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瑟縮了幾下，急忙擺手：“可以了可以了，好東西不要浪費?！?

“你有多少？”

洛伊說道：“這是我先前機緣巧合之下從北邊兒得到的，數量不多了，以后恐怕也沒什么門路了?！?

那攤主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給我三個卷軸，我把那條項鏈給你?！?

洛伊冷哼一聲：“做生意的時候呢，就不要談感情了，人命不能當成度量衡?！?

攤主一愣，剛才他同少女漫天要價確實是有著賭氣的成分，自己交了不少魔核才能在這里擺攤，時間快要到了卻一無所獲，還有那即將到來的任務……

“你手里那幾樣東西換三個卷軸，公平吧。”

洛伊搖了搖頭：“再加上那條項鏈?！?

能拿來黑市擺攤的東西，自然是早早地就拿去鑒定過，幾乎都只有廢品才能拿到這里來坑人，那條項鏈當作禮物送給那些小姐太太都沒有人要……“成交。”

聽見這兩個字，洛伊長呼一口氣。

下一刻他手心里多了同樣的兩個銀白色的卷軸，他接過了那條項鏈也直接消失在手心中，還有那幾樣材料都直接到了他的空間戒指里。

瞧著洛伊的動作，那攤主眼底閃過幾絲陰霾，空間法器嘛……隨著澤伊斯家族的覆滅，本來就有價無市的空間法器以后怕是會越來越稀少，要是自己能弄到一個……

呸呸呸，想什么呢，能擁有空間法器的人能是普通人？這攤主不禁對眼前的人影產生了一絲絲的畏懼，他從懷中抽出一支筆，撕下一截自己的袍子，在上面寫了些字，遞到洛伊眼前。

“如果您以后還有類似的卷軸需要出手的話，可以來這個地址找我，當然您如果需要什么東西，我也很樂意為您尋找，臨冬城很多魔法師還會私下集會，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帶您過去?！?

洛伊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非常利落的走了出去。

和羅德里克約定的時間還差一會兒，他刻意的在人群中擠過去，那位攤主還算是知趣，并沒有刻意探查他的動向。

拿到了北地之蓮項鏈，洛伊的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笑容。

這是一件認過主人的法器，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拿在手里都是一個廢品。

即使六級魔核損壞了無法再提供魔力，但是注入魔力，這法器雖然威力降了些，但是卻極為適合他現在來使用。

戴在身上也非常不起眼，在危急時刻可是個保命的好東西。

洛伊又在各式的攤位逛了一圈，零零散散的買了魔法材料，頗為肉痛的花了好幾塊三級魔核。

也暗暗了解了一些這里的規則，自己此次回去繪制一些卷軸，可以嘗試在這里擺上一個攤位。

兩個小時轉瞬即逝，洛伊來到了約定的地方，羅德里克已經早早地站在那里等著他。

羅德里克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樣子，也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機遇……

兩人沒有過多地交流，洛伊跟在羅德里克身后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久，終于回到了人聲鼎沸的大街上。

兩個心情都不錯的人自然是大吃大喝了一頓，洛伊差點被路邊的女郎拽進小旅店，在羅德里克不懷好意的笑聲中，黑著臉走回了學校。

第二天洛伊接到了老師奧格斯特的消息，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魔法實踐課的教室。

奧格斯特對于洛伊那滿手的花里胡哨的戒指本來就頗有微詞，今天洛伊的脖子上竟然還掛了個破破爛爛的項鏈。

愛美之心人人有之，可也要量力而行，打臉充胖子委實不是什么好行徑。

奧格斯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開口道：“作為一名魔法師，你還是要好好打理自己的形象的。”

洛伊不知所以的點點頭，頭發沒亂，臉也洗了，看來自己需要去買一套漂亮的長袍了。

奧格斯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對牛彈琴，誰沒有這樣一個少年時代呢……他無奈的笑了笑：“你上次挑選的兩種魔法練習的怎么樣了？這兩種魔法盡量都要達到瞬發，在戰斗中每分每秒都非常珍貴?！?

洛伊點了點頭，從儲存石里拿到的一級魔法，只是看到了魔文的樣子，并不知道相應的讀法，想要吟誦也沒有辦法啊，只能用精神力一點點的調動魔力。

隨后洛伊給奧格斯特展示了自己的成果，他還刻意壓低了自己描繪魔文的速度，咬著牙一副非常艱難的樣子。

兩種魔法到底還是完整的使出來了。

奧格斯特對于洛伊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洛伊除了身上還有些小市民的壞毛病之外，做他的弟子倒是頗為夠格。

畢竟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奢望他像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貴族一樣有品位懂禮儀那也是不現實的。

“年末的升級考試，我希望你能夠參加，進入二年級才可以外出做一些學院下發的任務，或者在學院老師的保護下去白森林之類的地方進行實戰鍛煉，僅僅會一些魔法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魔法的應用?！?

“哦，對了，升入二年級就會進行分流，可以選擇成為魔法師還是武法師，你是怎么想的呢？”

洛伊毫不猶豫的開口道：“當然是成為一名魔法師?！?

奧格斯特點點頭，繼續說道：“即使是魔法師，身上也會或多或少的銘刻一些魔文，大多是防御類型的，學校會為每位學生免費提供一次銘刻，我比較推薦急速，鐵御兩種一級魔文?！?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在臨冬城，這兩道卷軸給你，里面記錄了兩道二級的冰元素攻擊魔法，在升級考試包括以后外出做任務的時候都可以使用?！?

洛伊一時間愣在了那里，他同奧格斯特只見了寥寥幾面，說是師徒其實比陌生人也沒能強到哪里去，洛伊也從來沒指望能從這位老師這里獲得什么幫助。

對于一位四級魔法師來說，兩張二級魔法的卷軸自然不值一提，可是對于洛伊來說，這就是一份寶貴的饋贈，更何況在檢測石那天，自己暈倒了幸好被奧格斯特帶走，如果不小心被帶到風元素檢測石面前，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全尸。

洛伊真切的道了謝：“老師，保重。您的學生洛伊在學院等待著你回來?！?

奧格斯特輕輕地朝他擺了擺手：“使用了魔法之后趕緊好好去休息休息?！?

他同好友約定一同去探尋一位古老的魔法師的墓葬，尋找著晉升的契機。

他的魔力和精神力已經到了一個節點，只要可以掌握一種五級魔法的魔文構成，就可以晉升為五級魔法師。

洛伊頗為不舍的同奧格斯特道了別，攥緊了手中的卷軸。

除了練習這里兩種一級魔法之外，他每天還要抽出不少時間來看從風暴之城帶出來的魔文冊子。

澤伊斯家族將家族掌握的魔文當作一種語言來教學，把每個字分開來講，一共不過百十來個字符，無論是讀還是寫洛伊都已經爛熟于心。

而家族掌握的所有魔法都由這些魔文構成，洛伊只需要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誦念或者描繪就可以了，只不過在他精神力較低的時候，強行去看高等級的魔法都是對他靈魂的一種傷害。

上次在白森林，使出膽怯之風對于他的精神力消耗就極大，而“技能之神”澤伊斯留下的二級魔法也是多達七種。

…………

日子一天天過去，打破平靜的，是年末的升級考試。

當板著臉的老師來公布了這個消息之后，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半年時間過去，不少人還不能使出一道一級魔法，其中就有皺著眉頭的伊萬。

作為一個天才，他在日復一日的練習中，除了腦海中的刺痛就只有深深地的無力感，像極了曾經他一次次來檢測元素親和力的時候。

命運改變了，可是好像還是停留在原點。

除了穿著一套校服出門能在人群中收到些艷羨的眼光之外，他的生活同之前并沒有什么區別。

那些天賦明明不如他的人也都練成了魔法，每一次魔法實踐課對于他來說都是煎熬。

升級考試的通知下達之后，看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的人群，是那些曾經都圍著他轉的那群人。

洛伊等人自然是要參加升級考試的，洛伊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人要參加升級考試，還有幾位怕是上一屆的學生。

他們走過去報名時，撞上了幾乎從來不來上課每天占著鍛煉室磨練精神力的霍恩。

自從上次談話之后，他私下里又找了羅德里克幾次，沒有得到熱切的回應，這位貴族少爺自然又是端起了架子，同洛伊和羅德里克迎面遇見，也只是點了點頭。

好巧不巧，霍恩私下里找羅德里克的時候，洛伊總會巧合般的出現，一來二去的聊天中，也旁敲側擊出了那個感知法器的使用條件。

當有精神力比使用者強的人在感知范圍內時，感知會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