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景絡兒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人和鬼的區別在哪里？”

“無非就是你抵抗不過鬼而已。”

“——說的好像如果我是人你就能從我手掌心里蹦出去似的。”

撂下這幾句讓人絕望的話，景絡兒伸手勾起他的下巴，“說起來，有件事我很好奇。”

少年皺著眉頭，在反應過來她是人之后忽然沒那么慫了，“你說。”

“長得挺不錯一孩子。”景絡兒左看右看，跟挑貨品似的，也不管對方下巴疼不疼，“emmm……確實長得挺不錯。”

“我很好奇，你，真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少年：“……”

他倒吸一口涼氣，氣的耳根子發紅，“你……”

“咳……”他一口氣沒倒上來，嗆得自己猛咳不止，“你……”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給自己做的心里建設。他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紫，由紫又轉白。

末了他一咬嘴唇，死豬不怕開水燙似的冷笑不止，“——是又如何？！”

短短四個字出口，他跟經歷了生死大關似的。

而且這四個字就像是打開了閘門，有了這個開頭，他后面真的就不管不顧，不要臉似的往外甩。

“——是！老子就是沒有這方面的能力！”

“老子就是只能和女孩當朋友！”

“老子之所以只能口頭羞辱，那是因為除了口頭別的不行！”

“老子天天上街去調戲女孩，是因為心里病態想找補過來！而且老子也期盼能遇見一個女人讓老子變得行了！所以天天上街去擄妹！”

“好了就是這樣，你知道了？你懂了？明白了？好奇心滿足了？”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少年大口大口喘氣，臉上青筋都爆出來了，“現在明白了吧？老是找小姑娘真的只是談心玩兒！”

“……你也一樣。”

“今兒不管怎么著，我都不能對你怎么樣的！”

“現在……能把我放開了嗎？！”

跟耍脾氣似的一套一套說完，他末了還吐槽兩句，“晦氣……早知道你這女人這么邪門，老子就算把眼睛戳瞎了也不會把你帶過來……”

瞅見他這樣，景絡兒竟然莫名消了不少氣。

甚至還有點想笑。

她今天才終于明白，原來別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可以建立快樂。

……還特別快樂。

“喂，小破爛。”景絡兒忍住笑意，問，“說說吧，你爹是誰。”

身上有這么多進貢之物，十有七八是皇室的人，最起碼也得和皇室沾點邊。

——她倒想看看，到底是誰家這么倒霉。

“小，小破爛兒？？”少年瞪大眼睛，“剛再不濟還能落一句破哥哥，現在就，成破爛了？？”

說著，他長吸一口氣，竟然擺起了譜兒。

“我告訴你，老子行得正坐得直，錯事不少做，虧心事沒有！你今兒就算把我殺了，把我凌遲！老子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正義凜然，冷哼一聲，“老子就怕把自己的姓說出來嚇死你！”

“你現在要么把我殺了，要么把我放了！若你一會兒再得罪我，又恰好讓我逃走……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