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話,平靜地下了車,坐上了面具人的車。
面包車一路朝南山區駛去,車里的蘇木只是被面具人圍著,沒有被捆綁,也沒有被蒙住眼。
到了目的地,車停了下來,蘇木被請下車,她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筑,這是一個廢舊的工廠,入眼一片破敗,灰墻銹桿。
她隱隱覺得好像來過這兒。
這時,從工廠二樓處走下一個中年男人,他氣質儒雅,臉上帶著和善的笑。
“好久不見,蘇小姐。”
蘇木淡淡一笑,說:“好久不見,七爺。”
他低頭輕笑,露出深藏在儒雅皮囊下的尖牙,“你兩次來我這兒,我們都是恭恭敬敬的,蘇小姐你也該配合我們了吧。”
蘇木清軟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色,微風吹起她清白的裙邊,站在中央的她異常冷靜,“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她一向溫柔的聲音此刻有了些沉意。
“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沒有時間了,如果今天做不到的話,可能我明天就沒命了。”七爺笑著,卻沒有半分溫度。
“我不明白,我對你有什么價值嗎?”蘇木輕聲問道。
七爺緩緩上前,圍著她走著,溫聲說道:“如果說我只是為了報復陳氏家族呢?”
“你剛才說打開天窗說亮話,那么我想直接聽到正確的答案。”蘇木看著七爺說道。
“OK。”七爺背對著她,說:“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正確答案吧。”
“不過,你要告訴我一件事,之前的事,你想起多少?”他接著問道。
“全部。”
自從上次她自虐式地一遍遍重復那個噩夢,她零碎的記憶便開始慢慢清晰,直至完全想起。
“那你想起那個跛腳男人了吧!他去了哪里?!”七爺背對著她,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蘇木聲音很輕,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散了,“你要保證,在我回答這個問題后,你要告訴我指使你的人是誰。”
七爺陷入沉默,蘇木也不再開口,兩個人似乎都在等雙方妥協。
良久,七爺終是敗下陣來,沉著聲道:“好!我答應你。”
“那個跛腳男人被一個帶槍的外國人帶走了。”
當年,那個跛腳男人似乎是來給她送食物和水的,后來闖進來一個金發碧眼的人,拿槍指著他,一臉惱怒地帶他出去了。
后來的事,她就記不得了。
說完這句話,蘇木明顯感覺到七爺儒雅的氣勢不復存在,而是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怒意。
“好!好的很!”他緩緩轉過身,眼中陰沉一片,“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冷笑著接著說道:“指使我的人,是商詹禮,你最信賴的大哥商闋的父親!國際著名黑幫——Axe of justice(AOJ )的首領!一個可以親手殺死自己孩子的父親,同樣,他也是你的父親!”
蘇木震驚在原地。
她的父親是——商詹禮?!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呢!
“上次見面你問我有沒有覺得你像一個人,我以為是許汶,其實不是,你像商詹禮,一樣的冷漠無情,一樣地不將世界放在眼里。”七爺審視著她。
蘇木淡淡一笑,“七爺你大可不必編出如此荒誕的理由,我沒有父親,更不認識商詹禮。”
她神情雖平淡,可那雙眸里早已掀起來驚濤駭浪。
“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是來完成我最后一件任務的,殺了你,纏繞我二十年的噩夢就會消失,我也自由了!”七爺笑著,眼里有絲苦澀。
四周的面具人從腰間拔出槍,“啪嗒”幾聲,皆將上了膛的槍指向了蘇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