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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雙方“家長”見面

接下來的幾個周末,明溪都是和劉白在鄉下奶奶家度過的,他畫畫,她刻章練字,有時陪爺爺釣魚,和奶奶一起看風景,順便談談情說說愛,日子倒是過得飛快。

整個夏季,除了練習人物畫,劉白畫的最多的就是荷花了,工筆畫、寫意畫,好幾幅呢。明溪根據畫面表現的主題,刻了幾方閑章,譬如“荷趣”、“天趣橫生”、“出淤泥而不染”、“亭亭凈植”……

劉白的畫倒是很受歡迎,那個喜歡“碗蓮圖”的小妹妹,帶來了好幾個小顧客。劉白的每幅蓮花圖,在辦公室懸掛不到兩天,就會被欣賞者買走。

“干脆,你辭職得了,靠賣畫為生也不錯喲。”看著漸漸增多的未來資金,明溪開起了玩笑。

“好呀,只要你將來不怕喝西北風。”

“明天陰天,我們出去走走吧。”明溪突然轉換話題。

“有什么計劃?”

“明天帶奶奶爺爺到濕地公園逛逛,那里的荷花品種繁多,相較于鄉下的單一品種,好看很多。”

“好吧,聽你安排。”劉白心里有點愧疚,這段時間,天天就只想著和明溪膩在一起,都沒帶爺爺奶奶出去過,兩個老人,守在鄉下,清凈倒是清凈,也一定異常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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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地公園離明溪家不遠,是明溪媽媽每晚散步的好去處。

吃完早點還不到七點半。

“出發吧,賞荷要趁早。”剛收拾好碗筷,劉白就開始催促。

七點四十,出發。

“明溪,把你爸媽也叫上吧。”車行至中途,奶奶突然說。

“這個……”明溪有點猶豫。

“就是一起看荷,有什么不方便嗎?”

“沒,好吧。”

明溪撥通了媽媽的號碼。

“劉白的奶奶?賞荷?好呀,我們走去……在那匯合。”媽媽倒是爽快。

在廣場停好車,一行人向公園走去。

過了護城河,明溪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她突然緊張起來,腳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動了。

“你怎么了?”感覺到明溪的異樣,劉白回過頭問了一句,“該緊張的不應該是我嗎?”

“沒什么。”明溪似突然回過神來,沖劉白一笑,跟了上去。

“奶奶好,爺爺好。”媽媽笑瞇瞇地沖爺爺奶奶點頭。

“明溪媽媽好,您好,”奶奶笑呵呵地回應,沖爸爸點了個頭,“明溪這孩子,心細,想著奶奶喜歡荷花,帶奶奶來看……”

“阿姨好,叔叔好。”劉白笑著點頭問好,有點靦腆。

一陣寒暄過后,大家向荷塘度去。

荷塘一個挨著一個,走在其間,放眼望去,滿目荷葉翠,清風送來陣陣荷香,好不愜意。

不斷地有晨跑的人一掠而過,也有三五成群的大媽,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每個隊伍里總有一個護花大叔捧著相機給她們攝影,她們的道具和她們的穿著一樣鮮艷奪目:五顏六色的絲巾、色彩斑斕的小花傘……她們這是要和凌波仙子比美么?

一路上,都是長輩們在聊。

“這里原來是個漁場,那個地方曾住著十幾戶人家呢,”爸爸邊說邊指給大家看,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在城墻邊長大,這里的一切,他了如指掌。

“是的,我也記得,我有好幾個學生,家都在這漁場,家訪過呢,”奶奶回憶的匣子頓時打開,不禁感慨萬分,“變化真大呀,拆遷,讓城市更舒適更美。”

“農村的變化更大。”

“可不是,有次坐牛牛的車觀看修建中的游樂園,若不是看到那顆千年的銀杏樹,我都不知道,我腳下的那片土地,竟是曾經的故土。…..一個村莊一個村莊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某小區。”奶奶說著說著有點激動,激動之余,又好似有點失落。

“您傷感嗎?”媽媽輕聲問。

“沒,歷史的車輪一向滾滾向前,”奶奶不愧曾是語文老師,上一秒還在慷慨陳詞,下一秒就回到了現實,“還是觀賞荷好看,顏色繁多,姿態各異。”

“到這里賞荷,還有一好處,就是這池開罷那池方開始,所以,整個夏季,只要你來,都能欣賞到正盛開的荷。”這是每周都要在公園跑步兩次的媽媽的心得。

“重重青蓋下,千嬌照水,好紅紅白白,別是風流標格。”面對千嬌百媚的清水芙蓉,明溪好不激動,這幾句詞不禁脫口而出,她察覺到大家一起看向她的眼光,連忙補充了一句:“蘇軾寫的。”

走在木制的景觀浮橋上,陶醉于田田荷葉和亭亭玉立的蓮花中,大家一時沒了聲響,唯恐驚動了凌波仙子的美夢。

“你瞧,紫荷,紫氣氤氳,有一種朦朧美。”劉白拉過明溪,指給她看。

兩人拿出手機,對著荷花開始狂拍,白荷純潔、粉荷嬌艷、紅荷熱烈、紫荷爛漫……

媽媽說,最好看的荷就是這一池了,考慮到奶奶爺爺年紀大了,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正好橋上有一個亭子,一中年大叔在吹笛,于是,他們四人就在亭子里坐下,賞荷,聽笛。任他們兩小年輕四處閑逛。

清風拂面,陣陣荷香,沁人心脾。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小雨,要是這時下起來,聽聽雨打荷葉聲聲脆,多好。”

“兩人共撐一把小雨傘,更好。”劉白笑著接了一句。

兩人走進亭子時,吹笛人正欲離去。

“叔叔,能否幫我們拍個照?”劉白拿著手機問吹笛人。

“可以。”

劉白點了“相機”,又點了“全景”,簡單地交代了吹笛人幾句,坐在了明溪身旁。

大叔不僅笛吹得好,照相的技術也是杠杠的,六個人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背影是萬綠叢中一片紅。

“謝謝。”

幸好是陰天,太陽躲在云層里一直沒有露面,預報的小雨始終不肯落下,這下倒好,公園里人并不多,還算清靜。

六人在亭中閑聊片刻,準備往回走。

“你們兩個去取車,我們過橋,沿外環,進城……”媽媽說定的匯合地點,是家后面一條街的某街坊,其招牌菜是蒸排骨和土罐雞湯。

媽媽他們邊走邊聊到某街坊,明溪估計得一小時左右,她便和牛牛轉到荷塘的對面,這里,楊柳依依,輕拂水面,比在浮橋上賞荷更有情趣。

“我最喜歡的就是紫荷,花瓣是白的,花尖卻有一點紫暈染開來,尤其是那一點紫,妙不可言。”明溪一臉的陶醉,“你呢?”

“我喜歡粉荷,你臉紅的時候,就是這個顏色,有想咬一口的沖動。”劉白對明溪耳語,說完掃視了一下四周,再次挨近明溪的臉,迅速地“啵”了一下。

“膽真夠大的,我爸回頭了,正盯著你呢。”

“不會吧,”劉白望向對面,“你又逗我,過來,讓哥好好地親一口。”

劉白拉起明溪的手往懷里拽,雙唇在她唇上纏綿了幾秒。

“大庭廣眾之下,你注意點形象。”

“都是粉荷惹的禍,”劉白說,“放心,大家都在看荷花,誰會注意咱倆。”

“有蠻多小學生要在休息日過來游玩,回去還要寫作文的,小心給祖國的花朵蒙上一層心理陰影。”明溪笑著威脅道。

“心理陰影?兩個情侶在風景如畫的公園里接個吻,多美好的事,怎么就心理陰影了?”

“也是,要不,再來一個?”明溪說著嘟起嘴,靠近劉白。

“還是免了吧,看,那邊有個小孩正看著你呢。”劉白笑著向一旁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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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車來到媽媽指定的某街坊,上樓,202房,剛一坐定,爸爸就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牛牛,陪叔叔喝點酒吧。”爺爺對劉白說。

“叔叔,改天有機會陪您喝酒,今天喝不了,待會要開車呢。”

“沒事,明溪可以開。”媽媽說。

“啊,......阿姨,明溪每次吃完飯,都要午睡一會。再說,回鄉的路,比較復雜,大貨車較多,明溪又沒開過我的車,還是我開吧。”

“說的也是,我們家溪溪呀,吃完午飯就犯困,一直都有午睡的習慣。那我們喝酸奶吧。”媽媽招呼服務員拿來三盒酸奶。

最后,爸爸選擇了喝啤酒,大熱天的,喝白的,燒心。

“奶奶,明溪這孩子,周末總往您家跑,給您添麻煩了。”

“喲,快別這么說,我挺喜歡她的,”奶奶說,“牛牛在沒認識她前,在我那,除了拖地,什么活都不干,吃完飯就上樓.....現在不同了,天天跟我學做飯呢,會炒幾個菜啦,明溪呢,洗碗擦桌子,挺勤快的。她給我們家帶來了活力和歡樂,天天來,我都喜歡。”

“是嗎?”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明溪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在家不是吃完飯碗一丟、洗完澡衣服一扔,從不管么?只見后者低下頭,佯裝喝奶,竊竊私笑。

“她的毛筆字寫得挺好的,聽說,從小跟您學的?”

“啊?......就她那毛筆字,也好意思在您面前賣弄?這孩子......讓您見笑了。”媽媽說著居然紅了臉。

看來,明溪動不動就紅臉,原來,是遺傳了媽媽的基因。

“業余愛好,寫成這樣,已很不錯了,我們做長輩的,應該多多鼓勵,”奶奶語文老師的角色附身,“她的篆刻,清秀中不失古樸,印如其人,是個很有靈氣、不浮躁又誠實的女孩。”

“聽奶奶這么一說,我倒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媽媽笑著打量起明溪。

“本來么,我也沒那么差,只是沒能如您所愿,成為像您一樣的學霸......”明溪委屈地撅起嘴,“我知道,您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有淡淡的失望。”

“有嗎?”媽媽尷尬地笑了笑。

“不信,你問爸爸。”

“有吧,女兒不愛學習或成績考差了,你不經常說,‘這個,隨你爸’,”爸爸說完舉起杯,和身旁的爺爺碰了一下,“哪天休息,一定約您去湖邊釣魚。”

爸爸成功地把話題轉到釣魚上。

“想起小時候的夏季,暑假,只要下起蒙蒙細雨,我都會拿起釣竿,頭頂一個大荷葉,不到一小時,可以釣上好幾條呢。”奶奶說。

“說來好笑,我讀小學時,每逢大暴雨過后,上學或放學的路上,都會發現農田里有好多魚,那時,我以為魚,和雨一樣,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快十歲了才明白,是大雨漫過了湖堤或魚塘,魚順流而下......”

沒想到,曾為學霸的媽媽,小時候竟天真到以為魚是從天上“下”下來的。

大家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是溫馨。

“劉白呢?”媽媽突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上洗手間去了。”明溪應了一聲。

此時的劉白正在一樓收銀臺前。

“202房。”劉白沖收銀員一笑,準備買單。

“202,已經付款了。”收銀員看了看菜單,抬頭說道。

不會吧,中途沒人離席呀。

“那是多少錢呢?”劉白問。

“反正已付。”收銀員又掃了一眼菜單,卻沒說出數字。

“還沒結算吧?”劉白看了看收銀員的表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小姐姐,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男孩第一次和女朋友父母吃飯,誰買單合適?”

“當然是男孩。”

“這就對了,我就是那個男孩,該我買單。”

“可是......”年輕的收銀員有點拿不定主意,示意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工作人員過來,兩人嘀咕了一陣。

“那就讓他買單吧,顧客若不滿,我來應付。”年齡稍大者說。

“謝謝。”劉白接過付款條,塞進褲兜,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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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吃完下樓,明溪媽媽去買單,卻被告知款已付。

“誒,怎么回事,不是說好了,只能我買單么?你們的誠信呢?”媽媽有點生氣,“誰買的?”

“那個小哥哥。”收銀員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劉白。

“大姐,不好意思,剛才您兒子說‘我媽讓我來買單’,您兒子,又不是別人,買個單,還不應該嗎?兒子買單,理所應當,對不對?”年齡稍大者靠近明溪媽媽,小聲說道。

“啊,哦,這樣啊......”媽媽一時語塞,臉上的表情由不滿轉為喜悅,點點頭,向門外走去。

“奶奶爺爺,到家里坐坐?”媽媽邀請道。

“不了,今天很開心,謝謝兩位陪伴,回家休息吧。以后有時間,一起和明溪來鄉下玩。”奶奶說。

“一定,一定。劉白,開車慢點。”爸爸叮囑劉白。

“好的,叔叔阿姨,那就再見了。”劉白站在原地揮了揮手,看著和媽媽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明溪,有點不舍,想說隨我走吧,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溪溪,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反正明天休息。”奶奶察覺到了兩人的不知所措,連忙問了一句。

“我......”明溪笑笑地把目光投向媽媽。

“去吧,多陪陪奶奶。”媽媽輕輕地推了一下明溪,“奶奶,走啦。”

往回走時,媽媽的心里空落落的。

“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就這樣,跟人家走啦。”媽媽說著竟紅了眼。

“還沒出嫁呢,你這就傷感了?”爸爸安慰道,“明晚就回來了,至于嗎?”

“我有個預感,不到半年,那小子,就會求婚。”

“你不是一直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嗎?怎么,這下,舍不得了?”

“哎,女兒找不到男朋友,心里暗急,真要出嫁,又舍不得。人呀,還真是矛盾。不過,這個牛牛,看起來還靠譜,比你有原則多了。”

“怎么還把我扯進來了?”

“你看,男孩第一次見女方父母,一般都會取悅于父母,可他就沒有。他堅持不喝酒,還想著溪溪要午睡,說路況復雜,他對溪溪的那份體貼,讓我放心。這是一個心細心中有愛的男孩,老實說,你就做不到,”媽媽想了想,繼續說,“想當年,我挺著個大肚子,和你去參加同事的婚禮,你居然和一個不認識的人斗酒,喝得酩酊大醉,那就是不負責任不靠譜的表現。”

“這個事,被你記了一輩子也嘮叨了一輩子,我那時,不是年輕不懂事嗎?”

“哦,牛牛比當年的你小吧,人家可是又帥又會憐惜人。”

“有句話怎么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怎么就歡喜上了呢。”爸爸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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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上車不到十分鐘,明溪就靠在奶奶肩上,睡著了。

“我睡一會,你干什么呢?”上樓沖了個澡,兩人換上居家服,劉白仰面躺在了床上。

“你睡吧,我看你睡。”明溪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

“你不會非禮我吧?”

“應該不會,放心睡吧,要不要我給你講大灰狼和小紅帽的故事,”明溪頓了頓,“從前,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她的奶奶送給她一頂紅色的帽子,小女孩非常喜歡,每天都戴著它,大家就叫她‘小紅帽’。有一天,小紅帽的媽媽對他說......”

明溪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感覺劉白的呼吸越來越勻,她把手指輕輕地在他眼前晃了晃,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這小子,已睡著了。

明溪輕輕地走到書房,關上門,靠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起了時下正熱播的網絡劇。

追劇的時間總是飛快。

“追劇?”牛牛在明溪身旁坐下,“他們兩個,你喜歡誰?”

“他,眼眸淺淡,一襲白衣,人又帥,似仙子下凡。雖臺詞不多,但眼角眉梢,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人,演得好深情。”明溪指給劉白看。

“喂喂,當著男朋友的面,癡迷愛豆,像話嗎?”劉白有點生氣。

“誒,吃醋了?至于嗎,我只是單純地喜歡這個角色,再說,我早已不追星了,最多,也只追個劇,”明溪看劉白板著臉不理她,繼續說,“所有的愛豆,就像池中的荷,只能遠觀而不可近玩焉,哪像男朋友,不僅看得見,還抱得著,更何況,在我眼里,你最帥。”

“是嗎?”

“必須的。”

“那好,我們不遠觀,近玩去?”劉白一臉壞笑,抱起明溪,向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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