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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尋出路盲姐出險招,入陷阱錢武含冤苦

  • 流浪者八千里
  • 托勒蜜
  • 3061字
  • 2020-04-16 18:24:24

下放到婁家莊的年輕學生們在老鄉們的帶領下,很快就開始了在后山墾荒的工作。長期艱苦的勞作讓細皮嫩肉的學生褪去了往日的稚氣,雙手的水泡起了又消,層層老繭覆在了他們的雙手上。帶來的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和挺立的長褲也被束之高閣,取而代之的是每日沾著泥的舊鞋和破褲子。一幫半大小子們原本不是嫌棄泥里臟,就是埋怨水里有蟲,不到半年功夫,他們就開始習慣了農村生活。累了就靠在田間睡覺,餓急了不洗手就抓起饅頭,閑了甚至和老鄉們聊起家長里短來。

借住在婁承實家的是錢文、錢武兩兄弟。自從玉國走后,低落的情緒讓院子里冷清了好一陣子,如今玉國的消息也陸陸續續的傳來了,偶爾還會傳來家書,再加上這對兄弟總在農活上鬧笑話,小院兒里歡聲笑語的又熱鬧起來了。

錢文錢武的父母是大學老師,留過洋出過書,早年間家境殷實生活美滿。倆兄弟是一對雙胞胎,但長的卻不十分的像,很容易辨認。且倆人性格各異,錢文性格開朗活潑,沒事就愛說個笑話逗樂,錢武卻是個悶罐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倆人吵架的時候,錢文炮語連珠似的說了一長串,錢武臉憋得通紅一言不發,惹得大家總笑話他們的名字取反了。婁嫂嫂把廚房邊原本盲姐住的房間收拾了出來,又置辦了兩床被子和一張桌子,算是給兩兄弟安身的地方。錢文錢武十分懂事,見到家里忙了,就趕上去搭把手,盲姐和玉莉也總喜歡聽他們說一些大學里的事兒,滿心歡喜且無比向往。一來一往間,少男少女的情愫不知不覺的滋生開來。

11月,初冬的第一場雪落下后,婁家莊就安靜下來。農活停了,后山也不墾了,家家戶戶都圍著爐子磕著瓜子享受天倫之樂。婁承德拿來玉國的第三封信,高興的遞給婁嫂嫂,錢文一把搶過信,高興的說:“是玉國哥又來信了?我來念,我來念。”

婁承實和著面,笑著說:“你念,你念……”

錢文像朗誦課文似的搖頭晃腦的讀著信,玉莉在一旁笑彎了腰,盲姐一手剁著餃子餡兒一手擦了擦笑出的眼淚。錢武在一旁搖著頭說:“大文你好好念。”

錢文讀完了一把遞給錢武,推著他的肩膀說:“你來念啊,每次讓你念,你都不啃聲。“

盲姐見他們又要吵起來,趕忙說:“小武你幫忙去窖里弄顆白菜來,等會咱們燉肉。”

婁承實見這一屋子的孩子,熱熱鬧鬧的,感慨的對承德說:“承德,你看,咱們玉國要是在家,說不定都說上媳婦兒了。”

婁嫂嫂接著說:“原本我看玉國和小雅感情挺好,咱們又知根知底,想著過個幾年就把事兒辦了,現在……哎……”

玉莉見盲姐臉紅著低下了頭,插話說:“媽,你說什么呢?咱哥同意,咱小妹還不一定同意,你看小妹多漂亮啊,又見過世面,還會說洋文,哪能你說好就好的。”

婁承德警惕的看了看盲姐,借著話題說:“玉國又沒回來,你們說這些有什么用。我看,要是你們真心疼小雅,我去尋么個靠譜的人家,到時候咱們熱熱鬧鬧的辦個喜事。”

玉莉不解其意的又插話:“承德叔,你就知道給小妹尋么好人家,怎么也不想著我?”

錢文看到玉莉聊的起勁,開玩笑說:“咱們莉莉想婆家咯!”

玉莉伸手去捶錢文的肩膀,一抬手揮掉了錢武手上的白菜。婁承實皺著眉說:“都別鬧了,你們承德叔說的在理啊!不過我們還是要問問小雅的意見。”

婁嫂嫂走過去摟了摟盲姐的肩膀,親切的說:“咱家玉莉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婆家了,但是小雅這么漂亮溫順,準能許個好人家。”

錢武剛在外面也沒聽到什么,走進來忽的聽到要給盲姐找婆家,心里有點發酸,不由自主的說:“找什么婆家?”

玉莉說:“咱家小妹過完年19歲了,承德叔想給她找個婆家。”

盲姐知道寄宿在人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早晚也要離開婁家,但是又不知前路如何,只能低著頭不說話。婁承德接著說:“我打聽打聽,看上差不多的娃娃,讓他們倆先見見面,合適了再說。”

這一夜,盲姐輾轉反側,“好人家,還有什么好人家,貧窮饑餓早就掏空了大多數人的家底。婁家待自己如女兒一般,農活家事也都是撿輕松的安排,倘若真的嫁了去,還不知道要承受什么。”她想起幾年前伍德先生帶她住進的小院,面包甜點紅酒咖啡,她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她又想起出走的玉國,或許只有玉國才是最好的出路。但是一切都晚了,她只能閉著眼聽從命運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玉莉叫起大家去路上掃雪堆雪人,錢文走出來的時候說小武病了,玉莉盲姐去看了看錢武,臉色發紅額頭滾燙,玉莉讓盲姐留下照顧著錢武,自己便和錢文出門掃雪去了。

盲姐端了碗粥,煮了個雞蛋,送到錢武床前。婁嫂嫂出門去拿了副藥,在鍋里煎著。錢武迷糊著說:“我怎么了?”

盲姐笑著說:“沒事兒,就是發燒了,婁姨煎藥去了,你要不要先喝點粥?”

錢武定了定神,一把抓住盲姐的手:“小雅,小雅你不要嫁人。”

盲姐嚇了一跳,粥撒了一地,關切的說:“小武哥你怎么了?”

錢武哭著說:“你要嫁人了,可是我喜歡你,小雅,我喜歡你。”

盲姐看著頭腦尚未清醒的小武,又想起之前錢文錢武說的“我們只是來歷練歷練,早晚要回城”的話,覺得這也許是一條出路,于是收拾了一下撒落的碗筷,走上前去握住小武的手,輕聲說:“等你病好了再說。”

不出三天,錢武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期間盲姐找到合適的時機就單獨和錢武說說話,她覺得去城里做大學老師的兒媳婦,總比在溝溝里找個婆家要好很多。錢文也總不時地看見盲姐和小武單獨在一起,覺著有些奇怪,便偷偷的聽著看著,他明白,小武戀愛了。

夜深了,錢文看著躺在床上神游的錢武,冷靜的問道:“小武,你和小雅是怎么回事?”

錢武見心事被錢文戳穿了,轉過身去不答話。錢文推了推他的肩膀,低聲說:“我們是來勞動的,是來學習艱苦奮斗的精神的,你居然在這里談資產階級情調?”

錢武轉過身,氣憤的說:“你別管我。”

錢文怒吼著說:“你想怎樣?你是想在這里和她結婚生娃嗎?”

錢武并未想到這么遙遠,他愣了一下。錢文接著說:“小武,我們早晚是要回去的,你別耽誤了人家。”

“那我帶她走,帶她回家。”

“你知道我們什么時候走嗎?你是要在這里先落地生根了再走?真的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一家子走,我們還不知道。”

錢武聽到錢文的質疑和詢問,坐了起來,想要辯駁又不知怎么開口。錢文見錢武稍微冷靜了一些,坐下來緩緩的說:“小武,我們要繼續回去上大學的,爸媽說了,我們還要出去留學,見大世面,你難道要窩在這里一輩子?”

錢武呆住了,一面是光明遠大的前程,一面是干凈純粹的愛情。

接下來的幾天,錢武雖然內心十分想和盲姐在一起,但理智提醒他得盡量躲避著盲姐。盲姐接連幾天沒有找到機會和錢武說話,十分納悶。終于有一天,在去玉茉家的路上,偶然的聽到了錢文和錢武的對話。

“大文,我想明白了,你說的對,我不能窩在這個地方一輩子,也沒法帶她回去。”

“嗯,沒事兒,還好現在沒發生什么事情,你想明白了就行。“

聰明的盲姐頓時就知道了緣由,想起自己打定的主意就這么泡湯了,她不愿意。她內心深處的惡魔又開始升騰起來,正如葉嫂所說的:““你眼不盲了,你的心怕是永遠走不出黑夜了。”

一天清晨,玉莉尖叫著喊來婁嫂嫂,“媽,媽,你快來。“

睡在隔壁小床上的盲姐聽到叫聲趕忙跑了過來,玉莉嚇得抱著盲姐哆嗦,“媽,我貼身的背心不見了。”

婁嫂嫂床上床下翻了一通,也沒見到女兒說的背心,埋怨她是不是放哪里忘記了。玉莉搖搖頭,哭著說:“馬上要過年了,我把準備好的新衣服都放在床頭,你看,可巧就那個不見了。”

婁嫂嫂看到早已被翻亂的衣服,也覺得不安起來,剛想去其他地方找找,聽到廚房邊的小屋里的吵架聲。

錢文指著錢武枕頭下的東西,厲聲問道:“你說,這是什么?”

錢武一臉茫然的說:“這,我不知道啊?”

錢文一拳掄過去,大聲說:“你不知道?在你枕頭下面,你和我說不知道?”

婁嫂嫂推開門,見到枕頭下的衣物,一巴掌扇在錢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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