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愣愣的看著小姑娘：“嗯。”
沒等凌笙為自己傷心完，隨后聽到小姑娘問：“你是個人嗎？”
凌笙：“……”
如果不是小姑娘臉上認認真真疑問的表情，凌笙非常有理由懷疑她在罵自己！而且自己有證據！
見對方一臉怪異沒說話，顧小染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問題有點尷尬，連忙出聲解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人類嗎？”
沒辦法，自己因為詛咒的原因，除非解咒，否則永遠都長不大。所以家人從來不讓自己去人界，就是怕人界人心險惡自己被害，所以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人界到底是什么樣。
不過看著面前的這個人，顧小染心里隱隱有了猜測。
凌笙：“……”請問你是在解釋嗎？
人跟人類有區別嗎？
我不是個人（類）嗎？
你不是個人（類）嗎？
凌笙感覺自己唯一一次腦抽做好事，是不是時運不濟碰到那個地方有問題的人了？
感覺自己應該是猜到真相的凌笙，慈悲的看了眼小姑娘。
小姑娘還這么小，那個地方卻有了問題，真可憐，而且看這臟兮兮的樣子也不知道吃飽過飯沒有？
看著顧小染身上灰白的衣服，凌笙忽然靈光一閃，眼眸驟然一縮：該不會她因為腦子有病，被家人丟棄了吧？！
于是腦補出一場大戲的凌笙，越發慈悲的注視著顧小染。
于是，最后的最后，顧小染跟著凌笙一起回了帝都。
凌笙是因為那顆突如其來、大發慈悲的善心。
顧小染是因為那初入人界、人生地不熟的茫然。
……
看著眼前粉雕玉琢，可愛到不能再可愛的小姑娘，凌笙感覺自己真是太有眼光了，這么精致的小人是自己帶回來的！
嗯，美中不足的就是腦子有點問題。
洗漱打扮一番的顧小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強忍著稀奇不已，抓心撓肝的小情緒，使自己看上去就跟正常人一樣。
凌笙看到顧小染手里仍舊抓著她之前換掉的衣服，眉頭輕皺：“小朋友，你的這件衣服臟了直接扔了就是。”
天知道凌笙這句話是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單純的認為衣服臟了，也買了新衣服就扔了吧。
可是看著忽然氣勢一變，奶兇奶兇的小姑娘，凌笙就感覺自己仿佛是個天大的惡人，做了不可磨滅的錯事。
凌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戰栗，自己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再看看小姑娘那瞪得圓潤潤的眼珠子，還有兩邊氣鼓鼓的腮幫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真可愛。
“不想扔那就留著，洗一洗咱繼續接著穿！”改口改的那叫一個坦然。
“走，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心情美麗的凌笙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隨手撿來的這個呆萌小姑娘拿出來溜溜。
啊呸！是帶出來看看！
說走就走，凌笙拿出手機在兄弟群里發了個消息。
……
碧海天。
因為是帶小姑娘給自己兄弟掌掌眼，所以凌笙選了個正兒八經的會所。
沒錯，凌笙已經決定了，既然小姑娘的家人拋棄了她，即使她腦子有點不好使，自己也是不會嫌棄她的，她看著也就五六歲大，就當自己認了個干妹妹養。
因為心情激動，如果不是要遵守交通規則，就差一路敞開了跑的凌笙是第一個到的。
一路上顧小染都是沉默的，除了那雙時不時東瞟西看的眼睛，其余時間都是老老實實的坐著。
以至于凌笙一度以為顧小染就是個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小姑娘。
兩人到了沒多久，包間門便被打開。
顧小染身子緊繃的看著來人，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癡，她懂得要分好人壞人。
就比如凌笙，從他的一舉一動，顧小染感覺他是個好人。
但是對于他的朋友，也就是現在進來的兩人，他們是好是壞，顧小染還是保留戒心的。
“呦！大忙人跟二忙人一起來了！”看到好久不見的兩個兄弟，凌笙挑了挑眉嬉笑道。
宋澤一進門就看了乖乖坐在一旁充當娃娃的顧小染，一抹愕然閃過面龐，隨意的坐在一個角落：“怎么，你這個浪子該不會是闖禍了吧？”
說完宋澤的視線狀若無意的劃過顧小染停留在了凌笙身上。
而跟著一起進來的白靳俞，則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顧小染，眼瞼微斂，蒲團似的睫毛在眼下打下片片陰影，擋住了旁人的視線，難窺其中之意。
聽了好友的問話，白靳俞也將視線投向了凌笙。
“你這是什么話！老子那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什么叫闖禍！”聽懂了好友的隱含之意，凌笙極不贊同。
“今天來主要有兩件事，一件是咱們好久不見的聚會，另一件嘛……”凌笙說到這語氣停了一下，看了眼正在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果汁的小姑娘，哎，還不知道小姑娘名字，好傷心，“這位是我新認的干妹妹。來，妹妹，跟哥哥們自我介紹一下。”
凌笙暗自竊喜自己真是聰明，如此一來，既知道了小姑娘名字，又介紹了她自己，真是一舉兩得！
然而，夢總是會醒的，特別是白天做的夢。
“我不是你妹妹，我也不想做你干妹妹。”軟軟糯糯的聲音，使得在座的三個男人均是一愣。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發展。
于是包間里彌漫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沉默。
“那小姑娘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為什么會出現在凌笙身邊啊？”從進來就一直沒出聲的白靳俞打破了詭異的沉默。
不知為何，顧小染總覺得這個人的第三個問題有些怪怪的，毫無理由的這么覺得，就像自己在看到他時毫無理由的心悸了一下一樣。
凌笙原以為小姑娘會像對待自己一樣沉默不語，正想轉移話題：“靳俞，她……”
“顧染，我叫顧染。”小姑娘面色認真的看著白靳俞，一字一字地回答。
清晰軟糯的回答，驚呆了正在說話的凌笙，正要轉移話題的句子戛然而止。
顧染。
白靳俞在心里默念，思緒轉換了不知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