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靈順從的頷首,“好的,小姐。”
飛快的將房間收拾干凈。
一道魅影轉眼逃荒進房間,疲憊的癱倒在床上,閉上眼沉靜不過一秒,旁邊的聲響隱隱傳到耳朵里。
一點點的,輕巧又沉重的錘擊著心臟,止水還沒有回過神,她才發現自己,一切都沒有適應到回過了神,現在的種種,今后的生活如何,她都從來沒去設想過。
正對著潔白的天花板如同她此刻空洞的腦瓜,止水長嘆了一口氣,算了,懶得想。
“水水。”輕柔的聲線緩緩從門口傳來。
“干嘛啊,夜闖少女閨房。”止水慢吞吞的起身坐起來,面對身前的欣長人影。
入眼是一身玄色的古代長衫,襯的人修長俊朗,雖然他時不時的就會拿出來穿一穿,但還是會恍然覺得自己又穿越了。
“你今天又cosplay呢?”
他笑笑,“現在不是流行復古?”
止水噎住,頓了一下,才說:“是沒錯…但也沒復到遠古。”
他走過來坐下,手里捧著半夢半醒的貓玉,止水蹙眉不滿,“沉鏡,你怎么不抱抱我呢?”
“我也想揩油啊。”
他輕笑,眉眼彎彎如天上的清雅弦月,“你都要十六了,還要我抱。”
“貓玉三百歲了,”止水對著又睡過去的懶貓,搖搖頭,“何況面對美男是怎么都不會膩的。”
話音未落,忽然雙手挽過他手臂,精致俏媚的眉眼里討好意味十足,“爸,我能不能不上學了?”
“我可是一只狐妖誒,還是咱們老狐家的唯一繼承人,跟一群小屁孩上學也太瓜皮了。”
沉鏡面色不改,淡淡道:“水水,還有半年你就16了,在妖怪里就是成年了,正好我也該退休了,不想上學就來繼承我族長的位置。”
想到原書女主繼承家業之后的女強生活,止水堅決拒絕,“爸,我只想混吃等死。”
沉鏡嘆息,“你早晚是要繼承家業的。”
止水搖頭,仰起下巴倔強的說:“不,我還小,我還是個孩子。”
沉鏡嘴唇微揚,得逞的笑,“那就先好好上學。”
止水一愣。mmp,被套路了…
行吧,憑自己最多幾十年的生活歷練委實是斗不過五百歲的老狐貍。
止水緊抿嘴唇,露出毫無感情的職業假笑,冷冰冰的說:“你贏了。”
他把貓玉放在一旁,伸出手,手心里頓時顯出一把血紅的折扇,依稀散發著淺淡的瑩光,扇面上是潑墨似的層疊顏色,深深淺淺,其線條形態如水墨畫卷一般淡雅,可本身偏偏是濃重顏色,于是一種矛盾的美感迅速的奪人眼球。
好看是好看…
止水眨眨眼睛,真誠的看著他,“爸,我不熱。”
沉鏡笑容僵了一瞬,語重心長的說:“…水水,這是用來打架的。”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把纖柔的折扇,薄薄的扇面,細長的扇柄,比平常的折扇顯得更羸弱,稍用力些,好似都能它折成好幾辦。
止水皺著眉頭,“...別人都是刀啊劍啊再怎么好歹也是棍棒鞭子啥的,你給我把扇子去打架?”
說完從他手中拿過,悠悠扇了兩下風。
嗯…風力還行。
沉鏡眉眼彎彎,一本正經的說:“女孩打架要優雅。”
止水抖抖嘴角,“…爸,你還能說出一個更扯的理由嗎?”
沉鏡端坐著翹起二郎腿,“它是我壓箱底的收藏,你以后用的時候就知道了。”
“有什么用?”
“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止水震驚,“那你為什么早不給我?”
沉鏡挑眉,眼睛微瞪,狀似詫異狀,“水水不是說要混吃等死的嗎?”
止水:“…”
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微笑說:“那你現在給我干嘛?”
“自然是當嫁妝了。”
“…”
他笑容明媚依舊,甚至比菊花還甜美燦爛幾分,“要是你不滿意,隨時可以把他扇回老家啊。”
隔壁突如其來的傳來一聲…啊切。
——
降妖師的法器形態各異,唯一的共通點在于具有克制妖怪的符咒附于之上。
一旦觸碰就如同毒物一般,迅速的侵蝕身體,也不同于普通的創傷,哪怕是米粒大的傷口,也是又深又疼。
火辣辣的,跟燒傷似的。
止水一大早就被法器的后勁給燎醒了,坐在陽臺上一個勁的吹冷風,鎮定灼燒的疼痛。
全身心的寒冷療法…
天色陰沉,寒風呼呼的亂竄,凜冽至極刺到人骨子里,吹了兩小時,全身都麻痹了,然而手心的熱度還是絲毫不減。
“你在干什么?”
鷹族的作風一向是雷厲風行,作息也是早睡晚起堪稱是熬夜界的頂頂第一妖,音陸眼神迷蒙的走出房間,左右環視間,發現了陽臺秋千上的一尊雕塑。
“咔—”,止水轉動僵硬的脖子,“我睡不著…出來吹風。”
他半信半疑的點頭,卻也沒說什么。
止水回頭,余光瞄見自己裹著的豬蹄,遂問:“音陸,你知不知道這手多久能好?”
“涂上好的傷藥,也得三天。”走過去,將她的手腕握住抬起,看了看說:“你可能要,五天。”
止水瞪圓了眼,眉頭皺成了八字,震驚的驚呼道:“啥…?五天?”
且不說身心痛苦的問題,最關鍵是…“哪我去學校不是露餡了?”
他坐下,閉上眼養神,口吻全然是滿不在乎的淡定,“又怎么樣?”
整個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靜悄悄的,格外使人浮想聯翩。止水垂頭看著地面,表情逐漸驚恐,“我就被司空修拆穿了啊,然后估計打就跟了雞血一樣的追殺我。”
他微微皺眉,口中無奈的輕嘆一聲,“他做不到。”
“我是和平主義者。”
語氣堅決認真,一副大義凜然的氣勢。
音陸頓了一下,睜開眼,悠悠說道:“有一個方法快,但比較疼。”
她驚喜的抬眼,對上目光,“除了斷手,都行。”
水亮的眼眸無比殷切的看著他,音陸坐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將紗布松開,紅腫猙獰的傷口布滿整個手掌,甚至有些潰爛,他變出短刃,然后再次切開了傷口。
“嘶,”止水吃痛皺眉,渾身的冷汗隨著傷口的鮮血霎時直冒出來。
“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