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騰的不是人家的婚禮,而是她自己。
是那些拼命付出卻沒有結果的青春,留下無盡的遺憾和悔恨在作祟。
我比其他人更應該懂她現在的情緒,所以也該比其他人更明白,此時的她,更需要一個華宇生在身邊。
“嗯~啊,這是哪?”樂雨伸了個大懶腰,蓬松著頭發起身輕聲問了一句。
“啊,這是酒店,是小華把咱們送來的,樂雨你肚子餓不餓,用不用叫早餐進來?”
我趕緊趁機快步走到樂雨面前,用對樂雨的噓寒問暖打斷華宇生一直若有似無拋來的眉眼。
“都說了我不要這個粉色的衣服,給我綠的,奶奶的,老娘真特么就是被綠了,被綠慘了。”樂雨大清早罵罵咧咧,回話也不是太清晰。
我這才曉得樂雨這小妮子壓根還沒睡醒,擱這說夢話呢。
于是上前扶住她,輕輕為她撥開凌亂的發角,這一撩撥才發現,眼都還沒睜開。
只好再將她腦袋輕送還給枕頭。
“讓她睡一會,我們先去樓下餐廳吃點。”華宇生并不打算同我商量,直接塞了個擠好牙膏的牙刷在我手里。
變相催促我趕緊洗漱。
躲是躲不掉了,有些話,也合該早些說出口才行。
一陣嘩啦啦、洗刷刷過后,我同華宇生面對面吃起來,我啃著面包,他嗦著粉。
“這家酒店的面包并不出色,但他家的粉卻是一絕,你確定不嘗嘗?”華宇生面對著我,故意放幾根油光水滑的寬粉進嘴里。
“哧溜”一聲全數吸進嘴里,還“吧嗒”一舔嘴唇,“嗯嗯”地點頭表示贊賞。
我咽了口粗制的面包,卡在喉嚨半天,還得用牛奶和著,才能勉強吞進胃里去。
如華宇生所言,面包確實不咋地,但對我而言,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好。
就像現在的我,需要的并不是讓人天旋地轉的愛情,而是一份能讓我養活自己的工作,和一份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的租房金。
我皺著眉頭咽下,帶著滿嘴的干澀,倔強來一句,“不必,面包就很好。”
“得了吧,你看看你的樣子,”華宇生輕笑一聲,模仿我皺眉吞咽的難看表情,“你就是懶,不愿去排隊。”
華宇生自以為看穿了我的心思,信心滿滿地起身,拿衛生紙擦擦嘴,“你不舒服,那你等著,我去給你排。”
“別,”我趕緊沖華宇生按按手,示意他坐下,“我真不用,你快坐下。”
華宇生并不理會我,正要離開卡座,被我一把拉住。
“你給我站住!”手腕被我雙手死死拽住,不是我虎,實在是我見識了太多次華宇生的大力場景,我擔心他輕輕一揮,就能輕易將我甩開,要去給我排隊取粉。
因為這一突然起身糾纏,牛奶灑到裙子上,瞬間浸白了一片。
但我也顧不上了,只要他別再為我做事,哪怕是排隊拿粉這樣簡單的小事,最好都不要發生。
“你奶潑了。”
“我知道。”
“你裙濕了。”
“我知道。”
“你手在抖。”
“我知道。”
“你……”
“別問,別說話,就聽我的,坐下,求你了。”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低著頭,對華宇生說。
“服務員!”華宇生叫了旁邊的小哥哥。
“你又要干嘛?!”我如驚弓之鳥一般,輕聲質問。
“給你拿個毛巾……而已,沒別的。”華宇生一臉懵逼,他肯定覺得我是瘋了,又或是有些神經兮兮不可理喻。
如果真能因為如此看我,在我身上少整些沒用的心思,那也挺好,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