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面具摘下吧。’

張小凡比較喜歡從上面開始，這青銅鬼面看起來挺有年份的，仔細一瞧上面的紋路好像蜘蛛網。

青銅時代的蜘蛛俠？

玩笑，玩笑，這里又不是漫威蜘蛛宇宙，怎么可能有蜘蛛俠。

‘咦？不是用繩子系著的嘛？’

張小凡伸手撩起對方側頭那綹鮮紅色秀發，疑惑地瞇起了雙眸。

這面具難不成是直接黏上去的？

有些怪滲人。

當他那修長的手指觸碰到青銅鬼面的那一刻，噌的一聲，就好像有什么機關收縮了一樣。

旋即，面具邊緣與臉頰貼合處爬出一縷縷紅色小蛇。

——那是血！

‘什么鬼玩意？該不是有毒吧！？’

張小凡被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向后一仰，險些摔倒在地。

而那青銅鬼面像是粘住了他的手一般，與紅寡婦的臉分離了出來。

“張師弟！”蠻瑤兒驚道。

“……我沒事。”

張小凡心有余悸，使勁地甩了甩手，然而這青銅鬼面依舊粘死在了他的手上。

“你這家伙還賴上我了不成！？”

“沒錯！”

“嗯？”

張小凡神色一怔，剛剛好像聽到了什么。

“蠻師姐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呀？”

“沒有，不過難道是這人類醒了？”蠻瑤兒搖了搖頭，突然大叫一聲，像是看到什么驚訝的東西，喊道：“咦！張師弟快看，這人類的頭發變黑了！”

“什么！？”張小凡驚訝的望了過去，赫然發現紅發道姑的頭發以肉眼能見度般，逐漸變得烏黑無比。

“這什么操作！？”

難不成這道姑其實是賽亞人，頭發顏色能隨便變？

仔細一看，這道姑長得挺嫩的，臉蛋清秀，有點嬰兒肥，像是十三四歲的豆蔻少女。

唯一的缺點就是肌膚太白了，閉上眼看起來跟死尸一樣。

若不是平坦的胸前有在起伏，張小凡差點以為這家伙已經死了。

“看起來挺可愛的”張小凡隨口評價了一句，便又將手朝衣領內伸去。

準備搜身。

“喂！臭小子你要對我的坐騎做什么！？”

忽地，腦中又響起那道詭異的聲音。

“嗯？又來了！”

“什么來了？”蠻瑤兒疑惑道。

“難道你聽不到那個聲音？”張小凡略微驚訝道。

蠻瑤兒搖了搖頭。

“難不成我被敲傻了！？”

“呸！臭小子還真敢說，你這腦袋簡直就是鐵打，不對應該是萬法不侵，我的失憶槌竟然對你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將坐騎給敲壞了。”

腦中那道聲音罵罵咧咧的，似乎對張小凡頗為怨憤。

‘難道不是幻聽？’

“廢話，當然是老娘再跟你說話！”

紅寡婦！？

不對，現在她已經變成黑寡婦了。

張小凡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難道是心電感應類的法術？

“老娘在你手上！”

——嘶！

張小凡倒抽了口涼氣，竟然是這面具在跟自己說話！

這到底是何方妖孽！？

“紅寡婦？”

“嗯？”蠻瑤兒疑惑的望了過來，只看見張小凡對著他手上的面具說著什么。

“張師弟你這是怎樣了？”

“蠻師姐這面具它活過來了！”張小凡一臉驚慌。

“哈？”蠻瑤兒眨了眨眼睛，目光逐漸變得柔和起來。

“張師弟你怕是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

“信我呀！它真的說話了！”張小凡大叫道。

蠻瑤兒莞爾一笑，先是將黑發少女從老爺椅上拉了下來，隨后用嘴咬住張小凡的后衣領，改讓他坐了上去。

還真夠溫柔體貼的。

“別費功夫了，只有內心不純潔的生物才能聽得到老娘的聲音，這母老虎太單純了，除了吃，就沒什么貪念，不在老娘的狩獵范圍之類。”

紅寡婦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似乎對張小凡的行為有些嗤之以鼻。

“誰內心不純潔了！少在我腦袋里血口噴人！”張小凡沉聲道。

“呵呵，你這小悶騷，敢說適才對老娘的坐騎沒有動歪心思？”紅寡婦訕笑道。

“我，我，我才沒有呢！”張小凡老臉一紅，撇開了視線。

“話說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老娘才不是東西！”

“你的確不是個東西。”

“……”紅寡婦沉吟一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張小凡松了口氣，看樣子這面具不怎么聰明。

“總之老娘不是什么東西，而是來自深淵異界的偉大魔神！”紅寡婦訂正道。

“嗯嗯，你不是什么東西，而是魔神。”張小凡點頭應道。

“哼，知道就好，總之小凡弟弟你將老娘的坐騎弄壞了，作為賠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老娘的新坐騎！”

紅寡婦冷冷一笑。

“嘶！敢情你是饞我身子啊！”

張小凡心頭大震，拼勁全力試圖將這鬼面具從自己手上拽開。

與之前一樣依舊粘死在了手上。

“哼哼哼，如果你不答應的話，老娘是不會離開的！”紅寡婦得意道。

“好！我答應你！”

“識時務者為俊杰，不愧是老娘看中的坐騎。”

紅寡婦笑了笑，便松開了張小凡的手。

就是現在！

張小凡咧嘴一笑，立馬翻臉，二話不說就將面具扔在了在地上。

“臭傻逼，鬼才當你坐騎呢！”

“你竟然敢欺騙我！老娘可是魔神！”

“略略略，我就騙你，怎么了？有本事來咬我啊？”

張小凡哈哈大笑，朝地面上的面具吐舌做鬼表情。

一旁的蠻瑤兒見狀，啞然失笑。

看來張師弟是真的累了。

稍后，她變成便于搜身的小貓形態，在黑發少女身上搜了半天，翻出兩個小瓷瓶和一支撥浪鼓。

一瓶已經用光，另外一瓶還未打開過，也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么。

那支撥浪鼓，鼓面是用獸皮所制，兩面都繪有兇獸的圖紋。

直覺告訴蠻瑤兒這些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張師弟，我就翻到這些。”

蠻瑤兒話剛落，躺在地上的黑發少女手指頭突然動了一下。

“唔……”

醒了？

張小凡與蠻瑤兒警戒的望了過去。

“你的坐騎這不沒事嘛。”

“可惜廢了。”

“什么坐騎？”

蠻瑤兒見張小凡朝地上的青銅鬼面嘀嘀咕咕，說些不明所以的話。

“那女孩似乎是被這紅寡婦給控制了，相當于傀儡般的存在。”張小凡解釋道。

“原來如此，咦？張師弟你怎么會知道？”蠻瑤兒一臉疑惑。

“當然是紅寡婦自己告訴我的呀。”張小凡聳了聳肩膀。

說話間，黑發少女睫毛顫動，緩緩睜開了眼睛，閃爍著澄澈無瑕的眸光。

宛若初生的嬰兒一般，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和茫然。

“……啊。”

“啊？”張小凡和蠻瑤歪著腦袋。

“看，都怪你，我說廢了吧，連說話都不會了。”紅寡婦嘆道。

“別亂甩鍋，話說這女孩什么來歷？”張小凡有些好奇道。

“我來妖界之前，遭遇到了道門的圍剿，用了幾百年的天仙坐騎被打爆了，然后臨時附在這名道門弟子身上，具體背景我也不清楚。”

紅寡婦想想不對勁，又罵道：“啊呸！老娘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張小凡笑了笑，這魔神還真是后知后覺，傻得有些可愛。

“嗚嗚嗚啊……”黑發少女雙眸噙淚，周圍烏漆嘛黑的，令她感到不安，嚎啕大哭了起來。

“嘶~麻煩，我最討厭應付小孩子了。”張小凡撓了撓后腦勺。

“張師弟這些東西就交給你了，這人類就由我來照顧。”

蠻瑤兒咧了咧嘴，便朝黑發少女那邊走去。

‘蠻師姐該不會想吃了這女孩吧？’

張小凡一想有些不對勁，剛想要出聲阻止，卻見蠻瑤兒維持著小貓形態，走到黑發少女身前趴在地上翻滾賣起了萌。

黑發少女頓時被她的舉動給逗樂，拍打著手掌，嬉嬉笑笑。

簡直跟小嬰兒沒什么區別。

‘看來是我誤會了，不過蠻師姐這賣萌技術杠杠的，似乎不是第一次。’

張小凡不時一笑，于是將注意力放回在了地上那些搜出來的東西上。

空瓶子應該就是8823雇主所提到的藥了。

估計與那些捉妖師自爆有關。

至于這個未開封的瓶子和撥浪鼓的具體作用他是猜不出來。

“紅寡婦這瓶子和撥浪鼓有什么作用？”

張小凡盤腿坐在地上，朝青銅鬼面微微一笑。

“哼！我們魔神可是最講信用的，才不會出賣雇主！”紅寡婦沉聲道。

“我免費幫你打上王者段位。”張小凡利誘道。

“成交！瓶子內裝的是心魔蠱，需要用旁邊的子母鼓來操控。”

紅寡婦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出賣了8823雇主，順帶把深淵組織的秘密也透露了出來。

這魔神倒也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