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終于抓到你啦！”久久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

聽得出來，他撲到一個身影上的肉撞聲，我在廁所隔間都聽得清楚。

“久久？”小奇總聲音里閃過一絲慌亂，“你怎么在這里？吳媽呢？”

“吳奶奶說，爸爸要和我捉迷藏，可是爸爸，我躲了這么久，你為什么都找不到我呢？”久久的聲音軟萌又可愛。

任誰聽了，都覺得無比暖心。

可小奇總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你站在這里別動，我來給吳媽打電話。”

小奇總估計在從兜里掏手機，一旁的久久開口撒嬌。

“爸爸，你不是抓到我了嗎，為什么你不高興呢？”久久拉著爸爸的袖口，慢慢搖晃。

“喂，吳媽，是我，我和久久在酒店一樓的男廁，請你立刻過來。”

接下來，是漫長的沉默。

但未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大約，三個人，都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心思，沒有再說話。

不一會兒，吳媽到了，連連向小奇總道歉，拉著哭得傷心不已的久久，走了。

廁所門關上的聲音傳來。

我以為他們都走了，正準備出廁所隔間，好好消化一下，小奇總已經有兒子的震驚消息。

突然。

“開個價吧。”小奇總對華宇生說道。

“你這是……在跟我說話？”華宇生似乎很有些驚訝。

“當然，不然這里，還能有誰？”小奇總態度隨意。

華宇生頓了片刻，“也是，行吧，你先說說，你打算給我多少錢封口費？”

“50萬，夠了吧？”小奇總拉包的聲音很清晰，像是已經打開了錢包。

“50萬，就想買一個堂堂奇潤集團小老板的私生子這么大料？”華宇生好像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嫌少？那就100？”小奇總也不廢話，直接開問。

華宇生半天不說話，任由氣氛尷尬地僵在那兒。

小奇總估計拿出了一張卡，“這個賬戶里頭有150萬，給我一周時間，我給你再匯150萬，總共300萬，買你今天一個眼盲，應該夠了吧？”

……

隔間廁所的空間本來就小，我為了聽清他們的談話，一直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往外伸著聽。

一不小心，廁所門的卡扣，被我身體慣性帶動拉開。

瞬間，我整個人因為沒有了隔間門的支撐，硬生生摔倒出去。

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尖叫，“啊……”

“嘭！”

我整個人都倒在了一片“芬芳”的水漬之中。

華宇生和小奇總歪著頭看著我，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我此生未有過之的尷尬。

我皺著眉頭背過身去，慢慢站起，身上到處到是濕濕的印記。

深吸一口氣，鼓足吃奶的勇氣，回了個轉身，顫顫巍巍像個九十多歲的小老婆子，尬笑著伸手打一招呼。

“嗨……嗨，我，就是個路過的，你們聊，你們倆聊。”我還做作地假笑幾聲。

小奇總的手，始終定格在遞銀行卡的動作上。

我為了避免人家尷尬，從他身邊經過，還故作輕松的感嘆一句。

“哈哈，這，拉了屎，整個人都輕松不少呢。”

……

他才反應過來，在我要拉開門出去的一刻，終于悶著他的低沉聲線，不容分說的吐了兩字。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