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洎笑得好看，有錢拿，能不好看嗎。
反觀楊霖鯤，面無表情，好像四周與他無關。
“老大，人走了。”剛剛說錯話的鬼怪看林洎走出門口看不到人影，在楊霖鯤身邊低低說了聲。
……同事們：沒救了沒救了……
“楊局長，那人是誰？身上沒有鬼怪的氣息，怎么可能這么強。”被林洎斷了一指的鬼怪這才敢說話。
“不知道。”楊霖鯤言簡意賅。
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咳咳，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那幾個都是。局里都沒有他們的備案，就像是石頭里蹦出來似的，而且實力深不可測，我們無法探知。”
管理局的鬼怪解了個圍，同時也是警告他們不要亂來，那幾個來歷不明，暫時還不是敵人，不要搞事情把關系弄復雜了。
第二天，林洎果然找去了鬼怪管理局，上門就只有一件事，要賞金，態度極其囂張。
“你們老大人呢，叫他來給我頒發賞金啊。”林洎去樓上楊霖鯤的辦公室溜達了一圈，沒妖，轉身下樓找到小財務，笑瞇瞇的嚇人家小妖精。
“這這這，我，小妖也不知道啊，老大平時就是神龍不見首尾的。”小財務心中忐忑，手下的動作倒是快。
快得都只剩下殘影了，三兩下把早就準備好的賞金拿出來，數好，恭恭敬敬雙手遞上。
一托盤的錢，上次只有一層，這次有四層。
林洎先把錢收了，很好，沒有忽悠她。
“把你們老大叫來。”
林洎就依靠在欄桿上，她今天不走了還。
？？？這是什么操作？
在場的鬼怪都應付不了林洎，膽子大的還真的就找楊霖鯤去了。
出任務回來路上的楊霖鯤接到消息，林洎在管理局等他，染血的手指在手機上摩擦兩下，沒說話，只是腳下加快了速度。
管理局楊霖鯤辦公室里。
楊霖鯤坐在他的座位上，林洎坐在前兩日都還沒有的沙發上，煙紫色的裙擺層層疊疊。
兩人就這么看著而對方，半響沒說話，對辦公室外面鬼鬼祟祟趴了一門，一窗戶的鬼怪充耳不聞。
最后還是楊霖鯤沒忍住，他看的她的眼神也在那一瞬間改變，他柔和的笑著，這是這張臉上千載難逢的表情。
“什么時候認出來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林洎看著他的目光那么幽怨，那么綿長。
“你還是這么聰明。”
“我只是沉睡，又不是撞傻了腦子。”
“這件裙子是我給你收集的吧。”楊霖鯤的目光從林洎的臉上流連到煙紫色的裙身上，“有一段時間你很喜歡紫色。”
“小哥。”
真是遙遠的稱呼。
這聲“小哥”時隔千年，終于又讓他聽到了。
楊霖鯤，不，陶南亭繼續笑著，在這張截然不同的臉上，是多么令人熟悉的笑容。要是讓外面的鬼怪看到他們老大還能有這么一面。
已經不是驚得下巴都掉地上，而是直接懷疑自己老大是不是壞掉了。
“過來。”林洎拍拍她身邊的空位。
陶南亭無奈，依舊是那個霸道的林洎，既然已經承認了，也沒必要再保持距離了，認命的起身坐到林洎身邊。
林洎像以前那樣，靠在陶南亭身上。
“你什么時候來的這個世界。”
“在這里七百多年了。”陶南亭也遵循著以前的習慣，理著林洎耳邊的碎發。
“你被黑洞吸進去之后，我們都找瘋了，什么都找不到……我身體本就不好，資質也不行，董謙用各種靈丹妙藥給我吊著命，我也只活了兩百來歲。”
“但是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就那樣死去，身體死去了，我的靈魂還活著，魂體渾渾噩噩在一個地方被困了不知過了多久，再清醒過來我就已經在蛋里了。”
“我沒想到這一次的身體如此健康，血脈和天賦都是罕見好，身體強度也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很高興，在蛋里就努力修煉。”
“但是作為上一任管理局局長親自孵化的接班人，我的使命從來到這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在師傅仙去后，我就一直在管理這里，已經四百多年了。”
在接到消息趕去那里捉拿艷鬼的時候，第一眼看到林洎，他就知道，是她。但是他不敢告訴她，他只能用生硬的話語努力將自己和她隔開。
用七百多年的對旁人的性格和臉色對待她，他以為他成功了，她好像討厭他了，針對他，動不動就對他，惹他生氣。
但是他怎么可能對她生氣呢。
能夠再次看到她，陶南亭高興都來不及。
恨不得買盡全天下好看的衣服首飾，統統送入她府中。
“想知道他們的情況嗎？”陶南亭抱著林洎問。
“不想，我要是想知道我會自己去看的。”林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的原生世界，也沒有多重要了。
“好。”
陶南亭也是什么都依著林洎的啊。
“那個男孩子，是你現在的伴侶嗎？”猶豫了許久，陶南亭才問出來，那個跟在她身邊的男孩子，那樣親密，看她的眼神那樣炙熱，那樣熱烈。
“算是吧，他是我在一個世界遇到的，是一個國家的小王子，我攻打城門的時候他還跑出來找我單挑呢。”
林洎沒有避諱。
“是個不錯的。”
“那是當然！我看上的能差嗎？”林洎毫不謙虛。
陶南亭沒說話，他的女孩子，從一開始本就不是他一個人的。她太完美，太美好，要怎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呢？
陶南亭也不知道，但是他清楚，自己是配不上她的，從一開始到現在，即使現在的他位高權重，即使現在的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即使……
“小哥。”
“嗯？”
“我過兩天就要離開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這么快？”
“嗯，有事。”
陶南亭沉默了，他想啊，想跟著她離開，天涯海角，但是，這里是他的責任。
“小哥走不了，我的責任在這里。”
“還沒有接班人？”林洎明了。
“嗯，還沒找到徒弟，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