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軒,蘇子軒...”熟悉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
“我這是死了嗎?”蘇子軒揉了揉睡意惺惺的眼睛,坐起來看著周圍白色的世界,問道,“大蛇,是你嗎?”
“是我,我說過的。只要我還存在,你是不會死的。”大蛇說著。
蘇子軒立馬爬了起來,驚訝地看著大蛇,此時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女孩,也沒有第一次見面的那么巨大:“你怎么又變成大蛇了?不對,我應該叫你小蛇。”
大蛇無語地盤著蘇子軒,不停的爬著:“因為你就是我啊,你身體最虛弱的時候,也就是我最虛弱的時候。”
“哇,大蛇你是想告訴我你剛才幫我把饕餮給解決掉了嗎?”蘇子軒道。
“額,沒有,”大蛇再次汗顏,“饕餮還在那里,不過我施了個小魔術把你變了過來,這個小魔術叫做time stop。”
“Time stop?時間停止嗎,意思是說你把時間給停止了?”蘇子軒問道。
“哈哈,時間停止只是暫時的,危險還在繼續,說了這只是個小魔術,游戲還在繼續呢。”小蛇突然變成了人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小的個子才到蘇子軒的大腿中間的高度,卻穿著一身優雅的黑色小號西服,很小但穿在身上很合身。
小女孩打了一個響指,白色的世界又轉變成了剛剛戰斗時的靜止場景:饕餮還屹立在長城之上張牙舞爪著,那張葉修的臉在他的佩戴之下顯得異常猙獰,嘴中的舌頭吐了出來,仿佛想要舔一舔自己接下來的點心,最后再一口吃掉,想想都惡心。
這個場景中的蘇子軒還是蜷縮在那里,緊緊的抱著那兩個定位裝置,就像洪水中就要被打走了的父子,父親總是會將兒子舉起來,讓他往高處爬。
而周白依舊倒在那個地方,臉上保留著最后那痛苦的神情,嘴角留著血,地上還有一團血,寶刀還插在那塊地面上,應該也是跟蘇子軒一樣內部器官受了很重的傷。
“不用看了,畫面是真實的。我說了,不過現在這里只是你的精神世界。”
“周白他還有沒死嗎?饕餮是在太強了,完全沒勝算啊,你有辦法嗎?”蘇子軒著急地問道,看著這幅畫面自己很不是滋味,自己的朋友被怪物就要被怪物吃掉了,自己也快要歇菜了。
“他還沒死。假如你想的話,那么我的回答是——我有辦法。”女孩慢悠悠地回答著,“不過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只要你愿意付出這個代價,我說,這個饕餮就是一只大一點兒的刺猬而已。”
蘇子軒接著問道:“也就是說要一定的條件來換?”
“也可以這樣理解,你看過《龍族》吧?跟那個差不多。”女孩問道。
蘇子軒點了點頭,說道:“意思是說你要跟那個小魔鬼一樣,將我的靈魂劃成四份來消耗?”
小女孩連忙否認道:“不不不不,效果差不多,但本質不一樣,我是真心幫你的,我的意思是,我得不到任何好處,我也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只不過你自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問你愿不愿意。”
見蘇子軒頓了一頓,女孩又連忙補充道:“假如你愿意付出這個代價的話,我可以幫你搞定兩件事情,一是搞掉這個大刺猬,二是將你們兩個活著送出去。”話語中充滿了極大誘惑,兩個巨大的條件,只要其中一個達成就謝天謝地了。
“什么條件?”蘇子軒已經想到了需要支付代價的沉重性了。
“一滴血。”小女孩笑著說道,將一個裝著清水的黑色瓷碗拿了出來,仔細看的話,能看到碗里還有一滴烏黑的血在流動。
“我沒有聽錯吧,就一滴血?”蘇子軒驚訝道,“一滴血能有什么用?”
“對,你沒有聽錯,只要你的一滴血就可以了,我可以用血來給你制造暫時的封魂,不過這一滴血從你身體中離開能同時帶走你10年的陽壽。”
“一滴10年的陽壽的血換來暫時的封魂?”蘇子軒小聲嘀咕著。
“對,不僅是封魂,還可以附帶暫時的瞳力,他們人類所謂的最高級瞳力。”
蘇子軒已經有一點點心動了,但是這樣值不值呢?值嗎?不值嗎?到底值不值?
對周白,他的印象可能不是那么深,他是(717)班的班長,曾經高一的同學,現在也是校友和隊友。一起在食堂吃過飯,放學一起留在教室打掃過衛生。雖然比劉胖子和二黑的交情要少一些,但也是人生道路上的一顆星星。
人生,你認識的人越多,就可以把他們當做星星,星星越多,圈子越廣,活動范圍就越大。但你這樣想過嗎,假如有那么一天,星星全都消失了,沒有人認識你了,是不是感覺很奇怪呢?對,奇怪的是因為自己在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存在過的證明。
“仔細想想,10年也不多嘛,要是死在這里豈不是虧了幾十年啊,我愿意付出這個代價,”蘇子軒突然堅定了起來,“說,怎么用一滴血交換。”
小女孩的眼神里劃過一絲狡黠,她向蘇子軒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過來,他便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在那碗混有一滴血的清水瓷碗上方劃著十字,默默地念誦著奇怪的文字,如果深刻鉆研過的各種文字的話可以聽懂,這是獸文:“不朽的長城啊!爾等一起吞噬著君主的亡魂,享受著無盡地殺戮。當君主重臨之時,必將會被毀滅!”
小女孩猛地一狠,咬向了自己的大拇指將自己的血滴在了瓷碗里面,碗中的黑血與女孩的血迅速混合在了一起,忽然她將黑色瓷碗往蘇子軒的臉上用力一甩,將蘇子軒嚇的從精神世界中驚醒了,耳畔邊回響著小女孩的聲音:“將那滴血液烙印在左眼之上,從此刻開始,戰場由我一人主宰!”
一切又回到了冰冷的現實當中當中,周白依舊在那里躺著,看那表情好像是在坐著某個恐怖的噩夢,博阿滕寶刀插在了饕餮宮殿的地板之上,饕餮正在長城上咆哮著。
蘇子軒將地上屬于自己的鮮血,涂抹在自己的左眼之上,他的左眼的黑瞳突然涌現出了紫色的光芒,無與倫比的力量想試著從他的身體中內躥了出來,爆發著,這種突如其來的權力使他激動無比,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拔起了地面上那把插著的博阿滕寶刀,牢牢地握緊了它。
博阿滕寶刀,既是權,也是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