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拍了拍牛頭人的胳膊，嘶，震的手掌生疼！

神色如常。

把剛才的想法拋之腦后，他牽著老牛坐下：“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眾游神面面相覷。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看看這不速之客想耍什么花樣。

……

“眾所周知，在咱們神界上境，南部多山脈。”

蘇南眼神飄忽，像是陷入一段回憶。

“從此處繼續往南邊走，跨越數十個萬里大域，有尊喚作南皇的神主。”

“它坐擁七座大域，手下天地境神將無數。”

“可惜被小人偷襲，七域陷入戰亂，更是有傳聞說南皇已隕。”

說到這里，蘇南面露慘然，頗有股霸王落幕的凄涼。

他搓了搓旁邊小兔子的腦袋。

“其實沒有，南皇將神材寶礦都深埋地下，安排神將們蟄伏深山之中，待它回歸之日，便是重整七域之時。”

“可惜，它養傷之處離七域太過遙遠，一時之間無法通知昔日將領。”

“只要你們往我的卡里打一千塊錢……呸……只要你們愿意輔佐南皇東山再起，到那時，各個都是從龍功臣。”

蘇南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直白了。

只差直接說：我，南皇，打錢！

這段傳聞是他在書上看到的，絕對是真事兒。

當然，僅限于南皇隕落這段之前。

但是……為啥這群游神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好歹給點反應嘛。

這樣我很尷尬啊。

蘇南忽略了一件事情，凡間的書冊是上億飛升者接觸不同的神主，將得到的信息匯聚編纂而成。

對于上境的普通游神，反而沒有這種信息渠道，很多游神一輩子都沒走出過一片萬里大域。

也就是說……它們壓根沒聽懂蘇南在嗶嗶什么。

這時，那頭老牛突然起身，震得洞窟轟隆隆響，牛眼圓瞪。

和其他游神不同，它是真聽說過南皇的傳聞。

只是反射弧慢一拍。

它緊緊盯著火柴人，要知道，連自己都是當年無意中碰到一頭從南邊來的白牛，和對方發生了美妙的一夜邂逅，閑聊時才聽了個一星半點。

這渾身裹滿黑霧的家伙，居然能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就像親身經歷過一般。

再加上蘇南剛才滿是誘惑的語氣。

老牛覺得自己明白了！

它滿眼期待的看向火柴人，感受到這灼熱的眼神，蘇南同樣激動起來。

來了來了，終于有個懂事的。

“南皇在哪？！”老牛興奮問道。

“？？？”蘇南差點被口水嗆住，是自己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輕咳兩聲，他探出一根指頭，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見狀，老牛鼻息加重，牛眼睛瞪得比剛才還大三分：“是……是你……”

“不不不，不是我。”蘇南淡然的擺擺手，像是不小心的甩出幾顆灰白小光點。

哎呀。

我的根源屬性掉地上了。

要趕快撿起來呢。

他裝作去撿的樣子，沒想到老牛已經搶先一步，伸手將光點攥進掌中，滿臉竊喜。

【神仆：靈溪境一位，氣海境一位】

霧窟的狀態有了些許變化。

其余游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老牛身為它們中的最強者，連它都迫不及待去搶奪的東西……

剩下的游神對視一眼，轟的朝地上的小光點撲去。

【神仆：靈溪境八位，氣海境一位】

……

霧窟中。

蘇南負手而立。

身后是一群喜出望外的神仆。

阿皮蹲在老牛的頭頂，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它剛剛還滿是后悔。

此刻見這群比自己還要強的游神都是一副撿了大便宜的樣子，小耗子莫名感覺神主的背影變得高大起來。

“牛哥哥，他真的就是那位……”兔子問道。

“噓。”

“不是不是。”

黃牛故作嚴肅，可惜嘴角的笑容都快溢了出來。

連南皇都矢口否認，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自己可不敢說漏嘴。

見它這副模樣，其余神仆趕忙噤聲。

將這群家伙的竊竊私語盡收耳中，蘇南面朝墻壁，偷偷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現在有了足足九位神仆，其中還有一頭氣海境的黃牛。

他閉眼探查。

只見霧窟內的灰白死氣終于多了一層青光，雖然還很淡，至少已經有了復蘇的苗頭。

蘇南并沒有徹底放心。

這群游神只是一時被黃牛的激動樣子迷惑，時間一長，總有露餡的那天。

雖說不至于反噬自己，但是等它們發現霧窟完全提供不了修行的資源以后，絕不可能再聽蘇南的使喚。

連工資都發不出來的老板，鬼才替你賣命！

沉吟片刻，火柴人緩緩轉身，目光挨個從神仆身上掃過：“都安靜一下。”

聞言，一群神仆趕忙看過來，神情專注。

“既然入了我霧窟，咱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蘇南臉色溫和。

“雖然領域不大，但請各位記住，這里永遠是你們的家。”

游神。

顧名思義，居無定所，游蕩漂泊。

除了神主和它承認的手下以外，上境所有生物都被稱作游神，每天吃了上頓沒下頓，連晚上在何處安睡都不知道。

聽見蘇南的話，眾神心中莫名生出一抹暖意，老黃牛更是激動的渾身發顫。

“很好。”

見狀，蘇南滿意的點點頭，用富含磁性的嗓音繼續道：“俗話說得好，在問家里為你們做過什么之前，要先問問我們替家里做過什么！”

“多少和你們一樣的游神，現在早已是天地境的神將，捫心自問，咱們比它們差嗎！”蘇南砰砰拍著胸口，沒等茫然的神仆們回答，他痛心疾首的繼續喊道。

“不，你們差的只是一丟丟的努力。”

“有誰見過凌晨四點半的云崖嗎？！”蘇南一腳踹開想要舉手的花冠雞，搖晃著手指頭，嘆氣道：“沒有，別的神都在努力給領域建設添磚加瓦，而你們還在沉睡。”

“不努力，怎么成為神上神？”

“拒絕神二代，要做就做神一代！”

……

幾只小鳥蹲在樹梢上，疑惑盯著不遠處的霧窟。

只聽見洞窟內傳出一道道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我們要九九六！”

“我們是上境未來的花朵！”

“努力，奮斗，做最棒的神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