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踏進仕嘉大樓的時候,有種恍惚的感覺,我沒多耽誤,直接殺去蘇以哲辦公室。
他看見我,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交代了我幾句就讓我出去了。
回到辦公桌上,跟以前一樣,什么都沒變。旁邊的同事湊了上來,神神秘秘的給我說“我就知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蘇總已經查清楚了,是劉倩栽贓給你的,她已經被開除了”我回想自己哪里得罪劉倩了,劉倩進公司比我早,一心想做蘇以哲助理,但是做事一直馬馬虎虎,而我就比較利落干脆,大概是不甘被我這個后來的人搶了職位。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
一天我都掙扎在各種各樣的報表當中,我看了眼手機,晚上了,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看了眼蘇以哲辦公室,依舊亮著燈,他這個人做起事來根本不看時間,有時候連飯都忘了吃。
我拿著剛送來的外賣,起身去了蘇以哲辦公室,他看了我一眼就低頭工作了,我過去把他文件啪一下合上,把飯放到他面前,語氣兇狠狠的說“吃飯”他沒反駁,還聽話的吃了起來。
我看著他優雅的吃相,不由得心生感嘆,吃飯都能吃的這么好看。
他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干嘛,沒見過人吃飯”
“我見過豬吃飯”
“白裊裊,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資”
又是這樣,每次一吵架就拿工資來威脅我,雖然他這個人很有原則,不會輕易扣我工資,但這個方法每次都能我閉嘴。
我問他“你為什么開除劉倩”
“我不需要廢物”
“………”
好吧,他還真是一點沒變,虧我還覺得他是對我有一顆愧疚的心被開除劉倩的。
吃完飯他說送我回家,我沒拒絕,這個點打車確實不好打也省下了打車費。
我給蘇以哲說了明天要請假去參加婚禮,他沒拒絕,直接痛快給了假。蘇以哲的形象在我心里直線上升。
葉思靈的婚禮請了好多大學同學,我做在了同學的那桌上,周圍全是同學,能說上幾句話,也不算尷尬。
我跟旁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林慕晨來了。
我感覺一陣到突如其來的窒息,胸口上有一座大石壓得我喘不來氣,所有人的目光紛紛落在我身上,我逼迫自己抬頭看見了那張在我夢里出現了無數次的臉,那張折磨了五年的臉,我眼里酸澀,雙手緊緊的攥著。
他緩緩地走了過來,坐在了我斜對面,看見我也是一愣,“裊裊,好久不見”
再次聽見那樣溫柔的語調,我有點想哭,心里罵自己沒出息,我最喜歡他叫我名字,我覺得他喊我名字的時候比誰喊都好聽。
我臉色蒼白,語氣僵硬:“好久不見”
桌上的氣氛有些微妙,有人問林慕晨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說最近剛回來。隨便聊了兩句,氣氛陷入了尷尬。
嘴里的飯食不知味,我低著頭,當時說分手的明明不是自己,我卻沒勇氣在看他一眼。有些人,多看一眼就淪陷。
五年前,我畢業,他站在我面前,講著讓我心碎的說辭。
那天我在學校拍完畢業照去找他的時候,我等了他三個小時。
看見他遲到我并沒有生氣,只當他是工作忙,我蹦蹦跳跳走到他面前,沒有一句責備,笑著對他撒嬌“晨晨,我畢業了”
晨晨是我給他取的名字,我說這樣叫親切,他說只要我開心就好。
他卻仿佛沒聽見一般,表情決裂的說“我們分手吧”
我愣住,笑容漸漸散去。
“晨晨,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我拉住他手就要走,他甩開我的手,閉上眼睛說“分手吧”
他臉上線條僵硬,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我頓了好久,問他“為什么”
“我決定回美國了,也許不會回來”
我啞著嗓子,對他嘶聲力竭“我可以等你啊,不管多久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別傻了,裊裊,我家的公司就在美國,我去了有可能一輩子不回來,你覺得我可能為了你放棄我整個家嗎”
我終于哭了,像個沒人要的流浪貓嗚咽著。
那年他送給了我最絕望的畢業禮物。
我顫抖著手,像以前那樣踮腳摸了他耳朵一下,對他說“晨晨,再見”
說完我就跑開了,我沒勇氣回頭看他決裂的表情。
跑了幾百米我看在一棵樹下放聲大哭,心里壓抑著,從來沒有這么難受,原來在他心里我從來都比不上他的家產,我根本不在他的人生規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