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往事風～花菲月～”

戲臺上，一個身穿水藍戲服，甩著水袖的女子唱到，那調聽的把人骨頭都酥了。

閣樓上的包廂內一個斜靠著黃花梨木美人椅的紅衫男子勾了勾唇，像一旁的小廝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那名女子剛剛換好便服便被“請”了上去。

“敢問公子有何事？”

“不必如此拘禮，叫我唐莫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唐公子，白千。”

這時的他或許自己都不曾察覺，他看他的眼神是多么的溫柔，多么的深情竟是一見鐘了情。

“與我回去，可好？”

“是。”

白千被帶回后的第四天，便被唐莫納為妾。

白千聽著外人的祝福，不經似是嘲諷似的勾了勾唇，好像在嘲笑著什么，又好像在嘲笑著自己。

她看著仆人送來的粉色嫁衣，捏了捏拳，喃喃道：“我的嫁衣是粉色的呀。”

白千心里想道：也對，唐莫他可是個風流浪子，又豈會為一人而停留。

那日的場景極為盛大，隨時納妾卻敲鑼打鼓，且是從正門入。

“恭喜唐二公子，喜得美人。”“賀喜唐二公子，覓得佳人。”一聲聲賀喜的聲音隔著白千的蓋頭傳入她的耳中。

他們雖是沒有拜堂但也是被他抱著送入婚房的，故而能聽到這些聲音。

起初唐莫日日留宿白千的月憐閣，對著白千許下了無數的山盟海誓。

可是后來他漸漸變得很少來這里，但也不會去其他的院子里，就睡在書房。

在一個漆黑的夜晚白千半倚在白梨樹雕成的貴妃椅上。

那把貴妃椅乃是唐莫親手雕刻，花紋精致而華美，還鑲嵌上珍珠寶玉之類。

忽然一個黑影出現在白千的面前，半跪抱拳說道：“左護法，教主出關了知曉此事后，說您不必來尋那東西，請您回教。”

白千半閉著眼眸說道：“好，但請讓我再去看那唐二公子一眼，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那暗衛看了一眼便默認了，畢竟如果左護法她真的想去，他可攔不住。

她站在書房外的圍墻上，卻隱約聽到了女子嬌喘的聲音和男子的低喘聲，在做何事，不言而喻。

白千嘲諷一笑，笑自己盡如此天真，竟忘了唐莫他可是個風流浪子啊。

五年后

“左護法，左護法，唐家劍莊少主求取咱們妄氶教的圣女呢，教主同意了，請您去處理此事。”

坐在銅鏡前的雪衣女子把自己的發用綢帶束起，銅鏡模糊的映照出女子的容貌，可謂是傾國傾城。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一把素白流蘇扇輕別在腰間，向外走去，那扇柄處的月牙色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一擺一擺。

“唐少莊主可是要求娶我教圣女？”

唐莫低著身子，握著拳說道：“是，還請左護法同意，我娶她后定會真心待她。”

“彩禮中必須有萬年雪蓮丹。”女子輕聲說道，聲音雖輕，但卻有著一股不可商量的意味。

唐莫皺了皺眉，抬起頭看向那女子，見那女子的相貌心尖猛地一縮。

“千兒！”唐莫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強行打斷。

“唐少莊主，您怕是認錯的人，我乃妄氶教左護法姬娣，可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千兒。”

“千兒，你聽我解釋。”唐莫得話還未說完便被再次打斷。

“還請唐少莊主莫要如此無禮，將我認作她人。”

唐莫因為急需圣女陪嫁中的忘和草，便不再言語，想要以后再與其解釋。

但他卻未曾想到，在他娶了那圣女僅僅三日后，她便嫁與那妄氶教教主。

他陪同是圣女去參加婚宴。

她對他說道：“相公，你知道嗎？我哥哥為了娶到姬姐姐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呢，也準備了好多年的呢。就單單是那嫁衣，就都是請了五百多個繡女耗時整整七十四天繡成，就連那染絲的顏料都是用的火南紅蓮的汁液呢。”

他聽著身邊人的話，看著姬娣的嫁衣，看著她與那教主三拜天地，他忽然明白了。

她真正想要的，他永遠無法真正的給她了。

她要的是正紅嫁衣，堂堂正正，三拜天地。

而他，曾經能給，但他不愿。如今，他想給但確實不能與做不到，且就算是能做到，也沒有意義了，她以然嫁與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