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京都故人信
- 金陵雪
- 墨涼人猶憶
- 2431字
- 2020-03-17 00:47:25
“太白,太白怎么樣,他傷得重不重?”何婉兒剛睜開眼,就忙不迭地抓住秦祺的手,問著李太白的情況。
秦祺滿是皺紋的臉笑瞇瞇地盯著她只是不說話,何婉兒掃了一眼房間發(fā)現(xiàn)田氏和何夫人還有一眾丫鬟都在捂著嘴偷笑。臉?biāo)⒌匾幌录t了,“畢竟太白公子是大武朝下一個劍仙嗎,他的安危很重要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地解釋一通,但房里的人都只自顧自地偷笑。
“我想去看看太白,可以嗎?”何婉兒看著田氏,囁嚅道。
田氏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西蘭帶著何婉兒去了李太白的房中。
此時的李煜正坐在兒子塌邊,“感覺如何,傷口還痛嗎?”
“用力還是會有些疼痛,但是天域境的感覺太好了。”李太白感受著體內(nèi)的磅礴劍意,不禁贊嘆道。
“穩(wěn)定在天域境前期了嗎?穩(wěn)固心神,讓我探知一下你的內(nèi)力。”說罷,李煜捏著兒子的手腕,心神探入兒子的氣府。
床上的李太白見父親面色尷尬,忙問道:“我是不是還在氣境巔峰,沒突破?”
李煜微微搖頭:“你直接踏入天域境后期了,你的太白劍氣已經(jīng)比為父的還要凝練了。”
李太白愣了一下,突然想到父親并無法領(lǐng)悟劍訣的第六式和第七式,想來應(yīng)當(dāng)還是內(nèi)力不夠。仔細(xì)探查了一下自己的氣府,太白發(fā)現(xiàn)自己的銀色劍氣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樣虛浮飄渺了,反而是像液體般濃稠,還散發(fā)著些許金色光芒。
“不說這些了,父親,何昉也是那伙人綁架的,那兩個刺客用的是黑雷劍訣,這次事大概是那幾位的手筆了。”李太白趕忙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知父親。
李煜面色微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覺得是老三做的嗎?”
“應(yīng)該不是阿文,若是約我和何昉見面,一封密信或是派個小廝拿著信物告知即可,犯不著讓兩個天域境強(qiáng)者來截胡。”我想了一想,排除了三皇子的嫌疑。
“我覺得此事你須和三皇子相商,否則何昉恐遭不測。”
突然,李煜和李太白同時閉嘴,門外傳來了何婉兒和西蘭的聲音。“進(jìn)來吧”,李太白清了清嗓子,不待西蘭敲門就開了口。
何婉兒,西蘭和紫蘿三女站在門口,向李煜行了一禮。李煜揮揮手示意不必多禮,“你跟他閑敘吧,本侯去問問你弟弟的事。”說罷,李煜離開了庭院。
“謝過侯爺”何婉兒剛欲屈身再次行禮,但李煜依然不見了蹤影。
“我和太白公子有些話說,你們先退下吧。”
何婉兒屏退了紫蘿和西蘭,走到李太白的塌邊,用毛巾蘸了蘸盆里的清水,輕輕地幫李太白擦著臉。
李太白慌忙攥住何婉兒的手,“婉兒姐怎么干這種事,快放下,這種事西蘭來做就是了。”
婉兒輕輕拂去李太白的手,輕嘆了一口氣:“太白,在你心里,我連西蘭都不如嗎?”
“沒有,但是婉兒姐,這是下人干的活計啊。”李太白仍是覺得不妥。
“太白,你老實(shí)跟我說,這次傷你的人是不是跟昉兒的失蹤有關(guān)。”
李太白不知該作何回答,只是抿著嘴唇。
“你從來不騙我的,不說話便說明是真的了。”婉兒握著毛巾的手微微顫抖,眼角似有晶瑩珠淚浮現(xiàn)。
“婉兒姐,你先別急,何昉他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的,我一定能把他就出來,你放心。”
“連你都被傷成這樣,昉兒肯定是兇多吉少了。”何婉兒豆大的淚珠滾落在太白的被子上。
李太白伸出手來替婉兒抹掉眼淚,看著婉兒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婉兒姐,相信我,何昉暫時一定沒有生命危險,我一定會盡力去救他的,他是我兄弟,我一定能把他就出來。”
何婉兒看著眼前這張漂亮得像瓷人般的臉蛋,突然抱住了李太白,“不,你千萬別去,昉兒已經(jīng)沒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都聽說了,兩個天域境后期,只有侯爺這般的人物才能招架,答應(yīng)婉兒姐,千萬別去,好嗎,太白?”
李太白輕輕拍著何婉兒的后背,“沒事的,沒事的......”還沒說完,何婉兒就用朱唇堵住了他的嘴。
唇與唇之間只接觸了幾秒,但對何婉兒而言仿佛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她驚訝于自己的膽量。沒訂過婚的男女同處一室,女人還主動親了男人。
李太白腦子里只是一片空白,他人生的前十九年只專注于讀遍天下好書,和成為世間最強(qiáng)的劍客這兩件事。在京城時和三皇子同游青樓也不過是和清倌兒行行酒令,作作詩賦。京都最大的青樓摘花閣里還留著一副某日醉酒后他寫的一首將進(jìn)酒,其中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更是在太學(xué)里傳為佳話。照理,逛青樓并不是件光彩事,但這句詩不知怎得傳進(jìn)了當(dāng)今圣上的耳朵里,圣上還在朝堂上賜了李太白一個青樓詩仙的名號。
自太學(xué)歸來,李煜倒是經(jīng)常拿這事調(diào)侃他,不過父子二人都清楚,這只是個玩笑話罷了。可何婉兒不知怎么卻好像當(dāng)了真。
“婉兒姐,我......”李太白一時語塞,“京城摘花閣里的頭牌親得,我何婉兒親不得?”
何婉兒好似來了脾氣,擦拭的力氣也大了幾分。
李太白也知道,這事兒只會越描越黑,他鼓起勇氣,握住婉兒的手,十指相扣:“婉兒姐,等這件事結(jié)束,我?guī)е螘P回來,我就跟你訂婚。”
婉兒羞紅著臉,只是不說話。突然李太白松開了手,閉上眼睛假寐。門口傳來了李煜的聲音:“婉兒啊,有些事我要單獨(dú)和太白說,晚膳你就和何夫人在侯府里用吧。”
何婉兒輕聲答應(yīng)了一聲,跑走了。
李煜看這丫頭面色緋紅,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也不多問。將一封封好的密信交給李太白,“老三那邊的。”李太白揭開封條,從枕頭下取出一小瓶白醋澆在鋪開的羊皮紙上。
空白的羊皮紙上顯出淡紫色的娟秀字跡:“何昉之事,京城相敘,多事之秋,務(wù)必珍重。”
書信并沒有什么格式,也沒有落款,但是李太白一眼就認(rèn)出了朱文的蠅頭小楷。劍氣輕掃,紙片化為灰飛。
李太白和父親對視了一眼,確認(rèn)了彼此心中所想。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圣旨到。”
李煜趕忙到前廳接旨。老太監(jiān)看了李煜一眼,說:“這圣旨不是給侯爺您的,是給太白公子的。”
“小兒今日習(xí)武與我切磋,不幸受傷,不便行動,可否將圣旨請至后院?”
公子有不便,咱家一個太監(jiān)自然不敢麻煩公子。說罷,笑瞇瞇地和李煜來到了李太白的房中。“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江南侯嫡長子李太白,品行淑君,天資過人,曾在太學(xué)總試中拔得頭籌,文比管樂,武勝韓項(xiàng),今封其為冠軍侯,許三月內(nèi)入京受封,欽此!”宣讀完了圣旨,李煜父子二人心中已有定論。皇上已經(jīng)知道有皇子向江南侯府下手了,皇上也希望李太白能代表江南侯這一方出面,畢竟不論哪個皇子當(dāng)皇帝都需要江南侯這一脈的助力。
看來阿文是遇到麻煩了啊。李太白在心里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