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攝政王的耐性今天絕對夠好。

江如柏笑了笑，反問了一句，“王爺知道戶部為何虧空這般厲害嗎？”

楚長亭譏笑一聲，“這應該問江大人！”這個事情也是他接過戶部才發現的，這也多虧了這位戶部尚書和父皇瞞得結實！

江如柏絲毫不介意，目光向外，慢慢想起了當年的事情。

“臣同你父皇結義不久，你父皇曾經對一女子一見鐘情，與臣說勢必要娶她回宮！可是那女子卻是個極為有主見的，于是他們便打了個賭。如果你父皇贏了，她會如愿留在宮里。如果你父皇輸了，便要答應她一件事。”

“如此輕易就得了一個皇帝的諾言？”楚長亭指節微緊，神色卻是不屑起來。對于他父皇突然抽薪的做法，他至今記恨在心！

江如柏點了點頭，“是啊，那個女人是打定了那個賭她會贏，打定了她能將那個外界所不容的孩子安全的送入皇宮。”

楚長亭面色無常，手指卻緊緊的拳在一起！

“那個時候你母妃還是永才人，根本不起眼，可是因為和那個女子生產時間相同卻被惦記上了。”江如柏嘆了口氣，“先皇對她真的是瘋魔了一般，如此荒唐的事情他竟然答應了！”

故事不會就這么容易的結束了，如果是這樣，皇上不會培養他成為繼承人。即使愛屋及烏，那也不會把祖宗基業交到一個外人手上。就算皇室無人，那他也應該寧愿把基業交給一個女人和孩子！就像他死前三個月的做法一樣！

楚長亭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已然相信了這個。

江如柏看了一眼楚長亭，不動聲色，繼續道：“那個女人知道，即使先皇答應了，那她的兒子也不會永遠的安全。唯一的做法是讓先皇誤以為你就是他的親兒！所以，把你抱進皇宮的路上便傳出了你夭折的消息。皇上知道后立馬讓臣親自去將他送出宮的親兒給截了下來，可是他不知道那個本該夭折的孩子卻還是被換進了皇宮里。”

楚長亭看著江如柏，眼底波動，“你為何這么做？那個女人又是誰？”

江如柏苦笑了一下，“你以為能讓戶部虧損兩千兩黃金的女人，這個世界上又有誰？”

答案不言而喻，除了那個女人，還沒有人能讓楚國這般吃了個虧還不敢吭聲。

江如柏笑的有些自嘲，“的確是她，姜國的前女皇江傲雪，也就是我的......親外甥女！”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楚長亭措手不及。這么多的事情突然砸下來，饒是他心中也是一片空白，他不該相信這些，可是他這三個月宮里查的蛛絲馬跡告訴他這當是最正確的答案！

“京都里的那只手是誰？”

“一個想借助他人之手揭開當年真相的人。”江如柏情緒平復了許多，語氣也格外平淡，“王爺自也能猜得出他是誰，臣不請求王爺手下留情，只求勝敗之際留他一命即可。”

雨后的天空依舊陰沉沉的，同楚長亭如今的臉倒是一個模樣。他這個人一向自負，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可是今日的事情顯然還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中。

這么多年的就驕傲，自然也有天生的身份帶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