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怡君遠在京城之外,絲毫不清楚宮中的異動,可她還是覺得心臟忽然一緊,像是被一只手握住了。
這種陌生而又強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眉頭,她一手撫上心臟的位置,滿臉都寫著難受。
“公主!”錦繡連忙扶著她,讓錦緣給她把脈。
這一陣痛過去之后,百里怡君又像沒事人一樣了:“我沒事。”
隨風看她這副病癥好奇起來,也伸手來搭脈:“你最近幾天,有喝我給你喝的藥嗎?”
百里怡君一聽這話,就想到自己每日都要喝的那一碗苦藥,苦著臉點頭。
隨風將頭一點,放下了手:“你們夫妻兩個是不是打架了?”
“這……隨風叔叔果然厲害,怎么也瞞不過您。”
隨風心想,難怪風懷景臉上都是些巴掌印,這小子,還真是知錯能改。
正說著,門外響起一道疑惑的聲音:“門外怎么有兩輛馬車?可是有客人來了?”
“歸期,你回了?”
隨風對著門外招呼,百里怡君聽著聲音和名字都有些耳熟,一時好奇,向門外看去。
門外那人走來,百里怡君得略微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百里怡君大概1米6出頭的個子,在這個世界,已經算高的了,畢竟男子也才1米7左右。
面前的人就是如此,他的臉俊朗非常,百里怡君忍不住想,若是風懷景和他的面容屬于同一個類型,怕還比不過他呢。
好在風懷景出身將門,有得天獨厚的身高優勢,按百里怡君的經驗來看,他的身高應該是超過了1米8的。
“原來是來了貴客,下官拜見公主殿下。”
“許大人不必多禮。”百里怡君勉強扯了個笑出來。
一見他,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被人砸死的慘狀。
許歸期的臉微微發紅,他笑了笑,也不再和她說話。
“小友,你今夜暫且在此住著,收拾好行李,明日我讓我懷景小侄約你去公主府一敘。”
許歸期有些局促:“這怎么好意思。”
百里怡君輕笑:“許大人不必局促,這本就是說好了的,只是本公主已嫁作他人婦。自行邀你入府居住,不與夫君說一句,是不好的。”
“如今以駙馬的名義請你入府,是最好的選擇。”
許歸期這才應了。
眼看天色漸晚,城門要關,百里怡君辭別了許歸期,匆忙進城去了。
回到府中時,風懷景還未歸,百里怡君腹中饑餓,就拿些糕點墊墊。
趁著她出去,早有人收拾好了客房。
公主府的客房是個小院子,有三間房,中間是個客廳,和普通人家的住房差不多。
馬車進來,自然有人忙著幫隨風拿行李,不在話下。
百里怡君特意派人去詢問了隨風的口味,她咬了一口糕點,想了想,準備做一大桌子菜,就算是給他接風了。
再說風懷景還沒回來,也不著急。
廚房自然知道公主府主人愛吃什么,就有些食材提前備著,又說有貴客來,各種高湯自然也要做的。
百里怡君吩咐時,廚房一點也不慌亂,直接忙活起來了。
百里怡君吃完了糕點,風懷景沒有回來。
百里怡君去院子里散步,風懷景沒有回來。
百里怡君將明日用的材料吩咐下去,風懷景還是沒有回來。
百里怡君覺得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才看到風懷景的身影。
百里怡君連忙迎上去:“肖夏的事,皇兄怎么說?”
風懷景順勢把人抱了個滿懷:“放心吧,那件事情,皇上會親自處理好的。”
百里怡君在他懷里笑個不停:“這話應該是我與你說,放心吧,我皇兄會為你處理好的。”
“調皮。”風懷景順手摸了摸妻子的頭頂。
“你餓不餓呀,廚房已經準備好了。”百里怡君整個身子都靠在對方身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身,這種感覺,真的好滿足啊。
風懷景這才想到皇帝賜下不少御膳,還特意用幾個湯婆子溫著,連忙取來。
百里怡君看到這些菜,眼都亮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頓時香氣撲鼻。
皇兄真好。
“阿景,隨風叔叔說,他要和一個人一起住進府里來。”
風懷景令盡安把這些菜擺上桌,隨口問道:“誰?”
“當科探花許歸期。”百里怡君語氣平平,實則心里有些抵觸。
她實在不知道,和跳樓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他,和那人是否有什么奇特的聯系。
風懷景一愣:“他是探花,只要未出京城,每日就要進宮當值,他若與我同住,定會惹得一陣非議。”
百里怡君實在沒想到這層,因他這么說有些疑惑:“為何呀?”
“近日與你皇兄商議,等我養好了傷,就上朝了,同朝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總歸不好。”
百里怡君一下瞪圓了眼睛。上朝?她忍不住擔憂起來,風懷景的災星之名是人人皆知的,他上朝了,怕是有好些人會中傷他。
“這事已經定了嗎?”百里怡君有些憂愁。
“是,瑤兒不必擔憂。你夫君我還能怕他們不成?只是許歸期萬萬不能與我們同住。”
“是,你若是沒上朝也就罷了,如今萬萬不可大意。”
“我曾在迎賓樓住過幾日,那里環境還算不錯,我倒是可以出錢,給他長期訂個房間。”
百里怡君略有些不滿:“他是官員,怎么也得有自己的俸祿,他住店,你出錢是什么道理?”
“況且你這樣做,還是把你們緊緊的連在一起了,別有用心之人,怎么會放過這一點呢?”
“放心,他是隨風叔叔的好友,隨風叔叔乃是杏林圣手,若想讓他住在酒樓,還是付得起這個價的。”
“好。”
“前幾日我調查過他,他本是孤兒,有緣與隨風叔叔相遇,叔叔看他聰穎,原想收之為徒,只是他志不在此,叔叔就自掏腰包給他科舉。”
“他還算爭氣,得了探花之位,若說叔叔再繼續資助他住著酒樓,也是人之常情。”
百里怡君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許歸期原來是孤兒嗎?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