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恭喜啊。”李承書擠出一絲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拱手說道。
李承澤看了一眼李承書,知道他是假仁假義,便敷衍的給他回禮。
“三哥……”李幸嫣看著面無表情坐下的李承澤,輕聲叫了一聲,她知道李承澤心里一定很難受。
李承澤向李幸嫣笑笑,笑容中包含著些許無奈與苦澀。
以前他是愛情與皇位都想要,現(xiàn)在失去了愛情,他便要為了皇位,全力以赴,讓那些與他為敵的人臣服在他腳下,還有解決掉那些個殺害他母妃的人。
容妃趁此時皇上正開心時,站起身來款款走到宴席中央,跪下伏拜,“皇上,借著此次家宴,臣妾斗膽有一事相求。”
“說來聽聽。”
皇上抬起眼瞅著跪在地上的容妃,心里也猜的八九不離十,想必是看到李承澤的婚事而發(fā)急了,要為李承書求恩典呢。
容妃侃侃道來,“按年紀(jì)來說,承書比承澤還年長一兩歲,只是還沒有娶個正妃,府里的事大大小小也需要個人來管不是,況且承書與秦丞相府中的二小姐兩情相悅,這樣一來更是親上加親,還望陛下成全這對有情人。”
李承書見狀便配合容妃演戲,他也從座位上匆忙站起來與容妃跪在一起,“兒臣真心與秦二小姐相愛,一顆心只為她一人,兒臣別無所求只想給她一個名分,求父皇成全。”
李承書說的如此真情意切,不了解他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個癡情種呢。
太后與皇后面面相覷,不知怎么又跑出個李承書,皇上的手在酒杯上磨裟,心里在斟酌這件事。
李承澤和李幸嫣聽了李承書剛才的虛偽的告白,相視而笑,他倆都知道李承書府里姬妾成群,天天樂不思蜀,還一顆心只為一人呢,思之令人發(fā)笑。
眾人都在等待屏氣凝神的等待皇上的答案,容妃和李承書跪在地上沒有抬頭,心里也緊張的不行,李承書的一滴汗都從額頭上流下來了。
皇上一拍桌子,容妃和李承書嚇得頭更低下三分,容妃心里沒底,這么貿(mào)然的求婚,他們不會惹皇上不高興了吧。
眾人也是垂眉低眼,正襟危坐,低著頭不敢看皇上,怕龍顏不悅。
誰知皇上而后說的是,“好!”
李承書吐出一口濁氣,剛才漫長的幾秒鐘,容妃被嚇的身子差點(diǎn)癱在地上,皇上果然答應(yīng)了,他倆強(qiáng)忍著笑意,給皇上磕頭道謝。
“臣妾多謝皇上成全。”
“兒臣也多謝父皇成全。”
“都起來吧,承書要娶王妃是好事,朕哪能拆散他們。”皇上看似很是大度,其實(shí)剛才早就把利弊給分析清楚了。
秦府二小姐秦萍兒并不是很受寵愛,就算嫁給了李承書,也不能給李承書帶來一些實(shí)質(zhì)性的幫助。
皇后的目光跟隨著如愿以償?shù)娜蒎此谧簧线€在用眼神給李承書傳遞信息,心下冷笑,這對母子演的真是好,把別人都當(dāng)傻子騙嗎?
宮里的人誰不知道容妃跋扈,李承書也不是什么癡情的人,況且皇后和容妃不對付,秦丞相自然對李承書很是客氣,并不熱枕。
不過讓皇后不知真假的是,這李承書真的和秦萍兒好上了嗎,雖然秦萍兒也是她的侄女,但是個妾生的,是個庶女,所以她并不關(guān)心過。
如同剛才眾人對李承澤婚事的道賀,李承書也非常的享受別人對他婚事的賀喜。
“恭喜吳王啊。”
“今天真是雙喜臨門吶。”
李承書眉開眼笑的一一給各位拱手回禮,但心里還是不服李承澤,憑什么李承澤可以娶秦府嫡女,他只能娶那不受寵的庶女,還把她封為王妃,她也配?
這個家宴持續(xù)了許久,大家都在談笑風(fēng)生,其樂融融,但太后年事已高,她的身子受不住這樣熬夜,“現(xiàn)在守歲時辰也該過了吧?”
“琉璃,現(xiàn)在是幾更天?”皇后也有些困意,但她看大家都很開心,所以她不想掃大家的興。
“回皇后娘娘的話,此時已經(jīng)四更天了。”琉璃一直在注意宮的打更人的聲音。
除夕之夜的傳統(tǒng)就是要守歲的,而且還要有歲火,皇后已經(jīng)安排各個宮的宮女把宮殿里的燈都點(diǎn)上,雖是深夜,但皇宮內(nèi)皆是燈火通明。
“母后,守歲已過,晚宴就到這吧,讓眾人回去休息吧。皇上,您說呢?”其實(shí)皇后也是很困了,但大家把酒言談,玩的高興,她也不好掃大家的興。
皇上也同意結(jié)束晚宴,“也好。”
劉公公示意歌舞停下,可以退出太和殿了,舞姬和樂師們低著頭整齊有序的退了出去。
“今夜,是聚的最齊的一次,百姓們講究家和萬事興,我們皇家更是要做到,朕看著你們都好,朕心甚慰。”皇上臉頰微紅,想必是喝多了,在為結(jié)束的晚宴做最后的發(fā)言。
眾人都起身,“太后、皇上、皇后辛苦。”
“晚宴結(jié)束,都退下吧。”
更深露重,外面冷風(fēng)刺骨,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小雪,就像敗落的棉絮,被風(fēng)吹著在空中飄蕩。
各宮的嬪妃的轎子都來接了,沒有資格做轎子的,婢女就打著油紙傘股送主子回殿。
李幸嫣出了太和殿,仰起頭任雪花飄在她的臉上,涼嗖嗖的,好玩極了。希云怕李幸嫣受涼,給她披上了斗篷,又給她打著油紙傘。
趙文在為給出來的李承澤披上大氅,為李承澤撐傘,但趙文比李承澤矮半個頭,那個傘面老是碰到李承澤的頭頂,他把傘撥到一邊,說不用打傘了。
“三哥,你為什么不打傘?”李幸嫣走到李承澤的旁邊,她邊說話還邊呼出白氣。
李承澤覺得這雪又不大,飄飄灑灑的何必打傘,“打傘了,就不能賞雪了。”
“那我也不打了。”
李幸嫣想起一套就是一套,她說不打傘就不想打傘,這可苦了希云了,要是李幸嫣凍壞身子又是她的失職了。
“公主,受涼了可是要喝藥的……”李幸嫣開心的賞雪呢,一聽這話小臉就噌一下,垮了下來。
李幸嫣只好又回到傘下,“這酒都可以做成甜的,那藥為什么就不能做成甜的,太醫(yī)院的老太醫(yī)可太不上心了。”
“怎么,有了甜藥你還想天天生病不成。”李承澤和李幸嫣并肩走著,把李幸嫣送到轎子旁。
希云給李幸嫣掀開轎子,李幸嫣微笑著給李承澤揮手道別,“三哥,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