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為什么？”

小姑娘沒想到表姐這么干脆就拒絕了自己，想撲到表姐懷中撒嬌。卻忘了自己正在小榻上，四歲的小姑娘腿兒短，根本夠不著地，一下子撲了個空。

“小姐！”含笑和含清看見她落了空，一心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小姐有個什么意外，老爺不得剝了她們的皮。

“表姐！”清歌小姑娘也被嚇壞了，失重的感覺今日在假山上才體驗過一次。看著繃著臉把自己扣在懷中的表姐，驚慌道：“表姐，你看，要是清兒學了武，就不必擔心會摔在地上了。表姐，你就教我嘛！”

羅依面上不顯，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對著兩個丫頭說道：“你們下去沏壺熱茶給小姐壓壓驚。”

“是。”兩個丫頭想起剛剛那驚險的瞬間也嚇白了臉頰。剛剛小姐那般驚恐，確實需要壓壓驚。

看著兩個丫頭關了門，羅依這才一臉鄭重看著小表妹。“清兒，習武很辛苦，你可知道？”

“嗯，清兒知道。”清歌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記事的時候去了將軍府，都會看見表姐和表哥們在教武場揮灑汗水，時常滿身傷痕。

“唉。”羅依似有似無嘆了口氣，將清歌放在小榻上，開口道：“那好，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要答應表姐兩件事。”

羅依的表情那般慎重，清歌不由帶了認真之色。“表姐，你說！”

“第一，不許你告訴別人，哪怕是你爹爹都不可以！第二，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習武這件事。”羅依有自己的考量。

云霄雖然寵愛外甥女，欣賞外甥女一身不輸于男兒的英勇之氣。但是并不代表云霄可以接受自己嬌滴滴的女兒也像羅依一樣舞槍弄棍。

更何況，官家小姐習武總歸是不好的，那些為自己兒子挑選兒媳的夫人們面上可能說你氣質不輸于男兒，夸贊你。可是誰會給自己的兒子娶個成日里舞槍弄棍的媳婦兒呢？

羅依自己快到了議親的年紀，那些夫人們雖然表面上再夸她，可是背地里卻會說：羅家那小家整日混跡軍營，哪家的小子娶了那母老虎才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是以小姐們十歲左右就開始議親，但是羅依卻是無人問津。

羅依雖然自己不在乎那些，但是并不見得可以舍得自家嬌滴滴的表妹去經受那些。對于她而言，表妹清歌是世間最可愛的女娃娃，長大了必定是世間最優秀奪目的女子，怎么能叫那些言語傷了心。

“好，我答應表姐。”清歌知道表姐都是為了自己好，問道：“那我什么時候能跟表姐習武啊？”這是目前清歌最期待的事情了。

羅依摸了摸表妹的小腦袋，“但愿你開始了還能這么樂觀！”

聲音太小，清歌沒聽清楚。仰著下巴問道：“表姐，你剛剛說什么？”

羅依搖搖頭，“沒說什么，在想應該先教你什么。”羅依的武術傳自兄長，羅乾雖然是少年將軍，教出的羅依也不差。

清歌欣喜，這件事算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