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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醉心樓內的前庭院里,幾把椅子早早就擺好了。

才包扎的傷口還隱隱作痛,靳佩瑤一臉的不痛快。

“去準備好糕點香茗。”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她還是很滿意的。“那西瓜糖就別再端上來了。”

“是。”嫦笑緊忙點頭。這西瓜糖惹出這么大的禍,想來二殿下看見也是生氣。

外頭的奴才一聲吆喝:“二殿下駕到。”

靳佩瑤趕緊就著嫦笑的手起身,嬌怯怯的迎上前去:“爺,您來了。”

目光落在她包扎了的傷處,冷衍挑眉問道:“傷勢如何?”

這一句話,暖了靳佩瑤的臉色:“勞爺記掛著,傷并不要緊……”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了跟在身后的寧璞玉,到嘴邊的話瞬間就咽了下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爺為什么走到哪里都帶著她?這話,她自然不敢問。

正巧這時候,奴才又通傳,皇子妃也到了。

冷衍自行入內,擇了把椅子坐好。

靳佩瑤則是步伐輕快的迎了上去:“皇子妃娘娘安好。”

“免禮。”寧璞珍臉色溫然:“既然是最醉心樓,無需這般多禮。”

靳佩瑤勾唇:“太子妃里面請。”

“嗯。”寧璞珍的余光劃過璞玉的臉,發(fā)覺她沉靜自若,眉頭便不由的蹙緊了。

難道她并沒有見過三殿下么?那么爺叫她去滄浪園是為什么?

帶著滿心的疑惑,她走上前去朝冷衍行禮:“給爺請安。”

冷衍略微點頭:“坐吧。”

“是。”寧璞珍笑盈盈的于他身側坐下。

而這個時候,靳佩瑤則擋住了要往里走的寧璞玉。“府里的事情,有爺和皇子妃操心便是,且輪不到你個丫頭張狂。弄傷我的這筆賬,待處理好這件事,咱們再慢慢算。”

這番話,她說的很輕。

寧璞玉確定二殿下肯定聽不到,于是她故意提高了嗓音:“靳主子想要折磨奴婢,大可以不用這樣費勁兒呢!”

“你胡說什么!”靳佩瑤冷了臉:“我?guī)讜r要折磨你了。”

冷衍抿了一口茶,似是有些不耐煩:“到底佩瑤你查到了些什么?”

不知道這是不是爺要替她解圍。靳佩瑤心中不滿,卻還是緊忙快走兩步,來到面前回話。

“爺,那個提著一桶蠟油去縱火的奴才,已經(jīng)被妾身抓住了。嫦笑,趕緊讓人帶進來。”

趁著這個功夫,靳佩瑤又解釋道:“這奴才一直在清心堂里伺候,卻并非醉心樓的人。妾身已經(jīng)掰開了他的嘴,只不過有些話,還是要他當著爺?shù)拿嬗H口說出來才會比較好。”

這話音剛落,那奴才就被帶了上來。

一進來,他就跪在了庭前。頭一直埋著,叫人看不清他的臉。

“爺面前,還敢裝啞巴不成。”靳佩瑤落座,氣憤道:“還不趕緊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你干的那些好事。”

那奴才并沒有做聲,依舊將頭埋得很低。

寧璞玉一直站在一進門的地方,并沒有走上前去多嘴。畢竟這個時候,安安靜靜的看戲最美!“你啞巴了么!”靳佩瑤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少不得又冷喝一聲。“到底為何縱火,受何人指使,現(xiàn)在不說,你想怎么著才肯說?”

奴才身子一哆嗦,隨后開了口:“殿下爺饒命,柴房的火的確是奴才放的。可奴才……當時并不知道柴房里有人啊!”

“胡吣。”靳佩瑤相當不悅:“不知道有人,你提著桶一路瘋跑,硬是怕蠟油凝固了……爺沒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冷衍聽得不耐煩,兀自開口:“你抬起頭來。”

那奴才緊忙仰起了臉,只是他并不敢看前頭坐著的人。

這奴才臉生,冷衍并不認得,出口的話卻格外的鋒利。“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別連累了家里人就好。”

能在二皇子府伺候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冷衍不信他不顧著自己的命,還能豁出了家人。

這話的恐嚇作用一點不小。

寧璞玉清楚看見那奴才開始抑制不住的哆嗦。

也正因為如此,她確定這二殿下言出必行,不是那么容易心軟的主。

“爺,奴才真的是冤枉的。”

靳佩瑤氣得直接將手邊的茶盞掃在了地上:“爺已經(jīng)開口了,你別不要臉面。”

寧璞珍一言不發(fā)的聽著,目光不時的游走于每個人。

這會兒,她更想知道二殿下有多關注此事。

“奴才……奴才當真是不知情。”

“不知情你會去縱火?不知情,你方才為何告訴我誰人指使了你?”靳佩瑤又急又氣的走上前去。心想這奴才是真的不懂事,竟然不給她做臉。“你是非要別逼著我把話都說明白不成?我說與你說,可到底不同呢!”

那奴才低頭沉思了片刻,忽然連連叩首:“靳主子,您就饒了奴才吧!若不是您非逼著奴才去縱火,也不會惹出這么大的亂子。如今……您還要逼著奴才去冤枉皇子妃……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兒,奴才怎么敢當著二殿下如此胡謅呢!”

“你說什么?”靳佩瑤登時就惱紅了臉:“我?guī)讜r令你縱火,又何時讓你冤枉皇子妃了?”

轉過身,她看見一臉嚴肅的寧璞珍,頓時就慌了:“是你……是你串通了他,故意這樣陷害我!根本就是你吩咐他去縱火,現(xiàn)在卻把這臟水往我身上潑。你可真夠狠毒的!”

寧璞珍默不作聲,只是沉靜的看著她。

靳佩瑤轉身怒斥那奴才:“你說是我指使你,你有何憑證?難道方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也竟都是皇子妃教唆你說的?”

那奴才見靳主子慌了神,不由的有了底氣。“殿下爺,奴才當真是冤枉啊。若不是靳主子要奴才去放火,奴才哪里有這個膽子。這是靳主子事后給奴才的好處。”

說話的同時,他從懷里摸出了一個裝銀錢的袋子。“奴才一時鬼迷心竅,求殿下爺饒命啊!”

“洛晴。”寧璞珍沉著的瞥了一眼二殿下的臉色,隨后示意取了銀錢袋子過來。

洛晴捧了那一袋銀子過來,雙手呈于二殿下面前。“請爺、皇子妃過目。”

這個時候,靳佩瑤已經(jīng)認出那東西的的確確是她做的。

可這東西怎么會在這個賤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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