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化奇道：“工兄難道不知道此事？”

工錦瞇起眼睛：“還請烏老弟指教。”

就在這時，身材矮胖的酒樓隋老板帶著兩名伙計將一壇熱好的梅子酒端進廂房，吩咐伙計開封倒酒，同時對工錦、烏化笑道：“城主、烏老板，不妨礙你們聊天吧？”

工錦道：“真是難得，隋老板，竟然親自來為我們服務。”

隋老板笑道：“兩位都是酒樓的貴人，能為二人服務乃是我的榮幸。”

烏化笑道：“五年前，我初來天京，首站便是別無號酒樓，當時隋老板的第一句話便是‘天京鬧鬼，全城戒嚴，外來之人務必小心行事’。哈哈哈哈！”

隋合哈哈大笑道：“烏老板真是好記性，這么早的事情現在還記得。”

烏化拉過一張椅子，道：“我的記性又怎能比得上號稱‘情報蜘蛛網’的隋老板呢？來，坐下喝幾杯，跟我們說說玄土鏡宗的事。”

隋合小聲道：“最近京城的傳聞很多，我不能說太多話。”

工錦奇道：“發生什么事了？”

隋合道：“最近，不知是何緣故，有一種龍蜥族的鬼面圖騰在天京盛行起來，上至朝廷大臣，下至民間百姓，都有人在祭拜圖騰。”

烏化道：“天京一向是信奉玄土鏡宗，怎么來了個龍蜥鬼面？”

隋合道：“玄土鏡宗想到事件背后可能有人操縱，于是暝僧開始追查此事。暝僧下令全城戒嚴，百姓互相檢舉揭發，一時之間全城人人自危。”

工錦道：“當時我聽說過龍蜥鬼咒。龍蜥族只在西南一帶活躍，它們所謂的圖騰鬼咒，何以會在天京出現？”

隋合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暝僧的酷刑逼迫下，不少百姓被迫害致死，這段時間真是令人窒息。很多人都在私下說，暝僧之禍不下于鬼咒之禍。”

烏化皺眉道：“暝僧一向是英明睿智，他是怎么了？”

隋合道：“暝僧年輕時卻能稱得上是一世英杰，到了晚年可是昏庸之極了。”

烏化道：“此事目前進展如何？”

隋合低聲道：“據說暝僧追查此事，竟然查到了當今太子的頭上，暝僧認為可能是太子利用龍蜥族的圖騰信仰擴大自己的勢力，意圖提前繼位。皇上得知結果后，大發雷霆，已經下令將太子及其黨羽全部秘密下獄！”

工錦大驚道：“竟有此事！”

隋合道：“現在事情的真相撲朔迷離。有人認為太子居心叵測意圖謀反，但也有人認為是暝僧借用此機會來打擊太子一黨，以更好地控制帝國的權力。”

烏化道：“虎毒尚不食子，皇上難道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

隋合道：“帝國政治，波譎云詭，身處漩渦之中的人在想什么，外人難以常理度之。不過，最近聽說暝僧突然染病，似乎大限將至！”

烏化道：“這事情的背后，暝僧是否有自己的盤算？”

工錦道：“玄土鏡宗是大陸的支柱。而暝僧是玄土鏡宗的主事。他要是出事，只怕整個帝國都要陷入混亂之中。”

隋合道：“不錯。鹿奔于野，眾人逐之。最近大陸各種勢力暗流涌動，想必都在等著這一刻。”

工錦持杯起身，臨窗遠眺，望著熱鬧的天京街道，緩緩說道：“我仿佛已能聞到戰亂的惡臭。”

聽到工錦的話，烏化與隋合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