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始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混亂的練習生人群立刻按班級排好了隊，十分整齊，效率堪比軍訓。

“這么快嗎？”金珉周擔憂地看著上面的搖臂攝像機嘆了口氣。

雖然這幾周她的實力有所進步，但程度也有限，也只是從D班到了C班，真要面對這么大的錄制場面說不慌是假的。

又看了看嚴肅的導師和制作團隊，金珉周鼓起了包子臉，緊張地回憶著舞蹈動作，生怕出什么差錯。

直射燈開啟，等待在最中心位置隨舞臺緩緩升起的宮脇咲良瞬間成為了眾人的焦點，這位明顯帶有東洋風格的少女成功在眾多練習生中脫穎而出，站到了整個區域最惹眼的地方。

主題曲拍攝的方陣是三角形的，無論從哪個機位看去，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頂點。

宮脇咲良雖然突然被升起時的動作有些忙亂，可眼睛確是亮晶晶的，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代表著什么。

和最耀眼的明星位置形成對比的是最下一層，那都是F班的練習生，沒有追光，沒有專屬機位，也沒有節目組的照顧。

如果不在一晃而過的鏡頭中仔細尋找，估計連這一層有人都不知道。

這是produce殘酷的地方，也是迷人的地方。

所有練習生都知道如果一次表現不好就不會有鏡頭，甚至還會陷入惡性循環，但大家都愿意如此。

哪怕是飛蛾撲火也想一試，萬一成蝶了呢？

“I promise I promise！”

主題曲前奏開始播放，少女的呢喃聲慢慢放大，傳到所有人的耳畔。

姜有德站在安俊英的背后，這個位置正好將全景盡收眼底。

當他看到舞臺上全部練習生隨著音樂緩緩抬頭的那一剎那，他突然明白了為什么這個節目這么受歡迎，明白了為什么這么多練習生如此執著甚至孤注一擲。

只要能站上舞臺，一切都是值得的。

“夢寐以求的這一刻朝思暮想著”

姜有德看到了張元英甜甜的笑，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向往。

“向著你的這顆心仿佛就要爆炸隨時都在閃閃發光”

宮脇咲良的眼神清澈且堅定。

“如今再也無法隱藏”

權恩妃將所有的熾熱與執著都放進了自己的聲音和舞步中。

“看著我的眼睛吧從今天開始”

李佳恩的笑眼漾開，修長的身形緩緩舒展。

“你一定會是我的”

這種聽上去曖昧的歌詞用在這里卻無比合適，所有人的熱切都溢于言表。

…

“若是相信我請牽著我的手好嗎”

隨著歌曲的升溫，金珉周也擺脫了緊張，盡管躲在人群中，可依然笑著洋溢出了自己的光芒。

“緊緊相扣不要松開”

“因為如今我就是你心中的主人公”

舞臺上的崔叡娜不再是哄別人開心的綠葉，她現在只為自己綻放。

……

剛剛處理完事務的金秘書悄聲進入演播廳，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姜有德。

“姜部長？”

金娜恩完全沒見過這樣的姜有德。

平日里姜有德雖然和善，但卻始終有著身居高位的氣場，似有若無的距離感最讓人感到敬畏。

但此刻姜有德好像完全被眼前的表演吸引了注意力，能看出來他是在發自內心地笑著。

就像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金娜恩默默退到了姜有德的身后，沒去打擾上司少有的投入。

張元英的目光始終朝著姜有德的方向，恰好攝像機也擺在他前方。

她也能感受到姜有德的注視，上了舞臺后張元英似乎不再是私底下那個害羞含蓄的少女了，對著姜有德甜甜一笑，自然地對他比著心。

姜有德趁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給張元英比了個大拇指，以這么小的年齡就有這么出色的舞臺表現力，真的是老天賞飯吃。

張元英看到之后笑的更加開心了，偷偷對施展小動作的姜有德wink著。

“Pick me up！”

…

“金秘書什么時候來的？”姜有德余光突然瞄到了站在一邊靜靜欣賞著表演的金娜恩。

“剛來不久。”

“你覺得哪個練習生最惹人注意？”姜有德沖著舞臺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單從舞臺表現來說嗎？”金娜恩有點遲疑，她不太了解這些也不清楚姜有德的喜好，不知道該怎么作答。

“都可以，就是從你的角度來說，你覺得哪個是你最想看的練習生？”姜有德補充道。

“右邊中間的那個吧。”金娜恩憑自己的第一感覺說道。

“你覺得她會出道嗎？”

“應該會，她的存在感很強。”金娜恩肯定地點點頭。

“姜部長怎么看呢？”

“我希望她能出道。”

“希望？”金娜恩敏銳地察覺到了姜有德用詞的不同。

姜有德笑著點點頭，“我海選的時候對她的印象還蠻深的。”

“她是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選手。”

“不過按照這種比賽的基本劇情走向的話，讓這種選手折戟沉沙會賺走更多的噱頭不是嗎？”

金娜恩沒太聽懂姜有德說的話，她更多負責的是程序上的問題，很少接觸這種節目實質上的內容。

不過也沒關系，因為她也清楚這句話并不是對她說的。

“姜部長您放心，咱們節目的劇本您不是都看過了嗎？我們不會干擾走向，劇情都是設計在剪輯上的。”果然，安俊英聽到姜有德的話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解釋道。

“安PD不用這么緊張，我就事論事而已。”姜有德饒有興趣地看了安俊英一眼。

“內，就目前的表現而言，李佳恩練習生不論是人氣還是實力都是名列前茅的，出道的可能性很大。”安俊英訕訕地補充道。

“李佳恩練習生……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韓社長公司的人吧。”姜有德捏著下巴沉吟道。

“對，是Pledis娛樂公司的。”

“那出道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Pledis公司培養出的練習生向來都很不錯，第一季的時候也有出道的。”安俊英的回答巧妙地把姜有德可能有的懷疑推到了Pledis的培養能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