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因為郡主,徐寶玉清楚不止因為她,她只是想到了她的母親。如果過得不開心,離婚就好,何必再相互糾纏,女人不一定需要男人。或許,長伴青燈,也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公子見她久日不振,也沒別的法子,只能任她呆著。恰巧,漢國國君前來拜訪,公子終于有理由帶出去她散散心。
還是在那個酒樓,國君早已在那侯著,這次來的國君讓人印象很好。
他身材略胖,面色和善,還能說出一口流利的劉國語言。整個人沒有國君的架子。
他來也只是說些仰慕公子許久,想來一見的客套話。但是正值六國交戰,他的用意絕對不是那么簡單。且聽他說要在劉國逗留許久,便能證實這個假想。
寒暄過后,兩人想離開,漢王卻攔著了公子:“公子,孤想和寶玉姑娘聊幾句,可好?”
公子看看徐寶玉,徐寶玉暗暗點頭。
這里是公子的地盤,且還有暗衛保護她,她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公子任她呆著離開了。他也清楚漢王的目的,無非就是巴結一下徐寶玉,讓她幫忙說說話。但從一開始他便決定好了,即使是她,也不能在這方面改變他的想法。
如果她敢阻攔……
公子眸色一凜。
她怕是也沒存著的必要。
房間里,漢王從桌子下拿出幾罐酒,慈祥地看著她:“這是本王那里的特產,望姑娘笑納。”
徐寶玉受寵若驚,這漢王也太熱情了吧。他也是位君王,如此割下身份平易近人地待她,她總有點別扭。
果然,他也有所求:“近日不知能否勞煩姑娘帶孤賞賞這洛州風景。”
“好啊!”徐寶玉抱著酒開心地答應了。
幸好,他也沒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徐寶玉很清楚,有些事,她勸不了公子。她只是他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閑來無事,可以縱容一下,若真惹了他,她可不好過。畢竟她只是寄宿在他家,明面上也只是個下人。
不得不說,漢王人真的特別和藹。徐寶玉想玩什么,他都會跟在后面陪著;想買什么,也會主動出錢。弄得徐寶玉都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帶他玩,卻感覺像是他在照顧自己。
以至于徐寶玉在他面前越來越放肆,甚至還會說出什么大不敬的話,漢王卻也只是縱容地看著她,包容她的一切。就像,就像是一位溫柔的爸爸,無盡地寵愛著自己的女兒。
很諷刺,她竟然在古代,在這么一個看似虛假的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父愛的滋味。
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好幸福。徐寶玉一直黏著漢王什么也不想去,就是公子府那里也是到了傍晚才回來。她只想跟著漢王,感受他撫在頭上的寬厚的大手,享受呆在他身邊的安全感。
如果,如果能一直呆在他身邊就好了。
徐寶玉在心中默默期許。
直到公子向她警告一句“勿與他接觸過近。”
徐寶玉才意識到她有些過于依賴漢王。
但是,不能留下漢王,不打他嗎?
徐寶玉無意把自己心里話說出來,卻被公子淡淡地看了一眼。
她瞬間清醒了,她現在呆的,是不屬于她的時空,她改變不了什么。
如果可以,徐寶玉還是希望漢王能從這場混戰中活下來。
她幫不了漢王什么,只能依靠自己在歷史書上僅學的一些知識看看能不能幫到他什么。
“得仁,”得仁便是漢王的字,漢王并不喜歡徐寶玉一直漢王漢王地叫他,就告訴了他的字號。漢王則是比較親昵地叫她玉兒。
“你離開這么久,國家不會出事嗎?”
現在正值六國遠征,一個君王不在朝廷守著,很有可能會出亂子。
漢王坐在吳婆的店里,笑著摸摸她的頭。
“不會,現在六國都在盯著劉國,沒有精力關心別的,我來這主要一個原因便是向公子表示,漢國對劉國并無開戰之意,到時我們會敷衍了事。”
“那你快去告訴公子啊!”徐寶玉急急地拉著他的衣服,生怕耽誤了他,惹得公子對他國家發難。
漢王啼笑皆非,這丫頭,真可愛。明明是公子的人,卻這么關心別的國家的百姓。只是,若是讓公子知道了,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心生芥蒂。
漢王臉微微一板,嚴肅地對她說:“玉兒,在公子面前你可不要幫著外人說話,公子會生氣的,知道嗎?”
“嗯。”徐寶玉乖乖地點點頭。
不過,有她在身邊,公子對百姓應該很好吧。
他眸色暗了下來,細細思考著什么。
雖然不知道漢王怎么突然提到這么一句,徐寶玉還是沒打亂自己的計劃,悄悄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吧,我以前也算是漢國人。”
“哦?”漢王有些感興趣。
徐寶玉瞄了他一眼,繼續說:“只是你把土地讓給了齊國,齊國并不安定,我們并不好過。”
“是,是嗎?”漢王喃喃低語,腿上的手微顫。
為了維持和平,他一直都是贈送珍寶,很少去送疆土,即使送也是給文國、楚國,只有那齊陽是齊國強取的,它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疤。
徐寶玉看著他沮喪地低著頭,腰彎得似乎能在青色腰帶下看到他凸起的圓圓的肚子。
“那個,”徐寶玉俯下身,湊到他耳邊小心翼翼地建議:“其實,這人心貪婪,無論怎么塞都塞不完。你可以去試試練兵,國家強大了,也就沒人敢欺負。”
漢王深深嘆口氣,他并沒覺得自己的國策有問題,百姓在他的治理下一直很和平。漢王恢復平時里和藹的模樣,他摸摸徐寶玉的頭,耐心地解釋:“武力才是斗爭的根源。那達族與齊國天生強力,因而他們國家也最為混亂。我一直要求百姓不去練武,就是防止他們爭斗。”
“但那也只能保護他們一時安定。”
說完這句,漢王直起身,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寶玉回到府里后就迫不及待地為漢王安排時間,拽著公子直往酒樓奔。
公子用白皙修長的手掌穩穩按住右側巴巴望著的徐寶玉,含著笑開口道:“近日勞煩漢王照顧。”
相比于公子客氣的假笑,漢王的笑則顯得十分真誠,他柔和地看著徐寶玉,又不禁回想起這幾日的相處,當真是愉悅。
“不麻煩,玉兒性情可人,本王也收獲頗多。”
公子揉著徐寶玉的手突然停下來。
他們還挺親密,這稱謂都有了。
徐寶玉卻受不了他們這樣墨跡,直接抬頭對公子說:“公子,漢王這次來主要想向你求和,他不會真的和你打,只希望日后你也不要太為難他。”
公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下的徐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