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今天還好吧？”
爺爺一邊開車一邊關心著問小潔。
“沒事兒，只是不想說話。”
小潔的頭還暈乎乎的，眉羽還痛著，她實在不想說什么話。
“阿姨，你怎么了喲？怎么不想說話喲？”
“沒什么，爺爺，我今晚上不小心撞上外婆家的玻璃門了。”
“哎呀，她家那個玻璃門呀，不知撞了多少人了，外婆自己也被撞過，她家的燈光又太暗了，不知怎么裝修的？”
“沒事兒，爺爺，很快就會好的。”
“辛苦了，阿姨。”
回到婆婆家，婆婆已經睡覺了，婆婆的生活習慣很好，一般晚上八九點鐘就睡覺，早上也早起。
小潔也上床休息了，她又痛又累又暈，睡一覺，明天可能會好許多吧。
夜里，小潔痛得又醒了好幾次。
第二天一早起床，小潔感覺比昨晚好了許多。
爺爺開車把小潔送去外婆家。
車到路邊，爺爺停下來，去看河邊是否有魚買。
“阿姨，我去看一下有河里魚賣沒有？”
“好。”
“哎呀，這疫情整得，河里魚也沒有賣的，只有小小的幾條。”
“哦。”
“蘭蘭說想吃黃臘丁，這黃臘丁上哪兒去買？到處市場都沒得賣的。”
“是的，蘭蘭喜歡吃黃臘丁，上次在重慶，我給她煮過。”
“沒有賣的呀，怎么吃嘛？”
“蘭蘭只喜歡吃雞肉和黃臘丁。”
“現在這疫情，雞鴨都不允許賣了，昨天鹽鹽找熟人在養殖場買了七八個鴨子，聽說是養殖場趕快處理掉的，疫情下現在養這個太少了，鹽鹽托人買了，今晚上送來。”
“哦，外婆喜歡吃鴨子，蘭蘭不喜歡吃。”
“沒辦法了，只能買幾只鴨子吃了。”
小潔回到了外婆家，整潔屋子，燒開水，準備早餐，洗衣服。
“阿姨，先洗衣服再煮早飯。”
外婆也起床了，一臉的沒有表情，外公又去上班了。
“外婆，我先煮早餐，再洗衣服。”
“阿姨，你這樣按排時間不夠用，我都是一早起來先洗衣服，再煮早餐。”
“外婆，我是先煮早餐，再洗衣服，時間按排好了的。民以食為天，先有飯吃才有衣穿。”
“哎呀，阿姨你聽我的嘛，又和我爭？”
“外婆，我不是和你爭，時間我是按排好了的，你不用擔心。”
“我啷個不擔心？鹽易晚上要洗澡換衣服，衣服沒干，她怎么換？帶來的衣服又那么少！”
“外婆，衣服放在暖氣架上晾著，暖氣架那么熱，到下午衣服就干了，不用急的。”
“不用急？鹽易晚上沒衣服換就找你！我啷個不急？”
“外婆，這幾天衣服都是這樣，很快干的，你放心了。”
“我放不下心！”
外婆一邊自言自語嘮叨著，一邊悻悻地離開廚房去了臥室。
這個外婆也真是的，洗衣服用多少洗潔精，這個是根據衣服的份量來的，外婆怎么吝惜洗潔精呀？難道是因為疫情下，外婆的幼兒園停業了，蘭蘭鹽鹽沒上班了，多方面焦慮造成的。
小潔這樣想著，也能十分體諒外婆的心情了，也不太怪她。
“哎呀，好久沒吃火鍋了，好想吃火鍋呀！”
午餐時，蘭蘭突然想起好想吃火鍋。
“好呀，等一下，我叫爺爺去買菜，我們去婆婆家吃火鍋，他們那里有火鍋！”
“那你打電話問一下。”
“好。”
“問了嗎？可以去嗎？”
鹽鹽去一邊打電話，然后又一句話不說走了出來。
小潔看不懂為什么鹽鹽沒有回答蘭蘭的提問。
“晚上去婆婆那里吃火鍋嗎？”
“不去，潔姐，你晚上去婆婆那邊，明天把鍋拿過來，在這里吃火鍋。”
“好。”
“在這邊吃火鍋也好，我就知道婆婆嫌麻煩，又怕疫情，不讓我們去那邊，明天，我去買菜，在這里吃火鍋。”
外婆一語好像道破了天機。
“好呀，在這邊吃火鍋，我也懶得出門。”
蘭蘭一邊說，一邊放下筷子，去了臥室。
“咦，我的那條棉褲去哪里了？外婆你見到一條藍色的棉褲了嗎？”
“藍色的棉褲？藍色的棉褲？對了，好像是有這么一條，我去找找。”
“謝謝外婆找一下！”
“是這條棉褲嗎？我以為是外公的，我收去給外公了。”
“是，是這條，這是我的褲子。”
午后，蘭蘭從屋子里出來，她在沙發上找鹽易的衣服，小潔折疊好的。她找不到棉內衣又回臥室去了。
“咦，鹽易的棉內衣去哪里了？”
“我來找吧，蘭蘭，棉內衣是什么顏色的？”
小潔正在準備晚餐菜品。
“灰色的。”
“不用了，阿姨，你忙，我自己找，媽——你看見鹽易的棉內衣沒有？”
“鹽易的棉內衣呀？我去臥室拿。”
不一會兒，外婆從臥室拿了一條棉內衣出來，送到蘭蘭的房中。
“哎呀，不是這條！這是外公的！真是糊涂的人，自己老公的衣服都不認識。”
蘭蘭十分生氣，臥室里傳來蘭蘭的怒斥。
小潔趕緊放下手里的活兒，在沙發上仔細找了一下，她發現棉內衣就在沙發折疊好的衣服的下層，她趕緊給蘭蘭拿去房里。
“你看看，你自己剛才瞎起眼睛找不到，還來怪我！”
外婆氣得不行，聲色俱厲。
“我剛才在沙發上的確沒有找到，那是我沒戴眼鏡，看不清楚。”
“是的，你眼睛瞎了，看不見，還要找我出氣，讓我去找，你有本事自己找，別讓我找！”
外婆氣呼呼地走到客廳，怒火萬丈。
身后傳來蘭蘭“嘭”的關門聲，并伴著哭泣聲。
“你就是老糊涂了，把阿姨的褲子收給外公，把外公的衣服收給鹽易！”
“這個瞎了眼的女娃子！只知道別人來伺候你……”
外婆不甘示弱，說話越來越難聽，這樣針鋒相對的吵下去，誓難收場，鹽鹽又出門上超市去了。
小潔看情形不對，外婆的確說話也太沖，不應該罵自己的孩子“瞎了眼睛”。
“外婆，你少說幾句吧，你也是有內涵的人，蘭蘭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