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寧家夫人
- 國師栽了
- 那只兔子好看
- 2055字
- 2020-12-02 16:48:57
“你要記得我,我們在宮門口見過。”
“你要記得我,我們在花園里見過。”
“你要記得我,我們在山野上見過。”
“你要記得我,我們在牢房里見過。”
……
我猛地睜眼,回想了下腦子里出現的聲音,環視周圍皺眉想,這是做夢了?
起身扒拉了幾下盆中燃燒的碳火,我端過下人放在小桌旁溫的山藥雞骨安神湯。
燒得啪啪作響的碳火映紅了瓷碗,我最近神思不寧,煩躁得很。
披了毛敞剛要出門,府里來人請說是寧家夫人來了。
他們來做什么,想著我拐角去了府里正廳。
廳堂里坐了不少人,青月正沏茶端上去。
一去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我目不斜視地給江家父母請過安,不動聲色地抬眼打量一旁坐著的寧家夫人。
同她問過好后,垂眼落座,下人擺上熱茶。
我吃了口,呸地一聲吐回茶碗里,皺眉怒罵道:“不是說了本小姐不喝這種茶怎么還上?”不等下人辯解,我看向青月不悅十足道,“趕緊讓人拖下去。”
“大小姐饒命啊!”
“閉嘴!”我一個茶盞摔她腳邊,嚇得她噤了聲,眨眼兒功夫被拖出去。
回頭見寧夫人一臉吃了屎的愣怔神情,我接過青月遞來的手帕,不緊不慢擦掉灑在手上的茶漬。
警告地看了一眼端坐在位的江家父母,將帕子扔青月手里道了個理由就走了。
外面還在下雪,我回屋重新換了件襖裙,披上斗篷抱著湯婆子往街上去。
漫天的飄雪落在身上,落在眼里給人一種周遭沉靜的錯覺。
實際上小販還不予余力地吆喝著叫賣聲,更是有店家伙計拎著竹掃把清掃門前的積雪。
路過賣包子的,香氣撲鼻,要了兩個。
包子很燙,天很冷,所以很好吃。
輕盈的雪花漫天飛舞,只兩天兩夜的時間就將整個京城妝點的白茫茫一片,宛如一座雪城,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擦去落在睫翼上的雪花晶,吐仙氣似的呼出一口氣。
抬頭發現頭頂忽然罩了把傘,我扭過頭一瞧這不是知淵世子嗎。
再一轉眼,好家伙,對面那不遠處站著的不就是永安侯府世子妃嘛。
她同樣披著件斗篷,是銀白色的,跟我不同的是她眼里涌動著不知名的復雜情緒,就那么望著我。
她身旁還站了清源,清源手里拿著把傘正要撐開的姿勢,看向我時也是驚異之色。
我略略挑眉,不置可否地往后退了兩小步,剛好退出傘面外。
“何意?”我淺淺勾唇,心情不錯地將手里冷了的湯婆子隨手扔了滾在墻角。
乞丐們瘋搶,我嗤笑一聲抬眸望向知淵世子。
“回家。”
還以為他會說出什么話來,都沒想到他會說這個。
我以為我聽錯了,不解的眼尾勾起。
再轉頭一看世子妃的發髻便回過神來,這是認錯人了?
“你不會分不出來吧?”我好笑道。
抬手戴上兜帽,攏了攏耳后的發,我抖掉身上的積雪,和著冷氣閑散道:“告辭。”
腳步輕快地游走在長街,暼到一間眼熟的茶館“醉茶樓”,看這名字也是我名下的?
明鏡待了十余載,涉略頗多啊。
轉了步子踏進去,剛好說書人攏了袖子在臺上。
往二樓走,要了茶點才解下斗篷剛坐下,面前就站了人。
這冷風還能把人吹來?
“你跟著我干嘛?”
“你是我夫人我不能跟著你?”他學著我皺眉,語氣里是理所當然的當然。
我抓了把瓜子,放手里就磕,看著他不說話。
樓下說書的說的是一青樓女子與一窮書生的事,聽一段我就曉得后續是什么了。
主要是聽過幾遍,話本子也看過。
“從此這春風樓的頭牌沈姑娘便不復存在了,她拿了畢生積蓄自贖從良跟了窮書生張良。原以為張良是良人,哪層想張良這人啊哎……”
“張良為了仕途將貌美如花的沈姑娘轉眼送上了哪位大人的床,可憐啊那沈姑娘走了這遭還不信,直到那位大人說納她為妾張良勸她從了時,她才目瞪口呆……”
說到納妾我不禁想到剛才見著的寧家夫人。
寧家在京城也是有名的商戶,家大業大,今兒來了叫我過去估摸著就是娶親這檔子事。
我當眾摔茶杯拂了她的面子,這檔子事傳出去想必沒多少人再來江家煩人了。
就她寧家那家底娶個管家小姐也不是啥難事啊,來江府不會是讓我做妾吧……
想到這我嗑瓜子的手不禁頓住,隨后面不改色的繼續磕。
要是這樣我就讓人將他兒子打一頓。
“你不打算跟我說話嗎?”
我抬頭看向知淵世子,說話?說什么話?有什么話好說?
我要取你狗命?
“你們平時這么相處的?”我不咸不淡地開口,喝了口茶又躺靠回椅子里。
按說我現在理應二十六七的年紀,但是我前些年沉睡了幾年,再加上有妖力在身,現在容顏十五六歲只覺豆蔻年華。
與那真正二十六七的世子妃來說,很輕易分辨啊。
我比她長得嫩。
“我們平時怎么相處你還不知道嗎?”他倏地抓過我的手放在臉上,快得我瓜子都灑了。
“呵!”我冷哼了一聲,將手往外抽。
沒了內力,自然抽不出來,掙扎了兩下我干脆放棄。
“你坐過來。”我招手道。
出乎意料地聽話,他坐了過來。
我貼著他耳畔耳語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不會以為就你一個分不出來吧……”
問完我聲音微冷地拉開與他的間距,他反而順著手腕將我一扯,扯到他身上。
我聽他笑道:“當然是帶你回家。”
似真似假。
“你侍女呢?”他再度開口。
被扯到他懷里坐著,我不自在地動動身子,發覺掙脫不了只好僵直了背坐著。
“關你什么事。”
想到明月和圓月,她們被派去了常月。
他突然攬緊,我頭不得不靠在了他肩上。
這個姿勢好像也有人這么抱過我,只是我絞盡腦汁也回憶不起來一星半點。
知淵世子的胸膛很暖,臉貼在那里熱烘烘的。
只是一個少年罷了,與夢中冰棺里長眠的人還是有所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