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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季已過天,再見話不完

就這樣,日記寫了三百多天,這樣的結束語也已經寫了三百多次,大一生活也接近了尾聲。你不得不承認大學時光過得很快,幸好,第一年一晞沒有荒度,她有了很多想做的事情。她看了很多書,喜歡思考的她總是有許多突然扣訪的創意,這是最讓她快樂的事情,她最近萌生了一個奇特好玩的想法,是什么了?她暫時還不能說。但它無疑是她走路吃飯時那幾抹瞬時而生又及時退去的笑容的緣由。一晞為此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學習的節奏和關注點,她的朋友依舊不多,但關系維持的很好,不冷不淡,很和諧。老朋友雖然不常聯系,但一晞知道,她放在心上的和把她放在心上的那些人還在,比如舒靜,蘇芳,還有初中同學田甜和艾愛,李金和康俊等人。

但對于唐啟,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比如,看到穿藍色衣服的男生容易想起他,時常會覺得某個男生的走路姿勢和他有點像,有時想到高中和他的一些片段時會莫名其妙地發笑,而且夢里總容易夢到他。一晞對此也不是很清楚,但她已經發現唐啟近來幾乎都不怎么和她聯系了,朋友圈也沒什么動態,一晞自身幾乎也不會找誰聊天,所以也就這樣擱著。對一晞來說,不聯系不代表關系淡了,她總覺得,放在心里的人關系是很牢的,不聯系也沒事。她對唐啟的近況也不是很了解,但也還算是關注,她只當學表演的人應該會顧及自己的公眾形象或是隱私,所以不發朋友圈也屬正常。所以,有時候,她會換種方式問候或是鼓勵他,她有幾首詩算是對他的一種問候或是鼓勵,她不關心他知不知道是她為他寫的,她想著只要他看得到就行了。

大學時間過得很快,大一結束了,暑假也開始了。從朋友圈動態來看,從前的許多同學都找了對象,一晞對此卻沒什么心思。她偶爾會想起高二時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和經歷,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又傻又好笑。雖然荒廢了一些時間和學業,但想起來也不能說是后悔,也算是有過那樣一次難忘的青春期的怦然心動吧。她還記得高中時那么喜歡王曦來,還為了他寫了好幾首詞,現在看看,也就一笑而過罷了。

現在她明白,愛情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那時候太敏感,太自私,太在乎,正所謂關心則亂。就因為之前感覺太在乎,所以才最容易失去,最后連成為朋友都不可能。

現在,郢一晞對談戀愛也沒什么興趣,還記得之前一位初中同學,也是現在關系很牢的朋友康俊問過她怎么還不談男朋友,一晞是這樣回答的:

“我現在心如止水,看誰都沒感覺。”

為此,康俊還勸解說笑了一番,說一晞道:

“年紀輕輕,別這么陰陽怪氣。”

說實在的,一晞覺得,大學正是求學讀書成長的大好年華,不能虛度,加上她對學習有了更多的求知欲,對自己的學業、理想也有了一番規劃,所以在她看來,談戀愛太浪費時間,還是孑然一身自由自在。

暑假回到家鄉,一晞的幾位高中同學邀約小聚出游,一晞在家待得也不順心,所以也答應了。這次出游的人員主要有舒靜,蘇芳,寧樘,吳隆,石沁,唐啟。其中,蘇芳和寧樘在高三時就已經確認了戀愛關系,現在雖然在不同的大學里讀書,但依舊在一起。吳隆和石沁關系有點微妙,吳隆喜歡石沁,但石沁把吳隆當‘兄弟’,雖然在大家眼里,吳隆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良人。吳隆就是高中339班的班長,為人熱心,樂于助人,很有責任心,但就不知為何石沁沒這意思,倒也就這么擱著。唐啟呢,高中時算是班草,一句話概括就是對陌生人高冷,對熟人戲精。舒靜是一個大眼睛,直發的漂亮女孩,性格有些靦腆,但人很善良,是個懂得傾聽的好女孩。趁著暑假大家相聚一場,每個人心里都挺開心的。只是畢業分開了一年,在相遇時面對彼此或多或少的變化時有點不習慣,或許還多了一些別的小心思哩。

“唐啟,學表演的果然不一樣,氣質氣場提升了不少啊!”寧樘‘兄弟式的嘲諷’道。

“你變化也不小啊,看上去斯文了不少。”唐啟笑著回道。

“是啊,寧樘,經過蘇芳的調教果然有進步,哈哈。”吳隆玩笑著接話。

“吳隆,你別瞎說,什么調教,呵呵。”蘇芳低捂著嘴唇笑道。說得大家都笑了。后一晞說道:

“你也別只說寧樘,我看你如浴春風,也神氣了不少,大學又當什么領導班子了?”

吳隆還沒來得及接話,石沁就搶先說道:

“他在大學可受歡迎了,別說領導了,可是有好些小姑娘對他窮追不舍呢。我看馬上就要事業愛情雙豐收了呢,哈哈。”

說著大家也都笑了。

“什么雙豐收,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呢!”吳隆解釋道。

“可憐天涯何處無芳草,硬要單戀一枝花。”寧樘對吳隆笑懟道。

這時候吳隆對寧樘比了個欠揍的姿勢,石沁也伺機瞪了他一眼。大家只是看著他倆笑。

一晞對舒靜笑著問道:

“你什么時候減的頭發,還燙彎了,可惜了那又黑又直的長發了,不過這還挺適合你的,更加漂亮了。”

舒靜莞爾一笑道:

“你還說我呢,你不也減了短發。”

“我說郢一晞,你咋都沒啥變化,除了頭發短了,我都還認得你這褲子還是高中那條呢。”石沁說道。

“是沒啥變化,不過我小徒弟還是一樣的可愛。”蘇芳溫婉地笑道。

“我怕變化太大你們認不出來,哈哈。”一晞玩笑著回道。

“怎么認不出來,一看你的小眼睛,一認一個準,哈哈。”吳隆接道。

說著大伙都笑了,一晞也只笑著不再搭話。

“唐啟,你那學校美女如云,怎樣,有沒有找到你的紅顏知己呀?”寧樘問道。

“什么紅顏知己,要是能有個知己,紅不紅顏都無所謂了。”唐啟微微仰頭說道。

“怎么,你過的不好嗎?”一晞關切地問道。

唐啟望著一晞笑了笑說道:

“還好,只是有點辛苦。”

“學表演很辛苦嗎?我以為會比較輕松些。”吳隆說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競爭力大,出鏡的機會也很少。”唐啟似笑非笑地說道。說罷大家都向他投以關切的目光。

“沒事,加油,我們相信你。”蘇芳對唐啟說道。

“呵呵,嗯。”

“你們學校不是有很多專業的嗎?你可以多學幾門,以后也多些選擇。”一晞說道。

“多讀幾門?一晞,他讀一門都那么辛苦,你確定還能兼顧其他的嗎?”石沁說道。

“現在還是大學階段嗎,多學些東西總沒錯,況且唐啟他媽媽不是做攝影的嗎?正好發揮家族優勢,拓展才能嘛。反正這表演藝術不也要攝影做支撐。”

“說的容易,我能保證我現在學的不掛科就謝天謝地了。”吳隆說道。

“我也只是個建議,關鍵還在于唐啟怎么調節。我在學校就一邊學專業一邊學建筑設計啥的,我感覺還行。”一晞說道。

這讓大家有些驚訝,舒靜便問道:

“一晞,你為什么學建筑設計呀,你的專業我記得不是文化什么的嗎?”

“文化產業管理,我的專業說起來范圍還真有點廣,我學建筑一是感覺以后會用得到,懂一點總比不懂強,二是我覺得它還挺有意思的。”

“也是你強悍,我看你平時還寫寫詩什么的,看來你時間還挺充裕的。”石沁說道。

“寫詩只是愛好而已,也就偶爾寫寫,純屬娛樂。”

“說了半天,那唐啟你怎么看呢?”吳隆問道。

唐啟想了想,說道:

“也許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換個角度,從攝影的角度來理解表演效果會更好。”

“夠彪悍,你加油。”吳隆接著說道。

大家聊了好一會,正準備去生態湖那邊走走,待大家走上前后,唐啟悄悄俯一晞耳邊說了一句:

“我覺得短發更適合你。”

這倒是讓一晞很意外,只覺突然不好意思了。

經過一年,各自身上或多或少的變化使得相互之間的感覺和相處模式慢慢有所改變,再聚在一起,本以為會滔滔不絕,把平時想說的話通通說一遍,但細細想來,也沒幾件大事值得挑出來講。反倒是回憶以前的話題多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追憶高中時候的事情,才發現原來有這么多的故事,現在想來,最重要的不是高考成績,反是這段珍貴的同學情,那些在一起談天說笑的時刻。

唐啟和郢一晞齊步走著,看著前面挽著舒靜的石沁,在說笑話的吳隆,面容含羞的蘇芳和寧樘手拉著手,‘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地相互說笑著。又想起教室外的天臺上彼此訴說理想的日子,內心不免生出一番珍別惜遇之意,引起一晞不禁感懷到:

“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難得了,不知以后再約還能不能這樣整整齊齊。”

“怎么不能,我們雖然不在同一個城市上學,但家都在這里,只要想到家,就會想起對方的,不是嗎?”唐啟看著一晞說道。

“是啊,故鄉的朋友,怎么會忘呢,呵呵。”

“在外上學,只要遇到同省的都算是老鄉,更何況我們是同一縣市的呢。”

“對了,你在A城,有沒有什么熟人或是老鄉?”一晞問唐啟道。

“熟人到沒有,老鄉算是有幾個吧。”

“也是,A城那么遠。那你在那邊還習慣嗎?”

唐啟聽一晞這么問,心里倍感親切,之前產生的距離感也消融了不少。便笑著回道:

“都一年了,也該習慣了。誒,我感覺你的口吻跟我媽差不多,之前沒看出來,你這么有母愛啊,哈哈。”

“什么母愛,你會不會用形容詞啊,哪有你這么形容的。”一晞笑罵道。

聽后唐啟這樣唱到:“拿什么形容你最貼切,拿什么跟你做比較才算特別,對你的感覺……”這是歌曲《紅色高跟鞋》里的詞。

“哈哈,好了,別唱了,算我服你了,哈哈。”

大家一路說笑著,逛了幾個地方,已經接近傍晚了,一晞看了下時間,在玩就趕不上回家的最后一趟末班車了,于是便提議要走。舒靜和一晞都需要乘同一方向的巴士回家,于是便也要同一晞一起回去了。唐啟說:

“沒事,我考了駕照,晚了我可以送你們。”

“我們家離這城也不近,你送完了天都該黑了,算了,我們還是做巴士回去吧。”

“一晞,要是趕的話就別回去了,你和舒靜都住我家也行呀。”蘇芳說道。

“是啊,我家也可以住,難得聚一聚嘛,才半天就要走啊。”石沁挽留道。

“反正以后還有機會,以后再聚,我們農村里的孩子,家長是不允許夜不歸宿的,哈哈。”一晞說道。

“哎呀,要走就走吧,去車站要是巴士沒有了就給我們打電話,反正我們都在城里。”吳隆說道。

“是啊是啊,沒車了就給我們打電話。”寧樘說道。

一晞和舒靜笑著應了,簡單的告別后便打車去車站坐上了巴士回家,還是那條彎曲的往返學校和家的公路,但如今在走一遍時,一切看上去似乎變了不少,但又感覺什么也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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