電話,“什么事?”

“今天我回去拿衣服,結果房門被反鎖了,你今天不是夜班嗎?誰在屋里?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我今天換班,在家睡覺,前面沒有聽見你敲門。”

“是嗎?”夏沫根本不信余笑的話。

“信不信隨你,我們還沒離婚,你怎么就來拿東西了?”

“是啊,我們還沒有離婚,這個房子我還是有居住權的,更別說進門拿幾件衣服了,所以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要反鎖房門,或者說屋里的人為什么要反鎖房門?”

余笑沉默了一下,“以后你再回來,我不會鎖門了。”

夏沫不再多言,掛了電話。

轉眼就到十一國慶了,女兒的尿布用完了,夏沫趁著長假回去整理一些私人物品以及女兒的生活用品,誰知回去后,房門是打開了,但是臥室的門卻被鎖上了,自結婚以來,夏沫從沒有鎖臥室門的習慣。夏沫的私人物品都在臥室里,這下根本無法整理了。無奈只得再給余笑打電話,誰知他的電話卻關機了。怎么辦?歷史經驗告訴她,當余笑失蹤的時候,只有劉美麗能找到他,然而她的電話也關機了。最后,夏沫只得打給常年不管事情的公公余建林,結果更是出乎意料,余建林的電話顯示是空號,這一家子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可怎么辦,夏沫根本不知道找誰去了解他們一家的動向,更別提拿鑰匙開門了。細細想來,跟余笑結婚至今,余笑從來沒有帶著夏沫拜訪過他們家的親戚,更沒有見過他的朋友,即便夏沫多次提出走訪、聚會的要求,最后都被余笑以各種理由回絕了。此時此刻,夏沫獨自一人站在房間里,手里的電話不斷提示“此號為空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夏沫才發現自己竟落得個找人無門的境地,感覺余笑從來沒有讓自己真正的融入過他的生活。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雷暴雨。夏沫的心也陰沉沉的,她懷疑曾經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余笑的真心還是套路、騙局?她嘲笑自己的真心付諸東流竟沒有濺起一絲漣漪!她痛恨自己的愚蠢和善良變成了別人傷害她的兇器!

下雨了,豆大的雨滴越來越密集,夏沫沒有打傘,任憑雨水沖刷著自己,想要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更清醒。走著走著,夏沫來到一個小區門口,依稀記得余笑說過他的姑媽就住在這個小區,有次跟余笑來姑媽家送鑰匙,就是站在這里等余笑的,當時他沒有讓夏沫跟著一起進去。夏沫還聽說姑父腿有殘疾,因此他們樓下有個殘疾車棚,小區并不大,夏沫逛了一圈發現樓底下有車棚的沒有幾家,于是夏沫挨家挨戶一個個按門鈴詢問姑媽的名字,在雨中找了三刻鐘左右,夏沫終于叩開了余笑姑媽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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