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心滿意足,百里怡君臨走,還帶了熱牛奶回去。
一份來自摘星樓,一份出自沒看名稱的酒家。
錦緣好奇道:“公主,為何要帶這些回去?”
“我自有妙用。”
風懷景喝不慣牛奶,在牛奶中加上上好茶葉,做成奶茶呢?或許他就能喝了呢。
風懷景雇了輛馬車回公主府,晃得百里怡君昏昏欲睡。
回去洗漱完畢,她就睡下了。
睡前想著,這身體很容易疲累,也不知是否出了什么毛病。
眼看到了飯點,風懷景進房喚人,他溫聲呼喚,卻沒有一點回音。
他尋思著,這人怕是在裝睡,難得嚴肅了點:“公主起床了。”
百里怡君絲毫不動。
他又推了推,人沒反應。
風懷景慌了,命人叫大夫來。
錦繡在外頭應了:“駙馬,是入宮傳太醫(yī)嗎?”
風懷景看著百里怡君的睡顏,心一橫,把手指放在她的鼻端:“此事不必驚動皇上?!?
“是?!?
溫熱的鼻息撲在他的手指上,他才松了口氣。
錦緣安排傳膳,見錦繡風一樣的飛奔出府,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敲門道:“公主,可要錦緣進來伺候?”
“不必?!?
風懷景已經(jīng)把百里怡君的脈搏和頸動脈探了個遍,發(fā)現(xiàn)除了人醒不了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他原想聽聽她的心跳,還是罷了手。
如今不過是表面夫妻,若是以后,瑤兒有了她心愛的男子,我怎么可以占著她夫婿的位置?
風懷景想著,嘆了口氣。
大夫匆匆來到,隔著錦帕把了脈,眉頭緊皺。
“她如何了?”風懷景盯著病人看似毫無不妥的睡顏,語氣有些顫抖。
大夫知道這是公主府,可這里偏偏不是主院,所以這病人的身份,倒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位公子,與這病人是何關(guān)系?”
風懷景不清楚大夫的用意,皺眉:“她……”
“公子?”
“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這女子看似毫無病癥,可脈象微弱,老夫以為她身中暗傷。只有加以印證,才能對癥下藥?!?
“大夫的意思,是要查看她的身體?”
“正是?!?
風懷景輕緩的放下她的手:“錦緣錦繡,按大夫吩咐的做?!?
他自己到隔壁,捧了一盆炭火來燃著。
早有人搬了張椅子請大夫坐了,又拉起一道遮光的屏風,擋住他的視線。
錦緣扶著百里怡君,按大夫的吩咐,把她脫了個精光。
“兩位,查看病人小臂,腋下,大腿,背部中間,可有異常?”
錦繡每一處都看了:“沒有異常。”
“姑娘仔細看看可有淤血,若沒有,可在老夫所言之處,按一按便知。”
大夫額頭上見了汗,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炭火太足了。
錦繡是練武之人,對淤血還是敏感的,她仔細看了,這些地方雖然有輕微紫色,但不成片。
“只是有些輕微紫色,算不上淤血。”
錦繡說著,按住她的小臂,錦緣只覺懷里人一陣顫動,差點沒能扶住。
錦繡一松手,果然見大片淤血模樣。
“果然如大夫所言,不知該如何醫(yī)治才好?”
“她可是吃了油膩食物?可是多走了路?”
錦緣有些慌張:“是?!?
“原來如此。老夫給開幾貼膏藥,活血化瘀,再開兩副藥,給她補身?!?
錦緣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平靜下來:“大夫,平日里要注意些什么?”
“不能使她驚嚇,勞累,不論是琴棋書畫,每天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大夫說著心里暗嘆,這病人早過了嫁娶之年,如今怕是還未出閣。
她身上有著這樣的病,女兒家的東西,她怕是都不太清楚,想嫁,也不容易嘍。
錦緣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多謝大夫了,不知病人何時醒來?”
“老夫也說不準,她這一覺睡得不會太過長久,還請放心?!?
“多謝大夫了,還請大夫幫忙遮掩,若是不將此事說出去,我等必有重謝。”
“姑娘客氣了,老夫自然會守口如瓶?!?
這家財大氣粗到讓他這把老骨頭出診,不論躺床上的那位是誰,都是他不想惹的。
錦緣把人交給錦繡,低聲道:“請大夫移步?!?
“老大夫見多識廣,不知有什么法子,能讓人有這樣的癥狀?”說著,給他塞了一個小銀錠子。
“針?!?
“什么?可公……她身上沒有針眼兒?!?
老大夫眼睛一亮,沒想到在這處所在,還能遇上如此忠貞的人:“棉絲針比牛毫還細上一分,看不到針眼兒,有什么。”
棉絲針?錦緣臉色一變,忽然腿一彎就要下跪:“老大夫如此見多識廣,錦緣求您了,救救公主吧?!?
“你這小女娃乖可愛,老夫也沒說不救,我那藥也不是誰都能配得起來的。”
“大夫,您也說了,有那針在體內(nèi),公主每日做什么都不得安生,求求您了,救救她,只要您肯救她,錦緣什么都愿意做?!?
“錦緣?”
“在。”
“既然如此,明天,我讓我?guī)熤秮戆吾?。至于你,乖乖的在公主府等著我的消息?!?
“是。不知大夫高姓大名?!?
“隨風。”
“神醫(yī)?”
“你家公主運氣好,老夫也愿意救。小丫頭記住,我的身份不可與任何人說明?!?
錦緣帶著大夫走出,和風懷景對上眼,頭一低,避過他的目光。
隨風的目光掠過風懷景的臉,心里暗嘆一聲,只能說這公主運氣實在太好,竟然和小景兒待在一處。
不然他才懶得說棉絲針的事,更別說要救了。
不過錦緣這女娃倒也有趣,不如……
給了診金,又派兩人隨大夫一同去抓藥,拿藥貼,等人走了,風懷景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他匆匆洗了澡,又坐回床邊,因為著急未曾好好擦拭的黑發(fā),就這么披散在肩上腰間。
偶爾有幾幾顆水珠滾下,滑落在掌心。
“瑤兒如何了。”
他聽到錦緣的腳步聲,問道。
“神醫(yī)說過,公主不會睡太久,還請駙馬爺放心。只是,您畢竟是男子,您在這兒不方便我們照顧,還請您另尋一處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