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后,他興高采烈地去三叔家,他走進三叔家后,看到了大堂哥徐秋杰。
浩銘微笑著對秋杰說道:“大哥!”
秋杰也親切地微笑著說道:“浩銘啊!”
這個時候,秋杰坐在被窩里,從煙盒中掏出一根香煙,塞進嘴里,然后掏出打火機熟練地點燃了香煙。
當煙霧繚繞的時候,浩銘感到非常地恍惚!他好奇地問秋杰道:“三叔呢?”
秋杰沉默了,空氣里好像凝固了!良久,秋杰低聲說道:“你三叔走了!”
浩銘緊張地問秋杰道:“他去哪里了?什么時候回來?”
天空灰蒙蒙的,就如秋杰灰色的心情。秋杰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三叔……我爸……去世了!”
當浩銘聽到這個噩耗的時候,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珠子,在不住地往下落!他回想起了最后一次見三叔時的情景:
剛剛做完手術的徐軍躺在家中的床上,氣若游絲地對徐珂說道:“二哥,我的大限將至。我走后,希望你好好地照顧我的妻兒!我的兒子秋杰不成器,請你多費心了!”
徐珂緊緊地握住徐軍的手,淚如雨下。他用顫抖的聲音對徐軍說道:“你的毒瘤已經摘除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徐珂緊緊地握住徐軍的手,痛心地說道:“你會好起來的!我和大哥以后也會好好照顧你的妻兒!”
徐軍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說道:“謝謝大哥……我死而瞑目了……”
徐軍去世以及辦喪事的那幾天,浩銘一直住在精神病院,所以沒能參加徐軍的葬禮,浩銘感到非常地痛苦,這種痛苦就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讓人心痛!
浩銘回家后,在電腦前寫下了一篇散文《懷念三叔》。
聽到三叔離去的消息,已經是寒冬。
家里人怕我傷心,什么也沒有告訴我。我剛辦理完出院手續,得知此事后,淚如泉涌,我最親愛的三叔,從此和我陰陽兩隔。
最后一次見到三叔,是在三叔家里。三叔剛做完手術,癱睡在床上,用絕望的眼神對爸爸和我說,癌細胞已經擴散了。爸爸使勁地抽著煙,一向愛笑的眼睛滿是憂傷。他強裝笑臉安慰三叔:“別瞎說,毒瘤已摘除,沒事,放心好了。”爸爸說著別過臉去,淚水溢滿了眼眶。
我知道三叔不想這樣離去,不想這樣拋下妻兒。三叔還有許多事要做,他有自己未完的事業,他肩上還有丈夫的責任,還有懵懂的兒子尚需呵護……
“別安慰我,二哥,自己的病自己最清楚。三叔哽咽著對爸爸說,那樣淚流滿面,那樣悲痛欲絕。我不忍心看下去,悄悄地離開了。
三叔走后,走得那么平靜,那么從容。想起三叔的音容笑貌,想起件件往事,想起三叔對我的愛,淚水再次模糊了我的雙眼。我不愿三叔就這樣離開我,趴在墳前的我放聲大哭,其他人也忍不住哭出聲來。
忘不了,三叔經常和我下象棋,頑皮的我輸了棋之后總是不依不饒地要求三叔繼續下棋。三叔要走,我不讓。不管他有什么急事,我就是不放他走,沒辦法,三叔只好有意走錯棋,讓我贏。看我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他才欣慰地離開。
忘不了,三叔在農田里忙碌的情景,穿著襯衫,揮鍬挖土,在菜園里挑水澆菜。他時刻不忘自己的勞動果實拿出來與別人分享。有時給我們家送來米面,送來蔬菜。
這些都已成為遙遠而又溫馨的回憶……
三叔,你在天堂里過得快樂嗎?還是否記得這些事……
冬天即將過去,等柳條發芽,清明時節,我再給你捎去我遙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