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這個回答果斷而冷酷。

“我就知道。”原安能怎么辦，打不得罵不得又留不住，只能嘆息一聲，由著她吧，自己努力修煉，活到某個時候她想起他了，也許還會回來看看。

第二天，林洎就帶著方瑜玉，王華和，小黑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

原安送她離開的，空間裂縫合閉后，他一動不動在原地站了一天一夜，后來，原安就去了魔窟，找到洪藝南，選了一個和他比鄰的好地方，就此修煉。

這一修煉，不知歲月，不知未來。

他只是在這里等待一個人的歸來。

——

滿是荒蕪的現代城市，高樓大廈，寬闊馬路，街道旁邊的是門戶大開的商店，廣場里，一群白鴿聚在一起，盤旋飛舞。

過往繁華已煙消云散，再也看不到人來人往，人聲鼎沸，高樓大廈上布滿污濁，血漬，令人惡心的黏液，玻璃窗布滿斑駁。

馬路上有許多報廢的汽車，車內車外或許還有早已沒有氣息的它的主人，紅綠燈已停止工作，在微風里搖曳的小草是從地磚的縫隙長出來的。

靜得可怕，沒有一丁點人類的聲音。

商店的門都是開著的，店里卻沒有任何可使用的物品，只有殘渣碎屑和破碎的玻璃渣，店門外屋檐下的鳥巢里的幾個鳥蛋發出腥臭味，令人作嘔。

廣場里的那群白鴿好餓好餓，它們比平常鴿子大了三四倍，圍在一起嘶叫著，猩紅的鴿子眼空空無神在原地盤旋，直到幾只白鴿回到隊伍，它們的羽毛上帶著新鮮的不屬于它們的血液，黏稠，美味。

“咕咕咕——”

一群白鴿蜂擁而上，它們嘶叫著撕扯同類的羽毛，身體，直到剛回來的幾只白鴿只剩一地羽毛碎骨。

幾只白鴿這么點的身體哪里夠這么大一群分食，更加饑餓了，眼底的猩紅愈發濃郁，它們找到了目標，追尋幾只死去白鴿飛回的蹤跡快速飛去。

呼啦啦一陣聲響過去，廣場上只剩下一地鴿子毛。

天空灰蒙蒙一片，鮮少看到有鳥兒的身影，一群兇神惡煞的白鴿以平常好幾倍的速度迅速飛過。

郊外一處爛尾的小公園旁邊，有一小隊人疲憊的在空地上休息，啃著的肉干像鞋子的橡膠底一樣難嚼寡淡，一個個風塵仆仆，衣服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皮膚黝黑，頭發枯黃，飽經風霜。

像是聽到了什么聲音，一個站在車頂閉著眼睛的女子耳朵動了動，隨即驚恐的睜開雙眼朝身邊大喊：“有喪尸鳥群！快起來！聲音好大，好多！”

“什么？”

原本精疲力盡癱在地上的七八人迅速調整狀態站起來，熟練的收拾東西，不過十來秒時間，全部人就都坐進了車子里。

灰撲撲的三輛車子發動，加足馬力就射了出去。

“近了近了，它們好快，開快點。”剛剛站在車頂的女子唇色都白了，她坐在頭車的副駕駛閉著眼睛，眉頭緊鎖，安全帶早已不知壞了多久，瘦小的身子隨著車子左右搖擺。

“最快了已經，是什么鳥？”開車的男子一頭短發參差不齊，是他自己照著后視鏡用剪刀隨意剪的。

“還沒看到，只聽到聲音，一群，扇動翅膀的聲音就好……看到了，鴿子，是鴿子，至少都有百來只。”女子哆嗦著唇，將自己看到的一一說出來。

“追上來了。”后座的男子只有一只眼睛，他轉過身都能看到后面那一片。

“逃不掉了。”開車的男子抿緊了唇，方向盤上枯瘦的雙手青筋都爆了出來。

“準備戰斗！”后座的獨眼男子拿出對講機對后面兩車說道。

不過眨眼間，后面的鴿子群就又清晰了不少，車子飆到180都甩不掉喪尸化像打了雞血一樣的鴿子。

小小的車隊停了下來，迎接下面的戰斗。

獨眼男第一個下了車，鴿子群飛至，獨眼男想，或許今日就到頭了吧，在這世道茍活了四年了，或許再也走不下去了。

他的異能在不久前的戰斗中已經枯竭，休息的時間太少，異能不過恢復一層，這一層能量，還不夠燒頓飯。

腰間的手槍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子彈在一年前就已經用完了，獨眼男握著西瓜刀柄，傷疤從臂膀到手指沒有斷過。

“咕咕咕——”

“撲棱撲棱”

現在八個人的小隊，最初是三十多人的大隊伍啊。

“隊長！”觀察的女子一刀砍死一只鴿子就見頭車開車的男子背后有一只，開車的隊長秒懂隊友的意思，身子一斜就避開了攻擊，右手一揚起，長刀把鴿子身體對半劈開。

鴿子尸體落到地上，比正常鴿子血液黏稠不少的黑紅血液流一地，腥臭味也比正常鴿子血難聞百倍。

“啊！”一個三車的中年男子發出一聲慘叫，他臉上被鴿子啄出一個洞。鮮血的滋味更加刺激了鴿子，幾十只鴿子朝他一個人涌去，頃刻間就淹沒了一個一米七多的成年男子。

“李哥！”

“李大哥！”

其他人心急如焚，在內心明白沒救了的情況下又無比想拉同伴一把。

但李哥給他們爭取了時間，幾十只鴿子都涌去了他那里，其他分攤到七人這里的鴿子就少了不少。

一刀又一刀，死去的鴿子越來越多，同樣人類這邊受傷也越來越多，一個女子被鴿子抓到了手指，當機立斷，女子斬斷了自己那根手指以防感染。

撕下外套把傷口層層包起來，盡量隔絕血液的味道，斷指扔出去吸引鴿子的注意力。

解決完自己這邊的鴿子，獨眼男立刻跑到李哥那邊去，掏空體內的異能，掌心噴出一股火焰，火焰沾到鴿子毛就“噗”的燃起，一堆鴿子都擠在一起，火焰很快點燃了那一堆。

“嘶！”掏空異能的一瞬間，獨眼男恍惚了一下，就這一下，他就被鴿子啄了一口，手臂上多了一個咕嚕咕嚕直冒血的窟窿。

最怕的就是受傷，人類鮮血的味道對它們來說就是誘惑源泉，果不其然，就像剛剛李哥那樣，一小群鴿子瞅準了他，不要命的朝他飛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