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坐一會?”顧瑾瑜涂完藥后,抬頭。
“嗯。”
得到回答,顧瑾瑜就在夏夢珺的旁邊坐下。
“你為什么又回來讀書?”
夏夢珺看著天上的月亮,突然惆悵起來,有些忽略的事情突然有了求知欲。
“為了…”
顧瑾瑜停頓了片刻后,才把最后一個字吐了出來,“…你”
這次夏夢珺沒有自嘲,眼里慢慢有了淚光,今天的第三次觸動。
“你能不能不要說一些讓我哭的話。
夏夢珺語氣略帶平淡,但是眼神中的情感波濤洶涌。
“我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
不知為何,落在夏夢珺的耳朵里就有種他在隱忍的感覺。
“我原諒你了。”
夏夢珺毫無征兆的說了一句。
顧瑾瑜聽完,沒反應(yīng)過來,側(cè)目溫柔的目光看著夏夢珺,“原諒什么?”
夏夢珺沒回答,緩而慢的歪頭看過去。
顧瑾瑜從她的目光中沒看到暑假見面的自嘲,決然。
猛然意識到她這句話的含義,渾身僵硬的凝視著她。
眼里蘊(yùn)含的感情千變?nèi)f幻,最終以深情收尾。
“你…”
顧瑾瑜話到嘴邊,突然問不清緣由。
夏夢珺往旁邊挪了挪,離他更近了一點(diǎn)。
抬手遮住了那雙會讓他深陷進(jìn)去的雙眸,顧瑾瑜長長的睫毛動了動,輕飄飄的觸感令夏夢珺的手掌一縮。
“你知道嗎?”
夏夢珺以一個問句開頭,顧瑾瑜聞言也屏住呼吸,心頭一緊,像是停止了跳動。
深呼吸一下,緩緩出言,“我報(bào)這個學(xué)校,這個專業(yè)是因?yàn)槟恪榱四阋恢贝谶@里,所以我研究生也是在這里。”
“你怎么知道我……”
還沒說完,就被夏夢珺打斷了,“你先聽我說完。”
“有一次課間的時候,你不在,我看到你在一張白紙上寫了南大,工藝設(shè)計(jì)。為了不讓你發(fā)現(xiàn),百日誓師大會的時候在你前面說,然后假裝驚喜的問你。”
“在大學(xué),我以為你在,然后為了報(bào)復(fù)你拒絕我,我同意了陸西陽的告白,和他在一起。”
“我經(jīng)常去學(xué)校的各個學(xué)院的告示欄里一個一個字的閱讀,就是為了尋找你的消息。”
“我…”
顧瑾瑜壓抑的說了一句打斷,“你別說了。”
夏夢珺的手上有溫?zé)岬母杏X,漸漸地感覺到了水嘖。
她動了動眼皮,接著說:“我拼命躲著你是為了不讓你擊垮我好不容易建立的所有圍墻,好不容易相處的尖刺,因?yàn)椤?
聲音哽咽,帶著哭泣,“我怕再一次被拒絕…”
感覺到手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夏夢珺拿來手,輕柔的擦汗顧瑾瑜眼睛上的淚水。
顧瑾瑜睜開眼的那一刻,夏夢珺看到他的眼眶紅了,出現(xiàn)了血絲。
微微側(cè)頭,避開了他的手,然后猛的將她抱在懷里,像是要把她揉著骨子里一樣。
“我不會在拒絕你,永遠(yuǎn)不會。”
“你就是我的國家,我的全部。”
“我喜歡你不是一時興起的,少年的我,錯過了整整4年,如今我的我,要經(jīng)歷你的n個4年,這輩子,下輩子,乃至下下輩子,你別想擺脫我!”
然后,溫柔的低頭吻向夏夢珺的額頭。
即使在情動時,我也要把你當(dāng)做的珍寶。
在微弱的月光下,有月亮相伴,為兩顆漸漸相靠的心照燈。
顧瑾瑜一路和夏夢珺走到了她的宿舍樓下。
步伐越來越難,被他牽的夏夢珺也不得不配合他的腳步慢了下來。
夏夢珺無奈,說了一句:“你能不能快一點(diǎn)。”
顧瑾瑜沒說話,沉默的看著地面。
夏夢珺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著他,“你明天還要訓(xùn)練,你難道不想早點(diǎn)回去睡覺?”
她不想讓顧瑾瑜送她回宿舍,這個月學(xué)校都走了4年了,早就走熟了。
“我不想睡覺。”
“為什么?”
“我怕我在做夢,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太不真實(shí)了。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顧瑾瑜的目光定定的望著夏夢珺,眼神里的熾熱讓她心頭一顫。
夏夢珺同樣看著他的眼睛,和她對視。
在他的注視下,抬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力道大的讓顧瑾瑜悶哼了一聲。
手上的牙印深刻明顯,還夾雜著血跡。
夏夢珺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漬,彎著眼眸,好笑的問了一句,“現(xiàn)在還感覺是做夢嗎?”
顧瑾瑜應(yīng)聲搖了搖頭。
夏夢珺從口袋中抽了一張紙出來,準(zhǔn)備幫她擦掉上面的血和她的口水。
突然,顧瑾瑜抽回了手,回了一句,“不用。”
然后,把手抬到嘴邊,嘴唇貼上夏夢珺剛剛咬的位置,輕輕的舔了幾下。
“你…”
夏夢珺愣住了,被這個動作撩的一愣一愣的,紅暈悄悄爬到了臉頰。
做完這一動作,若無其事的放下手,繼續(xù)牽著夏夢珺的手往前走。
步伐依舊很慢
等到了寢室樓下,夏夢珺往樓上一指,“我住4樓。”
顧瑾瑜尋著手指,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我能上去?”
夏夢珺雙手環(huán)胸,若有若無的勾引,“你想嗎?”
顧瑾瑜誠實(shí)的回答,慢吞吞的吐了一個字,“想”
“那你想著吧!”
夏夢珺說完,徑直走向宿舍,把顧瑾瑜一個人丟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
聞言,顧瑾瑜垂眸淺笑,低聲喃喃,“早晚把你拐到我的床上。”
這句話,夏夢珺沒聽見。
××酒店
徐苒苒坐在床上跟經(jīng)紀(jì)人打電話,她準(zhǔn)備交代了。
等電話接通,那邊傳來,喂。
“我…懷孕了。”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笑出了聲,“別跟我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真的。”
“你……”
經(jīng)紀(jì)人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
“我不會打掉,我要生下他!”
仿佛猜透了經(jīng)紀(jì)人要說什么,一句話把她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里。
經(jīng)紀(jì)人冷靜詢問:“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據(jù)我所知,你單身。”
“單身是事實(shí),懷孕也是事實(shí)。”
徐苒苒做了很多心里建設(shè),以同樣冷靜的聲音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你接下來的事業(yè)怎么辦。一年乃至兩年淡在娛樂圈,你的事業(yè)會完了的。”
“那你怎么養(yǎng)你的小孩?”
“走一步算一步。”
“決定了?”
“對”
徐苒苒堅(jiān)定的態(tài)度讓經(jīng)紀(jì)人震驚了。
她也是一個女人,又兩個小孩。自家藝人決定要小孩,她也說不出讓她狠心打掉的話。
妥協(xié)了。
“你把這些工作做完后,休息一陣子,給你談一些比較輕松的工作。”
徐苒苒的眼眶流出了眼淚,哽咽,“謝謝你!”
“沒事,我們都是一個母親。”
掛完電話后,看著通信錄,手指停在云子墨三個字上,遲遲按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