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夏蟬不悅耳的叫著,庭院里的花兒開的東倒西歪,卻還是帶著陣陣花香,我端坐在窗前梳妝,聽聞君已安然無恙......
“南修、南書,參見殿下。”
南玨背手矗立在窗前,望著天邊的一輪彎月發起了呆,那一聲兒“我嫁!”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出現在他的夢中。
他長嘆了一口氣,閉上了那雙蓄滿悲傷的雙眸,平靜的開口道:“起來吧,最近如何。”
南書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南修,俯身道:“回殿下,一切如常,我們接到殿下的手書,便立刻按照殿下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南玨揉了揉眉心,轉過了身說:“什么時候可以出發。”
一直不說話的南修立即附身道:“隨時都可。”
“好,三日后便出發吧,你們四個也好好的聚一聚,但這幾日也萬不可放松,想必南安那邊已經接到消息了。”
二人齊聲回道:“是,殿下。”
二人剛出了屋子,南書便抓住了南修的衣袖,“阿修,這幾日你是怎么了,時不時的就失神,以前在我們幾個里,你最機謹了,可現在我都要叫你好幾聲,你才能聽見。”
南修看了一眼南書,眼神有些閃躲的說:“啊...沒什么,估計是最近太累了吧。”
南書想要再說什么,便聽到了南青的聲音“阿書,我好想你啊!”
第二日一早,太陽才剛露出半個腦袋,屋檐上滴滴答答掉落的雨滴,預示著昨夜的那場滂沱。
北年行色匆匆的來到了南玨的屋子,“阿玨,你打算三天后出發?你這一身的傷,你瘋了嗎。”
南玨早已坐到了書桌旁研究起了地圖,聽著北年的質問,只是抬起頭看了一眼,說了句“現在來算的話,準確的說應該是兩天后。”便又埋頭謀算了。
北年走上前拽走了地圖,“阿玨,這件事急不得,你不是說還要和卿姑娘走到白發蒼蒼呢嗎,按著你現在的計劃,你這是不要命了啊。”
旁邊的窗戶被風吹沙沙作響,南玨攏了攏衣衫,咳了好久才停下來說了一句話,“阿年,我相信你懂我,所以請你不要阻止我。”說罷竟咳的比剛才還兇了幾分。
北年扔下了地圖去倒了杯水給南玨,心里嘆了一口氣,說:“南安那面兒來消息了,卿姑娘已經醒了,身體也已無礙,你也給我專心養病,軍隊的事有我呢。”
說完轉頭走出了房門,站在門外,北年看著屋子里一身病態、咳嗽不止的南玨,喊道:“聽多了這世人所謂的下輩子,我北年從來不信,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不然下輩子可找不到我這么好的兄弟了。”
南玨正在寫字的手一頓,慢慢的抬起頭,望向已經走遠的背影輕輕一笑,眼眶微紅,眼神卻很堅定的說:“我們已經是兩輩子的兄弟了,你怎么不問問我煩不煩你呢。”
“王上,夫人今日還是沒有吃東西,就一直坐在窗子前面向外望著,奴婢怎么叫都不說話,奴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還王上恕罪,現在只能王上親自去看看了。”
南峻半臥在長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純黑的長袍,胸膛半露在外,眼神慢慢的睜開來道:“還真是軟硬不吃。”說著拿起了一件外衫走出了宮殿。
云閣,南峻踹門而入,看著卿璃未施粉黛、一襲素衣趴在窗前,什么也沒說邊走到了卿璃的身后,伸手半環住她,附在其耳邊輕聲說:“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等的那個人如今是死...還是...活著嗎?”
懷里的人終于有了回應,掙扎著退出了南峻的懷抱,眼中滿是恨意得盯著南峻,語氣很冷的問道“他到底怎么樣了。”
南峻關上了窗子,轉身迎上了卿璃的目光,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語氣十分冷冽的說:“唉,他沒死真的是可惜了。”
南峻眼看著面前的人松了一口氣,趁其不備走上前去將人攬進了懷里,一只手狠狠地捏著卿璃的下巴,迫使其和自己對視,四目相對下,南峻十分得意的說:“明日就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了,本王會昭告天下封你為王后,會給你的養父母黃金萬兩,余生享不盡的高官厚祿,本王會給你一個天下人都羨慕的大婚,當然目的是讓那個人不管躲到了哪里,都會知道你嫁給了本王。”
南峻說完,看著懷里的人沒有什么反應,便也失了興趣,離開了云閣。
南峻走后,卿璃整個人便卸了力氣,跌坐到了地上,雙手抱緊了膝蓋無聲的抽泣了起來,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上,過了一會兒才站了起身走到了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目哭的紅腫,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滴,開口有些許沙啞的說:“卿璃,再堅持一下,他就快回來了,回來帶你離開這骯臟的深淵,再等一等......”
傍晚時分,日暮西沉,晚霞紅透了半邊天,幾個侍女捧著喜袍和鳳冠踏進了云閣,“夫人,喜袍都做好了,王上說讓拿過來給夫人試試,看合不合身。”
卿璃轉頭看了一眼那抹大紅色,躺到了床上說:“回你們王上,我已經歇息了,試不試明天不還是要成婚的嗎,你們也都出去吧,把你們剛拿進來的都帶走,不然呢我不確定明天它還是否完整。”
幾個侍女被嚇得連忙拿著喜袍退出了云閣,邊走邊說到“真不明白咱們王上為什么要立她為咱們王后,脾氣這么不好,以后可有咱們受的了。”
“是啊,我昨日碰到了蘭茵閣的那位芝娘娘,當真是傾國傾城,帶人也是好的沒話說。”
“是呀,我也聽姐妹們說了蘭茵閣的娘娘,唉,這一想到以后咱幾個要伺候王后娘娘,真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南峻只是出來做涼亭來吹吹風,沒想到就聽到了這么一出大戲,“來人!”
南峻的貼身侍衛阿南從房頂跳下,“王上。”
“剛剛那幾個侍女去解決了,立刻挑幾個機靈的、不嚼舌根的、忠心的安排給王后。”
“是。”
南峻看著剛剛熄了燈的云閣,嘴角扯了扯,“你好不好,只有本王可以說,別人若干說你半句不好,本王就把她們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說罷,整了整衣衫便離開了涼亭,“阿卿,明天過后你就斷了念想,好好的在本王的身邊做個世人仰慕的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