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溪送她到車前,還是執意要看著她離開后才肯回家。
直到后視鏡里的他越來越遠,變成小黑點的時候,她才收回視線。
回去的路上,又下起了雪渣子,溫瀾瀾看著飄然落下的雪渣子,想起了今天和段溪牽手看雪的場景,以及約定以后一起去看雪的畫面。
安靜的車內,她又回想起了剛剛兩人在沙發上的吻,以及他喑啞低沉的聲音:“嗯,到底什么時候可以答應我?”
如果沒有剛剛打斷的電話,她或許已經在那樣的氛圍之下脫口而出答應他的話了。
開始懊惱這個電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這絕好的機會就這么飄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照段溪執著的個性,今晚如果沒有得到她的答案,興許自己也不能安然無恙的回家了。
可因為這個電話,他沒有再執著于她的答案,好奇心驅使,不由得還是想知道那通電話的內容,為什么會讓他情緒轉變那么大?
溫瀾瀾在家又呆了半個月,直到考試結束之后,才收心決定回去上班。
肖愛早在之前就離職了,就目前她的職位是空置著的,她不能耽誤太久。
之前又下定決心想要幫助段溪,所以整理了狀態,就回去了。
她剛進公司,大家見到她都稍稍愣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正常。
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歉意,特別是老一批就在的那些同事。
畢竟在自己被誣陷的時候,他們選擇了相信所謂的證據,而不是在第一時間相信她,甚至有些人惡語相向,絲毫沒有顧及多年建立起來的同事情。
想來這些都只是隨著事情走向對她展露出惡意,也并不是真的對她個人有所偏見,如今真相大白,他們被表象所蒙蔽的內心,也豁然開朗,自然沒有對她繼續展露惡意的必要了。
溫瀾瀾對著他們揚起一個笑,對她這樣的一個笑,大家紛紛感受到她的大度,這才敢上前來跟她搭話。
“瀾瀾,你回來就太好了,之前因為你被陷害,我們都對你有誤解,你蒙受了冤枉不說,還被弄得離開了公司。”
“都過去了,而且你們也只是被蒙蔽了,誤解也屬實正常,我性子你們都知道的哈,忘得快,以后這件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大家聽見溫瀾瀾這么說,都高興的松了一口氣,還怕她會與他們計較。
恢復了往常一樣的氛圍,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留下了幾個比較八卦的同事。
“瀾瀾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真的是發生巨大轉變呢。”
“我都知道了,阿月和肖愛的事情,一切都是申遠在背后搞的鬼。”溫瀾瀾脫口而出,卻忘了這一切都是從段溪口中得知,她最近都不在公司,理應是不知道公司的進展的。
“你怎么知道?”果然引起了其中一個同事的疑心,她帶著奇怪的神色看向自己。
“額,這件事鬧得挺大的嘛,我想不知道都難是不是?誒,除了這些還有什么八卦啊?”她隨意找了借口搪塞,趕緊找了另個八卦堵住她的嘴,她立刻上鉤。
“哦哦,對,瀾瀾姐,段總能力好強啊,嚴總監前腳剛離職,段總不出一天的功夫,就又找了一位銷售總監,叫靳夏,據說這位還是留學回來的,博士學位了都,曾在國外知名跨國企業就業。”
接下來,八卦小團隊,就從前后左右上下,展示了這位靳夏和段溪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時常能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而且不止一次看到段溪對她流露出溫柔的神色,加劇了兩人有故事的色彩,如今他們之間的八卦在公司風生水起的傳遞著。
溫瀾瀾一直對八卦的態度采取半信半疑的狀態,但看到同事這么信誓旦旦的樣子,無風不起浪,無根不長草,就開始推測這件事八成是有點風聲的。
當站在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時,她就看見了那個大家口中跟段溪有故事的銷售總監靳夏。
白皙的膚色在陽光下幾近透明,染著現在時下最潮流的藍紫色發色,畫著稍顯嫵媚的妝容,一身盡顯身材的修身職業裝。
光是一個側面,就能看出她是一個極具性感色彩的女人,舉手投足間又透著優雅和干練,這應該就是大眾口中所說的御姐范吧?
她和段溪不知道說了什么,他竟然發出了一陣清澈爽朗的笑意。
溫瀾瀾不由得心里發堵,站在這樣渾身散發優勢的女人面前,她有自慚形穢的感覺不說,而且她第一次見到了笑的這么開心的段溪。
平常的他即便開心,也都只是扯開唇,發出輕輕的笑聲,并沒有發出如此這般的笑聲。
她在此刻看到了他的不同,而這個不同不是因為她,是出自另外一個女人,這樣的認知,讓她心里有些發沉。
見兩人熟絡的氛圍,自己站在門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正猶豫是要進去還是離開時,靳夏發現了自己。
“對不起,是打擾你們了嗎?”她下意識朝段溪的方向看去,發現他的笑僵在了唇邊,連笑聲都戛然而止。
這樣的行為像是一根針刺進了她的皮膚,渾身開始變得難受,這種刺雖然不痛,但足以讓人感到很膈應。
就像是你一個熟悉在乎的人,在和別人交談,因為你的出現,他們的話題終止,就好似你打斷了他們該進行下去的話題。
“當然沒有,阿溪,有人找你,那我先出去了。”
阿溪,如此親密的稱呼......
讓溫瀾瀾呼吸一滯,她極力的暗示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心思卻不受控制的猜測兩人的關系。
“額,等下,我就是銷假了,來和段總說一聲,沒什么重要的事,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她重新調整了因為那句親昵稱呼導致雜亂的呼吸,說完也不等他們回復,匆匆離開了。
回了辦公室,她平復不了此刻的心情,段溪剛剛那明顯的僵住,就像刺扎在了她心里,隱隱的戳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