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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嗩吶少年(完)

  • 亂世道俠
  • 歪歪大魔王
  • 2603字
  • 2020-04-20 17:09:37

一年過后,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這天,街上人來人往特別熱鬧。

賽都的天壇祭祀臺上,陳大眼得意非凡,此時的他早已出師開始了自己的營生。

“師弟!”,安子自臺下緩緩走來。

“師兄!”陳大眼笑道。

“哈哈,你如今可是不得了了。”

“還得多虧師兄的照顧啊。”陳大眼微微鞠躬。

安子笑著,心里卻是十分別扭,當(dāng)初那個愣愣的陳大眼原來已是如此圓滑了。

“師傅他老人家呢?”陳大眼笑道。

“他老人家身體不舒服沒來。”安子搖了搖頭。

“唉,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諸位,今日中元節(jié),我等聚此,無他,唯祭祀先靈爾,開始!”

賽都的城主高聲喊道。

禮樂奏起,百姓們告拜著。

陳大眼站在其中尤為耀眼。

“那個人怎么有種熟悉之感。”,祭壇下阿婷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緊緊盯著陳大眼。

這一年來她過得并不好,最后的房子被搶,留宿街頭。

“先祖保佑,讓我離開這個傷心地。”

她摸著腰間積攢已久的盤纏,她要離開這里,她要會到她的故鄉(xiāng)——綠洲。

祭祀結(jié)束,陳大眼回到自己的住所。

“這把嗩吶不能再吹了!”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只覺一陣悶痛。

這一年來隨著他愈發(fā)頻繁地接活,他愈發(fā)察覺到這把嗩吶的危害。

他有預(yù)感如果繼續(xù)下去,最后自己可能會在這把嗩吶下送走自己。

他的眼中想起了當(dāng)初在路上攔住自己的吳丙。他趕忙跑到鏡子前。

“眼睛,嘴巴,鼻子……”,他摸著自己的五官。

“呼,沒事。”陳大眼如釋重負,他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鬼使神差間自己的嘴角竟然忍不住的上揚。

陳大眼看著鏡子里的人,嚇得一把癱坐在地上。

“陳大爺?”

“陳大爺?”

門外傳來一陣呼聲。

收拾好心情。陳大眼站了起來,“誰啊?”

“是我棺材鋪的李掌柜!”

“何事?”

“來活了,您瞧瞧去?”

……

陳大眼看著桌上的嗩吶。

“你等等!”,陳大眼一咬牙,拿起嗩吶就是向外走去。

街上的一處茶館。

一群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

“阿叔,你們是去綠洲嗎?”,阿婷緩緩走上前去。

“那個綠洲?”

“就是那個一洲八村的綠洲。”

“那就是了。”

“能捎上我嗎?”

“可以,不過這個?”為首的男子搓了搓手指。

“這些夠嗎?”阿婷拿出腰間積攢了好久的銀子。

“嘶~”,男子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好像在說著不夠。

“我實在只有這些了,看在是老鄉(xiāng)的份上您就幫幫我吧。”,阿婷幾乎就要跪下了。

男人聽是老鄉(xiāng)便只得答應(yīng)了下來,“算了就捎上你吧。”

“謝謝大叔!謝謝大叔!”

城東接頭的葬禮上,陳大眼一如既往的吹著嗩吶。

人們都沉浸悲憤里,對于是何人營造的氣氛,似乎已經(jīng)淡忘得干凈,陳大眼的才能在這久而久之成為了一種自然現(xiàn)象,一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默F(xiàn)象。

“誒,小子你好像很難受啊?”,一道聲音傳來,陳大眼知道是棺材里的人在和他說話。

“我有點胸悶。”

“胸悶?我知道一個土法子是及好的。”

“你覺得你說的話我會信嗎?”

“為什么不信?”

“因為你是死人……”,陳大眼滿眼默然。

……

周圍好似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那聲音又是響了起來。

“你很討厭死人嗎?”

“不,我指著你們吃飯呢。”

“不過死人不是個好詞,剛剛抱歉了。”

“說不定你可以信信我。”,那聲音笑著。

“你說,我在聽。”

“長在故里山坡上的花,終究開在那里,流浪漂泊天涯的大雁,時刻輕瞥著那片遠方。”

“不虧是個秀才。”,陳大眼突然有些向往了起來。

“他們都叫我病死鬼。”,死者自嘲道。

“這么說我也是鬼。”,陳大眼笑著。

“哦?說來聽聽。”

“小時候在老家,他們總是叫我克娘鬼。”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你手上那個東西好像不是很好。”

陳大眼聞言下意識地瞥了瞥手上的嗩吶。

“你怎么知道?”

“總感覺有些可怕。”,那人回道。

“你還有怕的東西?”

“當(dāng)讓有!”

“說來聽聽?”

“那你先說說你有沒有怕的東西?”

“我嘛,以前是怕你們的。”陳大眼若有所思。

“現(xiàn)在不怕了?”

“不怕了。”

“為什么?”,那聲音有些詫異。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們是肯仔細聽我吹嗩吶的。”

……

那道聲音突然沉默了起來。

“你很聰明。”,那人突然說道。

“謝謝。”

“我最害怕的是無知。”

“這樣一個亂世無知是很可怕的。”

“無知?”,陳大眼想了想,片刻之后便只覺腦袋里的那塊未知區(qū)域越放越大,簡直就要把他整個人都吞了進去。

“可怕嗎?”,那人笑了笑。

“可怕!”

“其實人類所有的恐懼都是來自那里。”

“你怎么知道?”,陳大眼有些不解。

“這就是你無知了。”,那人笑了笑。

“這……”,陳大眼有些無語,只覺胸口愈發(fā)的悶了起來。

“其實人可以回到過去的。”

“你怎么知道?”,陳大眼有些不解。

“這就是你無知了。”,那人又是笑了笑。

“這……”,陳大眼此時幾乎氣得有些喘不上氣了。

“別急,多想想,用眼睛仔細看。”,那人笑著。

“啊!”屋內(nèi)馮良此時早已滿頭大汗。

“馮妹,你沒事吧。”,張?zhí)焓纸辜钡馈?

“你在玩我……”,陳大眼突然瞪著那具棺材。

“嘿嘿。”,只見那棺材突然炸開,那酒館內(nèi)的那個小老頭便是出現(xiàn)在了陳大眼眼前。

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撕裂,陳大眼瞬間便是陷入了一片四周皆白的空間。

“小老頭?”,“陳大眼”疑惑道。

“馮良小知己,我的燒雞扇子還管用吧。”小老頭笑嘻嘻地說道。

“什么燒雞……”,突然“陳大眼”想起了那日在龍福客棧與小老頭相遇的場面。

“我是馮良!”

馮良猛地從床上坐起,瑩瑩汗珠順著臉頰落下。

“馮妹,你沒事吧!”張?zhí)礻P(guān)切道。

“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馮良解釋道。

“看出來了……”,張?zhí)齑驖衩韼婉T良擦著汗。

“喵~”,不知何處傳來了一聲貓叫。

馮良竟本能地站了起來。

“怎么了?”,張?zhí)毂获T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有點蒙。

“在夢里每當(dāng)出現(xiàn)貓叫就必然會死人!”,馮良警覺地盯著周圍。

“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張?zhí)彀参康馈?

“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馮良開口問道。

“恰好三更。”,張?zhí)炀従徸呓鲋T良坐下。

咚咚咚,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張?zhí)煊行┢婀郑€是摸起寶劍開門去了。

“打擾了。”

一個年輕男人和陳伯站在門口。

“陳伯有事?”張?zhí)靻柕馈?

“我這小子打算明天去賽都,我尋思你們二位也要去,就過來問上一問。”

“哦,到時勞煩您叫一聲就是了。”,張?zhí)煺f著,馮良已是緩緩走到門前。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兩人便是走了,張?zhí)煲彩顷P(guān)上了門。

“奇了!奇了!”,馮良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了?”

“天哥,你知道我在夢里是什么樣子的嗎?”

“什么樣子的?”

“我竟然和陳伯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

“什么?”,張?zhí)鞚M臉詫異。

“我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荒唐的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得找個機會問問陳伯的兒子。”

馮良點了點頭,她知道如果沒有小老頭這場夢她可能永遠都醒不來。

這荒誕詭異的怪夢背后一定藏著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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