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在C城的醫(yī)院忙碌著,突然接到了何喬西的一個電話。舒靜忙著不能接,便順手給掛了,沒想到何喬西又接著打了過來,舒靜覺得他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他是不會在自己掛了電話后接著打過來的。舒靜只好等手頭的工作先處理完,抽出一點(diǎn)時間洗過手后才給何喬西回了過去。舒靜同往常一樣說道:
“這時候打電話來什么事?你快些說,我還忙著呢?”
只聽何喬西沉默了一會說道:
“還在忙嗎?”
“嗯,是啊,剛來一個多月,怎么可能不忙。說吧,你打兩個電話過來什么事?”
“你總是這么忙,我習(xí)慣了?!闭f到這,何喬西突然沒了下文。
“嗯?然后呢?”舒靜有些不解地問道。
“舒靜,我習(xí)慣了。我習(xí)慣了你每天都在忙,習(xí)慣了兩多月見不到你的日子?!?
何喬西說話的語氣不似往日,舒靜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她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只得問道:
“你在說什么呀?為什么我聽著怪怪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只聽何喬西這樣說道:
“舒靜,我們分手吧?!?
舒靜聽后只覺如晴天霹靂般的巨響過后留下的反而是讓整個大地瞬間收縮的安靜,她不在能聽到醫(yī)院里種種嘈雜的聲音,只聽見腦子里一陣嗡嗡作響,來不及理清思緒,也不知道說什么。對面聽舒靜沒有回音,便接著說道:
“你聽見了沒,我們分手吧?!?
過了一會,舒靜才慢慢聽見了四周的嘈雜,頓才感覺到被堵住了眼淚肆意地流了下來,舒靜咬著嘴唇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要分手?!?
“這樣的異地戀太累了。”
舒靜聽后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沉默了片刻,忍著心里如海浪般擊打的疼痛一字一字地問道:
“當(dāng)初不是說好的,我們要一起努力……”
“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讓我看不到未來。”何喬西急言道,語氣還帶有些責(zé)備。
舒靜抹了抹眼淚,接道: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分開吧。”說完迅速的掛掉了電話。
舒靜迫使自己停止了哽咽,擦干了眼淚接著工作。她這時需要幫一個掛吊瓶的老人拔針,老人見她一聲不吭,眼睛還紅紅地便主動問道:
“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舒靜見老人這樣關(guān)切地問候,心里更覺委屈,雖然強(qiáng)笑著但眼淚還是嗖地滑了出來。老人見狀更關(guān)心地說道:
“喲,姑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要是有事你趕緊去處理吧,我這好著呢?!?
舒靜聽后很受感動,說道:
“爺爺,謝謝您的關(guān)心,我很好?!?
“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操心的事一大堆,都哭成那個樣子了還說沒事。”
舒靜聽后趕緊擦了眼淚笑了出來,只聽大爺接著說道:
“我想起我那老伴年輕的時候,我入伍參戰(zhàn)那會,也是一邊哭一邊說沒事,讓我放心去。記得我跟部隊離開山屯那一天,她紅著眼巴巴地攆著隊伍送了我兩公里路,我到現(xiàn)在都還忘不了她那天的樣子,呵呵?!?
舒靜沒想到大爺居然還有這樣的過往,看著大爺微微出神的目光,一晞輕聲問道:
“那奶奶現(xiàn)在還好嗎?”
“呵呵,去年9月份就走了?!?
舒靜聽后心里有些悲涼,安慰道:
“對不起啊爺爺,又讓你傷心了。”
“嗐,沒事。好在她走那會無病無痛,去的安心?!?
大爺正說著,大爺?shù)膬鹤雍蛢合本妥吡诉M(jìn)來,只聽他兒子說道:
“爸,醫(yī)生說咱們可以出院了,藥也拿好了?!?
大爺聽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嗯,那就走吧?!笔骒o把大爺攙了起來,他兒媳和兒子便趕緊過來攙著他。只聽大爺對舒靜說道:
“走了啊,小姑娘,年輕人別什么事都放心上?!?
大爺兒子和兒媳聽了后對舒靜說道:
“護(hù)士,謝謝你這些天對我爸的照顧?!?
舒靜聽了心里頓覺暖暖的,也連說道:
“你們不用客氣,多注意大爺?shù)纳碜印!?
簡單的告別后看著他們?nèi)穗x開的背影,舒靜明白,雖然很忙很累,但這就是她工作的意義。她因此沒法有那么多時間和何喬西聯(lián)絡(luò)感情,沒想到居然就這樣結(jié)束了長達(dá)三年的感情,這是舒靜不禁發(fā)問道:感情是經(jīng)不起時間還是經(jīng)不起距離呢?
今天舒靜沒有夜班,她下班后就沉浸在分手的情緒里。她一個人沿著街一路走到了兩人在C城經(jīng)常見面約會的地方。走著走著越難受了,她便給一晞打了個電話,一晞聽了舒靜的狀況后也大體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安慰道:
“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可是一晞,我還喜歡他,要不是他說得那樣絕,我是不想分手的。”
“也許過幾天,你才能真正反思你的這段感情,明白一些以前沒明白的道理。”
“他怎么不明白,我也為這份感情付出了很多,異地對我來說也是不容易的呀。”
“異地戀,或許你可以問問蘇芳,她和寧樘可是整整堅持了四年的異地戀呢?!?
“現(xiàn)在親身經(jīng)歷,才明白他們是多么難得。”
“一晞,怎么感覺你分手分的很瀟灑啊,你都不難受嗎?”舒靜接著問道。
“呵呵,怎么把矛頭指向我了?”一晞笑著說道。
“我還記得你剛分手那會,雖然聽得出來你也有些難受,但感覺你更關(guān)心地是分手的必要性。其實我很好奇,當(dāng)時你們真的是非分不可嗎,你后來就沒有后悔過嗎?”
一晞聽著舒靜這樣問道,在電話里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
“或許當(dāng)時有那么一點(diǎn)想當(dāng)然吧,但現(xiàn)在我們的確是不合適了?!?
“唉,我之所以問你這樣的問題,其實也是想對何喬西說的,我不清楚事情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還是有其他隱情,他會不會是喜歡上別的人,或許是對我厭煩了,所以找個理由搪塞我也說不定?!笔骒o嘆了口氣說道。
“他說得是不是實話,你可以當(dāng)面去問問他。”
“要是去了還是一樣的結(jié)局怎么辦,那不是更傷自尊?!笔骒o說道。
“我不知道,但你不去事情不會改變,你去了事情或許還有一點(diǎn)轉(zhuǎn)機(jī)。都說異地戀沒有什么是一場見面解決不了的?!?
“我學(xué)了心理學(xué),能分析別人的心理,但發(fā)現(xiàn)最難分析的卻是自己的心理。談戀愛還真是一場心理戰(zhàn)呢。”舒靜自我嘲諷了一下。
一晞哼笑了幾聲,只聽舒靜轉(zhuǎn)移話題問道:
“上次聽你說你把工作辭了,還沒好好問問你是怎么回事呢,說說吧,你為什么辭了工作?”
“在公司待得不舒爽,所以就辭了?!?
“呵,你可真是瀟灑,都不為以后考慮考慮嗎?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呢?”
“呵呵,走一步看一步吧,很多事還真由不得我選,所以,趁還能做一點(diǎn)選擇,盡量按心意來活吧。”
“嘖嘖,你自己開心就好吧。”
“嗯,你也不要太傷感,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和我說一說?!?
“嗯,好的,這些話也只能和你說說了,我連我媽都沒說過這些呢。”
“呵呵”
“好了,先不說了,掛了啊”
說完兩人掛了電話,舒靜在一番思慮后決定趁后天休假去找何喬西好好地談一談,決定好了后就買了高鐵票。向著他的方向去尋找和爭取不一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